兩人還沒有走出酒店就又遇到了何彥文,同行的還有何依蘭。
何依蘭帶着黑墨鏡,一頭長波浪,白色的筒裙外面是穿着某大牌的廓形長外套,腳上一雙黑色平底長靴,具象看到何小夢她現在才覺得這現在真不是何小夢了。
士别三日當刮目相待,變身何依蘭還挺成功的。
聶雪已經忍着内心的雀躍,想拿出手機又不敢拿出手機,現在何依蘭還不是大熱的明星,但是這是她三刷的下飯劇女主角啊!
何依蘭這一世和柴時微不認識,她也一眼就看到柴時微了,這個女老闆讓她印象深刻,雖然不是很愉快,都是年輕不懂事的幼稚想法,但也算是有了兩面之緣。
她率先伸出手,整個人顯得落落大方,“柴總,過往一些不愉快,雖然随着時間煙消雲散了,但是遲來的對不起我還是要說的,真是抱歉曾經對您和您的公司造成的困擾。”
柴時微有些詫異,其實她也覺得很是奇異,她對何小夢的不滿是來自于上一世的何家母女的所作所爲。
但是這一世,她和她們沒有任何的交集,何家人也在何彥文的影響下走向了完全不同的道路上。
現在想來上一世的憤怒在時隔多年,也在她的事業壯大中顯得那麽渺小了。
看着伸過來的手,突然覺得這隻手和上一世總伸手要錢的手漸漸重疊之後又漸漸消散,她是何小夢,又不是何小夢。
這一刻,柴時微釋然了。
她輕輕握住那隻手,然後微微一笑,“忘了。”
何彥文,“都是回M市的,一起。”
柴時微看着隻戴了一個墨鏡沒有跟随任何工作人員的何依蘭,“你就這樣回去?”
何依蘭笑了下,“我還隻是一個十八線,很少人認識我,不會造成擁堵的。”
J市和M市交通比較近,四十分鍾的路程就到了,何依蘭有雜志拍攝的工作,一下火車就和他們分道揚镳了。
柴時微和聶雪就最新的考察情況也馬上回公司開會了。
聶雪昨天連夜就做了一份研究報告,她從國内女性人群分析下手,可以做細分類裏的王者。
柴時微已經看過了,她覺得可行性比較大,聶雪的嗅覺比較敏銳,想到了别人所想不到的角度。
現在新媒體開始興起了,不止博客的小視頻風靡,幾個主流的短視頻平台也開始慢慢地在嶄露頭角,未來的新零售方式,也是三微旗下各類品牌打開新思路的方式。
從J市趕到公司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公司開完會已經接近下班的時間了。
聶雪是一個好苗子,柴時微也有意地培養她,這次的項目也讓她參與了進來。
柴時微有預感,她快要換第四任助理了。
天慢慢在黑的時候,她終于揉着脖頸從堆了兩天的工作堆裏擡起頭來了,辦公室的門沒有關,樓層裏的其他人已經下班了,聶雪還在加班。
關了電腦,柴時微提着包推着箱子走出辦公室,聶雪還沉浸在工作中沒有發現老闆已經站在她身邊了。
“聶雪,别幹了,先回家吧。”柴時微敲了敲她的桌面。
聶雪擺手,“我還有一點就弄完了,柴總你先回吧。”
“行,别太晚了啊。”
柴時微回到家的時候,她的家門口挂着一個小袋子,小小的牛皮紙袋沒有任何的标志和符号。
月亮灣小區是M市的高檔小區了,一梯一戶,隻有刷卡才能坐電梯,所以這個袋子也隻有物業放的業主禮物?現在不年不節的,送什麽禮物?
牛皮紙袋裏裝着一個黑色的絲絨小盒子,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對粉鑽的星星耳墜。
她一下就想到了何彥文。
上一世他們婚禮簡單,三金都是選的便宜的買,婚後也沒有買過首飾,她曾說過幾次,等孩子大點了,家裏經濟好一點了,一定要買黃金,戴滿全身。
柴時微不自覺勾起了唇角,女人天生就會被這些美麗的事物所吸引,就算她現在已經有了自己購買的能力,但是誰在收到禮物的時候會不開心呢?
拿出手機拍一張耳墜的照片發給何彥文。
那邊回複得很快。
何彥文:喜歡嗎?我去年在國外的時候陪合夥人參加拍賣展的時候拍下的。
柴時微:鋼鐵直男重來一世也會玩浪漫了。
何彥文:青春的校園戀我們已經體驗過了,現在充滿金錢味的豪門戀我們也可以試試,一個人兩種人生體驗。
柴時微:誰教你的,這麽油
何彥文:簡波
家裏剛洗完澡的簡波打了連打了三個噴嚏,簡爸爸經過他的時候瞥了他一眼,感冒了?離我們遠一點别傳染給你媽了。
柴時微偌大的衣帽間,衣服一半以上都是一個牌子的,就像剛回來的她一樣執拗,自何彥文出國後,她慢慢釋然,她是柴時微,但也不是上一世的那個家庭主婦柴時微。
家庭主婦的執拗不應該成爲現在的她的執拗,所以當她走出這個執拗的怪圈之後,她也越來越自在。
以前她偶爾還會夢到上一世,這兩年已經不會了。
現在她不再執着買黃金,而是買漂亮的首飾,不再在乎它的材料值不值錢,而是它本身的價值值不值錢。
就像現在這顆粉鑽一樣,漂亮,貴,襯她剛好。
柴時微剛在鏡子前戴上漂亮的粉鑽耳墜,她的手機就響了。
何彥文傳來了好幾張照片。
都是粉鑽,滿天星的項鏈,還有一顆大粉鑽的戒指。
這是一套?就這個戒指不比前段時間港城富豪給女兒買的粉鑽要大?!
柴時微:送東西還拆開送?
何彥文:簡波說要吊胃口,分開送驚喜更多。
何彥文:但是我覺得你不需要吊胃口,一次性喂足了,後面也省事。
柴時微:簡波?給你個建議,開除了吧。
在家裏正在點外賣的簡波又連打了三個噴嚏,然後簡爸爸帶着口罩打開他的房間門扔了一盒感冒藥進來,又砰地關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