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時微一走進公司大門,就看到設計部門口聚集着一群人。
“都在幹什麽!”柴時微從沒想到這群人磨合了這麽久,還能爆發沖突。
看到老闆來了,一群人又趕緊散開了,人群中的馬玉潔抹着眼淚,高子茵也争得面紅耳赤的,還好兩人都衣着整齊,還沒有起沖突。
高子茵看到柴時微來了,将手裏的稿子塞進馬玉潔的懷裏,“都說了早上會給你,一大早就來堵門口,還哭哭啼啼的,好像我欺負你似的!”
馬玉潔委屈地不行,昨天她中午前就找了過來,說下午就要,她還要送工廠去打樣,一直拖拖拉拉到下午都不給稿,她着急了說第二天的早上就要拿樣了,樣品定了大貨才能定,美食街那邊的裝修都快完工了,這邊的樣還沒搞好,她不能再拖了。
高子茵就直接說,忙不過來了,設計部定了新的計劃,現在每個人都忙死了,忙裏抽空幫她做,最快要第二天早上才能拿稿。
馬玉潔快氣死了,米舒昨天下午請假回家,她的畢業檔案還是提走還是回原籍,她填錯了,檔案回原籍了,她回去拿檔案了。
設計的其他人都推脫手裏忙不過來,負責不了,沒辦法,馬玉潔給米舒打了電話,米舒很爽快地連夜給她趕了出來,電子稿件米舒傳到了公司的電腦裏,按照規定,原稿件是要蓋公司水印或者印章的,馬玉潔很早就到了公司,就等着拿了電子稿直奔工廠。
高子茵沒有回家在公司加了一晚上的班,她看到米舒的稿件就對馬玉潔發了一通火,說她在戲耍她,明明找了米舒要了稿件,還讓她加了一晚上的班,兩個人就争執起來,各不相讓。
“就爲了這麽一點小事。”柴時微将包放在會議桌上。
馬玉潔委屈地跟個小朋友似的,高子茵之前在青山設計,承接的都是大型項目,當慣了甲方,跟着領導就學了些踢皮球的技術。
“馬玉潔,昨天中午交代你的事情,現在距離中午還有三個小時,也就是二十四個小時之内你沒有搞定。”柴時微看着張嘴想辯解的馬玉潔,打斷她想要說的話,“我知道你要說什麽,這本來就是一個團隊合作的事情,你沒能協同同事幫你完成,就是你的失職。”
“高子茵,我也希望你能知道孰輕孰重,設計本來就是你們内部應當應分該做的事情,如果你們和外包公司一樣喜歡踢皮球,我就不會成立設計了,直接外包出去了,我請你們來設計就是配合同事完成工作的,不是希望還跟外包公司一樣等個稿子還等不到。”
“現在是工作,不是你們上學的小打小鬧了,我是真金白銀請你們來工作的,不是來過家家的!”柴時微覺得自己算是一個開明的領導人了,她允許有自己的個性存在,也允許有員工不同性格的存在,但是影響了工作進度,她就不允許了。
馬玉潔擦了擦眼淚,将委屈憋了回去,她現在是真正領會到了,委屈得自己受着,不是在家裏,還有家人哄着開解着。參加工作了,再委屈哭了一場擦幹眼淚還得繼續自己解決問題。
“上次會議我就說了,現在棉小羊的工作是優先級,到現在還沒有把樣确定下來,工廠還沒有開工,你們是想讓美食街那邊的店開天窗嗎?!”
“這樣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都是成年人了,爲自己的言行負責!”
“柴總,對不起,下次我不會了。”馬玉潔的聲音還帶着鼻音。
“柴總,對不起,是我疏忽了,沒有考慮到事情的緊急性。”馬玉潔已經開口了,高子茵也不得不開口保證,以前在青山設計,設計再慢,工程部的都要天天求爺爺告奶奶一樣追進度,但這裏就不一樣了,設計也得協同工作。
“這樣的話我也隻說一次,我允許犯錯,但是不允許總犯錯,犯錯了還得不到提高改正,那不好意思,我這裏就不适應你們來工作。”
柴時微提着包站起來,“我明天的飛機就走了,今天下班之前,我要看到最後的樣品确認單。”
“好!”馬玉潔抓着高子茵先前塞給她的稿件和U盤,猶豫地看了一眼柴時微後,還是直接跑了出去,現在就去工廠打樣,半個小時就能回來,再回去清點樣品并打印,下班之前能完成。
柴時微看了眼高子茵走出了會議室,現在公司基本上都是應屆畢業生,好處就是年輕朝氣有幹勁,缺點也比較明顯,爲人處世都像小孩子一樣,容易争風吃醋鬥心眼。
胡蝶那邊昨天說她也接到了幾個面試電話,還沒有找到合适的,現在人也不好招。
下午的時候,柴時良帶着何彥文來了,正在喝水的柴時微差點嗆死。
“柴總好。”何彥文笑呵呵地打招呼,活像一點也不熟悉的兩個人。
“好……”
“我們搭建實驗室,小何說能幫忙看看,我就把他請來了。”柴時良笑呵呵地給何彥文倒水。
“也算不上幫忙,就是剛好是專業吻合,上回良總說要招人,雖然我不能來上班,但是偶爾幫一下也是沒有問題的。”何彥文一臉純良大學生的模樣。
柴時微瞥了一眼何彥文,不是顧問嗎,這會兒在她面前又是幫忙了,好話都是他說了。
“哪裏能讓你白幫忙,該出的錢一分不會少。”柴時良從另一張辦公室的抽屜拿出一份搭建圖紙遞給何彥文。
“小何幫忙看看,這是今天早上工廠發過來的,還可以根據我們的場地情況來調整調整。”柴時良拿着筆就坐在一邊和何彥文開始讨論起來了。
柴時微端着水杯看着兩個人若無旁人地一般地讨論着,一點也沒将她放在眼裏,柴時微收回視線,喝了一口水,空了,再按飲水機,也空了。
轉了一圈,都在忙着,她隻能自己下去物業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