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宋清晔對她比喻假裝沒聽見,“到我這裏來。”
盛绾皺眉,盡管不明白這人要做什麽,可依舊點了點頭:“我很快到。”
宋清晔卧室房門屬于半敞開,仿佛是專門爲她留門。
盛绾神色淡定,推門而入:“讓我過來什麽事?”
客廳裏,兩個男人同時擡眸朝她方向望了過來。
盡管在酒店看見顧淮宸這件事情盛绾早已習慣,但在宋清晔這兒看見這個人,她依舊感覺奇怪。
大約是清楚她想詢問什麽,顧淮宸首先開口爲她解惑。
“绾绾,我大約也錯怪傅家了。”
原本對于顧氏夫妻一事,盛绾也不過清楚他們是遭遇了車禍而意外身亡,所以當李南歸案過後,她便理所當然以爲這一場車禍都是這一個人所爲。
直至今日她才算是于顧淮宸口中清楚當年全部事情。
當年,背靠能源起家的顧家,早已開始表新方向去探索,他們在京城山區快速開辟一塊小山地,來做發電的光伏闆一個實驗基地。
那時,光伏發電正才起步,很多未知要他們親身去探索,于是夫妻兩人常年奔波于山區跟城區兩邊,好幾個月都不回家都是常有事情。
顧氏夫婦意外那天,是一個特别少見暴雨天,本來由于天氣原因,夫妻二個并沒回到城區打算。
不過跟随老管家周嬸兒留于顧宅的顧淮宸,卻不清楚爲什麽突發高燒,于是雖然清楚天氣惡劣,并且路途難行,忠誠老管家依舊沒有敢去隐瞞,将顧淮宸生病一事通知遠在山區裏面的夫妻倆人。
夫妻倆本就由于近日太過忙碌而不可以陪伴孩子韓凡愧疚,這時又怎會不回去。
于是,那一個深夜他們便冒着大雨順着蜿蜒山路朝城區走去,但在路上不小心遭遇意外,夫妻兩人雙雙殒命。
事情要是單純如此,那便聽上去仿佛也真的不過一場讓人遺憾意外罷了。
然而……
“當時出事過後,刑警跟交警于事故位置進行多次勘察,肇事司機同樣承認自己屬于疲勞駕駛,看上去沒有什麽不對。”
顧淮宸垂頭,烏黑發絲遮住他的眉眼:“不過讓警方感覺疑惑的地方是,當年出事時候,開車的人并非跟随他們身旁的李南,開的車并非我父母經常所用那輛。”
盛绾微蹙眉頭:“那個車庫角落中的那一輛車?”
“那一輛車就是我的父母進出最爲常用的車,”顧淮宸擡頭,“同樣是當天讓無故替換了下來的那一輛車。”
盛绾有點不太清楚:“無故替換了?”
“沒錯,”顧淮宸再次垂頭,“出事時候,開車司機并非吳建邦,而是公司裏面的一位老員工,随後據老員工講,那時我爸媽因爲着急回家,但怎麽也聯系不到李南,本來打算自己開車回家,卻讓這一個老員工途中給攔下了。”
“他說當時我爸媽狀态并不合适開車,害怕他們會出事,便提出了開自己車來送他們回家”
“你是說,這位員工在經曆車禍過後,竟然還活下來了?”始終沉默的宋清晔開口問道。
“沒報,”顧淮宸點頭,“他确實命大,不過渾身骨頭斷了十多根,最終愣是撿回一條命。”
宋清晔同樣跟随輕哼一聲:“确實命大,不過不清楚這命可以大到什麽時候。”
顧淮宸微微一愣,轉頭去望宋清晔,仿佛是想說些什麽,但讓盛绾聲音打斷。
“那麽這關李南什麽事?”
顧淮宸收回目光再次望向盛绾:“李南從這天開始便失蹤了,并且讓人替換下來的轎車,刹車還讓人動過手腳。”
盛绾雙眸突然睜大。
“沒報,”顧淮宸自嘲一般,哼笑出聲,“要是當時我的父母固執開自己車回家,可能不會是這個結局。”
“甚至會有可能更加慘烈。”
盛绾也總算聽懂了:“那麽,你就清楚這個李南一定不單純,你父母死亡并非意外。”
“但,你剛才爲什麽會說錯怪傅家了?”
顧淮宸目光再次望向宋清晔,很久才慢慢開口說道。
“由于我今日才獲得消息,這一個命大員工,三年之前出現意外,人沒了。”
真是不早不晚,正好是三年前。
三年前全發生什麽了?傅家由于一些人盡皆知的事情突然倒塌,那麽這兩件看上去毫無關系的事情,難道真會有不明所以的聯系嗎?
盛绾皺眉:“那人出事過後,你們家是如何安排的?”
“能如何安排,”顧淮宸苦笑,“當時調查的結果出來混後,他并沒有什麽責任反而白受牽連,集團除此承擔他全部醫療費,還要給他很大一筆的撫恤金。”
“在他恢複過後,集團本來有意打算提拔他,不過他卻以自己身子不行爲由便辭職回到老家。”
“出事便走,”盛绾眉頭仍然緊鎖,“明明有機會留下來升職加薪,卻非要在這時離開,你不感覺這人也是有一些問題嗎?”
“自然感覺。”顧淮宸眼神中充滿無奈,“自他離開,我便始終找人關注他的一舉一動,但全部回來的人全告訴我,那個人十分安分,并沒有異常。”
“那時我年紀還小,可以用的人并不多,并不好确認派出去的人究竟是否敷衍了事。于是,待我完全掌握瑞安,再次尋人去調查,這人仍然重複這些年生活,看上去特别安分,沒有半點異常。”
“接着你便放松警惕,慢慢将這人扔于腦後,”宋清晔再度冷笑出聲,“如今竟然待到人骨頭全燒成灰了,這才想起不對。”
“顧總,蠢還得有點限度的。”
面對宋清晔毒舌,盛绾早已習慣,她安撫輕拍顧淮宸肩膀,再次詢問:“所以,你是察覺了什麽地方不對了,是嗎?”
顧淮宸點頭:“我詢問當地警方了,那個人是在三年前夏天,同朋友一塊出門喝酒,喝醉過後意外失足落于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