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呂昱狠狠瞪了秦瑞一眼，邁步追上去：“盛總，我安排車輛送您返回酒店。”
然而待他追出飯店時候，卻看見盛绾早已上了一輛京牌商務車，頭都不回地離開了。
京城與渝城相距有一千多公裏，要是早晨出發，這個時間确實差不多可以趕到。
呂昱歎了歎氣，盡管清楚這是對方已有安排，可仍然對造成這次一哄而散的罪魁禍首表達極度憤怒。
但是……
“你認識宏盛的盛總？”呂昱轉頭望向同樣晃蕩跟出來的秦瑞。
秦瑞攤手：“這樣美人，任誰都忘不了。”
呂昱白他一眼：“你最好收起你這一副臭德行，不要忘了你因爲什麽讓你爹趕到了渝城這邊來。”
“不過老東西冥頑不靈罷了。”
秦瑞嗤笑出聲，一手攬過呂昱肩膀，“怎麽，你同這個盛總還有業務上面往來呢？”
呂昱白他一眼，擡手将人推開扭頭往回走。
“如今是我求人家，并非人家求我，你給我老實點，别做半點多餘事情。”
秦瑞吊兒郎當跟随在他身後：“不過談生意，還是同男人容易一點，灌些好酒找些漂亮妞，我便不信沒有拿不下來的訂單。”
呂昱在前面頭都不回：“那隻是你，反正你這些時日規矩點兒，不要出來晃蕩，待我将這位姑奶奶安全送走了，送你十個美女都可以。”
秦瑞腳步卻是一頓，面上笑容帶有一絲邪氣：“呵呵，就算一百個都比不了那一個啊。”
盛绾當真沒想到會在渝城遇到秦瑞，本來還算愉快心情現在讓這人攪得完全沒了興緻。
沉默半天的程雪總算查到想要東西，扭頭望向盛绾壓聲說道：“秦家在渝城還有部分産業，主要爲娛樂商業設施，這回秦瑞讓人送到渝城來，很大可能就是爲了躲避前些時日事情。”
盛绾點了點頭，接着問道：“他同呂昱認識？”
程雪再翻了一下手機，點頭說道：“沒錯，秦家跟呂家在上一輩具有姻親關系，伴随秦家舉家移至國外，兩家便走得并不太近，不過秦瑞同蘇昱的關系卻是可以。”
盛绾合着雙眸沒再說話，半晌過後低低吐出五個字。
“真是可惜了。”
次日一早，呂昱如約來到酒店位置迎接盛绾，實在一個集團公司老總親身過來，能夠說是擺足姿态，不過他卻沒有看到盛绾。
程雪滿臉歉意地向呂昱輕輕欠身：“實在抱歉呂總，昨晚我們盛總回來過後大約是有點水土不服，現在身體狀況屬實不好。”
呂昱的神情顯出擔憂：“盛總眼下還好吧，用不用到醫院瞧一瞧？”
“昨晚早已看過了，”程雪的神情沒有半點變化，“輸液早已好多了，不過今日貴司安排我們恐怕沒法到場了。”
呂昱連忙擺手：“這些不要緊，盛總身體健康最重要。”
程雪再次颔首：“屬實是麻煩呂總了。”
呂昱躊躇片刻依舊開口問道：“有關我朋友昨晚莽撞行爲，我還得向盛總道歉，盛總不必擔心，我早已囑咐我的朋友，這些時日他是肯定不會過來打擾盛總的。”
程雪表情總算有了些許松動：“那便太感謝呂總了，本來盛總就是看中呂總誠意跟能力才會來這一趟渝城，我們并不期望雙方合作讓某些亂糟糟的人破壞了。”
呂昱楓利眉峰不禁向下壓了壓：“程特助的意思我自然清楚，我同樣真心但願彼此雙方可以達成雙赢。”
程雪坐直了身子，眼神堅毅：“眼下正是國内發展的最佳時機，盛總當然想促成雙方合作共赢，更希望國内能夠有自己的先進儀器，呂總放心，我們會好好考慮的。”
向呂總道别，程雪回到酒店。
聽見盛绾似乎在跟什麽人打電話，聲線聽着比往日裏柔和許多。
察覺到有人進門，盛绾回頭瞥了眼，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隻聽見電話那邊傳來一陣膩歪的聲音。
“可是老婆，人家真的很想你嘛。”
盛绾雙頰飛速染上一抹潮紅：“程雪回來了，晚點再說。”
良久的沉默，那邊的人找了個蹩腳的理由将電話挂了。
這下，就連盛绾都不由失笑，轉而朝着程雪走去：“聊得怎麽樣？”
“都按照您吩咐地說了，呂總的反應也在您的預料之中。”
程雪在盛绾面前坐下，彙報着洽談的情況。
盛绾眉眼舒展，眼中透露出幾分精神，全然看不出生病的模樣。
“可是盛總，我怕那呂昱跟秦瑞會是一丘之貉，我還是有些擔心。”
盛绾伸了個懶腰，仰靠在躺椅上，漫不經心道：“總歸已經耽擱這麽多日子了，再觀察觀察也沒什麽。”
合作總不可能因爲一個秦瑞就終止了，那呂昱應當也有分寸。
不過盛绾還是沒有輕易答應跟呂昱見面，水土不服這個借口連着說了好幾天，才答應見呂總。
盛绾帶着程雪再次前往呂氏大樓。
“您說得果然沒錯，我們不急，急的是呂昱。”
盛绾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并未回應。
轉頭看向窗外，一眼便看見呂昱親自在樓下等着，見盛绾出現，忙迎了上來。
“盛總，盼了您這麽多日，終于等到您來了。”
盛绾掩唇一笑，歉意開口：“真不好意思，實在是身體抱恙才放了呂總這麽多天鴿子，呂總不會跟我生氣吧？”
“當然，沒去看望盛總我才應該愧疚呢，這邊請吧。”
兩人一路說着客套話上樓，在辦公室坐下的瞬間，兩人十分迅速地進入洽談模式。
“我想呂總應該也已經看見我們的誠意了，上次我的助理跟您說的很清楚了。”
盛绾臉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氣場卻半點不輸呂昱。
“是，不過我們這邊……”呂昱拿了他們這邊準備好的合同出來。
雙方洽談十分順利，盡管合作并未能夠直接達成，但對合同中很多詳細的項目都已經确定了下來。
呂昱面上多了幾分滿意的表情，低頭看了眼腕表。
“盛總，時間也不早了，我請您吃個便飯如何，也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