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一家苦哈哈地在打工,他倒好一個人過起富貴日子了?!
何小夢一通電話打到張秋菊那裏,一番添油加醋後,張秋菊已經罵罵咧咧地扔了手裏的拖把了,她辛辛苦苦幹了兩份工作一個月才五六千,何彥文都買房買車了。
不接她去享清福就算了,還居然瞞着她。
自從何彥文考上研究生就再也不給家裏錢了,當初她就不同意他讀研究生,就是那個死老頭子說研究生好,老何家也有高材生了。
屁的老何家的高材生,自己親閨女的學費舍不得出,抱來的孩子考研究生就支持了。
以前還能哄着何彥文把賺的錢都打回來,就是自從上了研究生就再也不給她錢了,慢慢地每回打電話都能吵上一架,真是個白眼狼。
有時候吵得兇了,才摳摳搜搜給兩千,真的是牙縫都不夠塞的,對她們這麽摳門,原來錢都攢着自己買房買車了!
多了那麽多的書有什麽用,心眼兒全用在自家人身上了,張秋菊越想越覺得當初抱養他後悔了。
何彥文兩歲的時候被張秋菊從娘家村最窮的一家人屋裏抱回來的,她結婚十年沒孩子,隻養了何彥文兩年,她就有何小夢。
所有人都說何小夢是何彥文帶回來的,隻是孩子越來越大,兄妹又本身隻相差了四歲,小孩子難免磕磕碰碰,打打鬧鬧,看看哇哇哭的女兒,她就越來越不喜歡何彥文。
何彥文是個讀書的料子,從小就聰明,小學初中不花錢,高中本來不讓他讀了,是學校跑家裏好多次了,連村長都上門了,學校還承諾免學費,何彥文才上學去了。
張秋菊也承認,确實養何彥文不費什麽事,也不花什麽錢,但是那本來就是别家的孩子,她能把他養大成人已經就是天大的恩情了。
高考時,按照何彥文的水平是能考上清北的,但是他沒發揮好,考了Z大,雖然也是重本,但是沒有清北有名,他要求繼續讀書,他自己承諾不要家裏一分錢,自己負責學費生活費,工作後上交三年的工資,她才答應他去的。
結果呢,大學讀完還有碩士,碩士完了現在還有博士。
明明他在那個什麽電池公司上班了,卻不跟家裏說,還是何小夢心血來潮在網上搜何彥文的名字,才知道他已經工作了,明明答應上交三年的工資,别說三年了,三個月的工資她都沒看到!
白眼狼!
張秋菊已經打定主意了,這房子必須要過來,不然她養他這麽多年是白養的嗎?!
何彥文的電話她已經打不通了,他已經不接她的電話了,隻每隔一個月就給她打兩千塊錢,有時候忘記了還三四個月不打錢,跟打發叫花子似的!
電話打不通,她就去門口堵人!
張秋菊拿了個小馬紮,就蹲到月亮灣的大門邊了,開始還沒人管她,但她盯着進進出出的人看,被物業發現了,然後就被趕到了馬路邊上去了。
柴時微就是在張秋菊被趕的時候開車進小區的,他們的争執還攔停了她的車。
她深吸一口氣,隻能安慰自己,孽緣太深。
可接下來的日子,她天天上下班都能在門口看到張秋菊,現在已經入冬了,M市不下雪,但是風大,張秋菊穿着厚厚的棉襖,帶着圍巾凍得直跺腳。
何彥文的家已經快裝修好了,估計裝完了就要搬進來了,張秋菊已經在這裏守了這麽久,是來堵何彥文的?
柴時微拍了一張張秋菊揣着袖子和路邊小商店老闆聊天的照片,發給了何彥文。
柴時微:天天上下班都能看到,守你?
何彥文:不管她,我還沒住進去
柴時微:真的不管她?
何彥文:看哪種管,她爲小夢上貴族學校把老家房子賣了,将來小夢要天上星星,是不是還要把我房子給賣了?
柴時微:哈哈,我看可能
柴時微:按照法律關系,你還是得養老
何彥文:……我什麽時候說不養了,我打錢都是有流水記錄的
何彥文:我在老家買了一個房子了,反正他們回去養老有地方住
柴時微:喲,怎麽覺得你開竅了
何彥文:……
柴時微收起手機,從“微好鮮”走出來後,上旁邊的便利店買兩包衛生棉的時候,正好路過張秋菊,就聽到張秋菊就在編排她的苦難人生。
張秋菊,“我把他抱回來的才那麽丁點大,跟個小豆芽似的,供他上大學讀研究生,現在讀博了!可惜我們也聯系不上他了。”
張秋菊,“我家丫頭無意知道了他住這兒,我才厚着臉皮找上來的,不知道他住在哪裏,隻能天天等在這裏了,如果不是他爸生病了,沒收入了,我也不能厚着臉皮上來。”
說完她還擦了把眼淚,好像她說的都是真的一樣。
便利店的店主都瞪大了眼,“嬸子你也太慘了,這不是養的白眼狼嘛!這裏房子老貴了,一個房子幾百萬呢!”
張秋菊咋舌,幾百萬,何彥文能賺這麽多錢了,幾百萬的房子都買得起了。
她更要守在這裏了!本來她都有點要打退堂鼓了,現在再冷她都不能回去!這幾百萬,她一輩子都花不完啊!她賴定何彥文了,他必須要回報她了!
看着還在和張秋菊閑聊的店主,柴時微不耐煩地敲了敲櫃台,“老闆不做生意了嗎。”
“來了來了!”店主一邊掃碼結賬還在一邊跟張秋菊說話,“嬸兒,你到我店裏等,沒那麽冷。”
張秋菊一邊吸鼻子一邊走進店裏,她打量了一下穿着富貴的年輕姑娘,忍不住朝她打探。
“姑娘,你是住這兒的吧,你認不認識何彥文啊?”
店主立刻接話,“對對,你可以問業主,一般業主都是業主群的,你可以看看群裏有沒有你兒子的名字,在群裏就能找到他的房号了!”
張秋菊一臉希冀地看着柴時微,希望她能幫她看看。
柴時微冷了臉,“從我這兒洩露了業主信息,到時候小區裏誰家沒了什麽東西,警察是找我還是找你們誰呢?”
店主一下就噤聲了,她是愛湊熱鬧,但是沾麻煩的事她還不想做。
張秋菊急了,“不是!我不是小偷,我就找何彥文,我是他媽!”
柴時微給了錢,提着東西,看都不看她們就走了。
何彥文畢竟是何家養大的,他都不能對何家父母撒手不管,所以他現在不輕易管,但是不是不管
他的想法是,何家父母,有小錢花,有房子住,但是要多的錢,沒有
不要覺得何彥文聖母,也不要覺得他冷血,這已經他最好的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