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元旦了,微好鮮的生意越來越好了,胡蝶的肚子也跟氣球一樣了,現在厚厚的衣服已經遮蓋不住她的肚子了。
微好鮮穩定後,郭新南也終于放慢了腳步,經常能看到兩個人一同上下班了。
柴時微看着郭新南把胡蝶送到辦公桌後,又給她把保溫杯的水添滿,還把裝滿零食的小包放在她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趙夢潔天天吃狗糧吃到要自戳雙目了。
趙夢潔,“柴總!我要換位置!”
柴時微頭也不擡道,“可以,你搬進來,坐我對面。”
趙夢潔,“……算了。”
柴時微,“小趙,你通知下去,一年一度的優秀員工評選開始了,各單位部門呈交一個名單,明年開春了,公司公費旅遊。”
趙夢潔眼睛都亮了,從門邊探出頭來,“我能去嗎?”
柴時微抽空看了他一眼,“那你先去賄賂賄賂你的小姐妹吧!”
趙夢看了眼秘書辦的小姐們,那幾乎是不太可能的,都想去啊,賄賂她們,還是不如賄賂胡蝶姐呢。
胡蝶看了一眼趙夢潔就知道她想說什麽了,笑了笑,“我們秘書辦的投票産生,不過——”
她摸了摸隆起的腹部,“不過要是我當選了,我可以把旅行名額讓你給。”
趙夢潔眼睛一亮,笑得眼睛都沒有了,“姐,我把票投給你!”
柴時微看完了季度報表後,側頭竟然看到窗外飄起了小雪花,上學的時候,這時候已經雪早就厚得可以堆雪人了,每年都能看到不少的南方學子在雪地裏快樂地打雪仗了。
宿舍就隻有孔淩雪是北方人,其他幾個都是南方人,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厚的積雪,周雯雯和李倩兩個人一腔熱血地拉着她和孔淩雪出去玩,四個人嗨玩了一個多鍾頭,鞋子都打濕了,差點生凍瘡。
柴時微擦了下玻璃上霧氣,對着窗外拍了一張照片,然後發到了幾個人的小群裏。
過了一會兒李倩拍了一張照片,一間小教室裏,七八個大孩子正在低頭寫卷子。
李倩:我這會兒體驗了當初老師站台上什麽感覺了
周雯雯也發了一張照片,一疊厚厚的稿子
周雯雯:老師說我普通話不夠标準,每天念,嗓子都冒煙了
唯獨孔淩雪沒有反應,前天還看到她的朋友圈,跟着學院裏采訪團隊,進山做貧困采訪去了,估計現在在山裏沒有信号呢。
李倩:還是當學生好,我現在天天跟這幫孩子鬥智鬥勇的,頭都大了
周雯雯:李老師,你沒想過考個編嗎?
李倩:考編哪裏有現在掙得多啊!
周雯雯:也是
周雯雯:柴總!你公司的年會什麽時候開,主持人一定要請我啊!我現在攢經驗!
柴時微:行,等會兒我你微信推給我助理,你們對接時間
周雯雯:謝老闆賞賜!
李倩:我這三十多個學生的活動,你要不要接
周雯雯:李老闆要是能對标柴老闆的價格,也不是不行,是活兒咱都接
李倩:談錢多傷感情
周雯雯:談感情多傷錢
李倩:友盡
柴時微看了下時間,要開會去了,收起手機,不再看她們耍寶。
會開到一半的時候,趙夢潔接了個電話後,皺着眉俯在柴時微的耳邊輕聲道,“何總的母親在公司大鬧。”
張秋菊?從月亮灣作妖到她公司來了?
柴時微,“打電話報警,再通知何彥文。”
這一家子沒完沒了了,别的本事沒有,怪會惡心人的。
何彥文黑着臉趕到警局的時候,張秋菊正一臉得意地優哉遊哉地喝茶,躲着她又怎麽樣,她還是有辦法逼着他出現。
一看到他,張秋菊眼睛都亮了,曾經她有多看不上何彥文,現在她的眼睛就有多亮,在她眼中,現在何彥文就是行走的鈔票。
張秋菊還怪委屈的,爲了見到他,還得往警局跑一趟,“兒子,我在你小區守了一個月都沒等到你,沒辦法,我隻能這麽做了。”
何彥文簽了字後,率先走出了警局,張秋菊怕她又跑了,趕緊跟了上去,她好不同意逮到他了,說什麽她都不能跟丢了,能不能過上富貴日子就看他的了。
何彥文走得極快,張秋菊小跑才能跟上,氣得她大罵,“何彥文,你走這麽快幹什麽!我是你媽!你的書是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何彥文的腳步一停,張秋菊沒刹住車,就那麽直挺挺撞了上去,一個趔趄差點一屁股摔地上,一急,唾沫星子又噴了出來,“你個白眼狼!老娘養大了你,你就是這麽對我!”
何彥文,“就是因爲何家養大了我了,所以我還叫你一聲媽。”
張秋菊将手揣進袖口,縮了下脖子,“知道就好,我沒錢了,給我錢。”
“我昨天給你打了兩千了。”
張秋菊跳了起來,“兩千頂什麽事!我已經給小夢了。”
何彥文轉過身,“小夢,爸每個月給她一千,我每個月給她一千,一個學生,一個月兩千還不夠?!”
張秋菊激動地伸出手給何彥文看,一雙枯槁的手纏滿了傷口膠帶,“我一個月做兩份活兒,賺五六千,給你妹妹四千,她都不夠花,兩千怎麽夠!”
何彥文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小夢不是公主,你不要把她當公主養,你養不起!”
“你養得起啊!”張秋菊一臉理所當然,“我養大了你,現在我老了,換你來養妹妹。”
張秋菊白了他一眼,“你連房子都買得起,還養不了你妹妹嗎!”
何彥文,“她已經是成年人了,我沒義務養她,我是看在你們的面子上,我才每個月給她打一千的。”
何彥文攔下了路邊的一輛出租車,“我應盡的義務已經盡了,如果你執意要把小夢當富家小姐養,我也沒有話說了。”
張秋菊一把拉着車門,不準他上車,“你去哪裏?”
“我回學校。”
張秋菊不信,“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