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盛绾坐了過來以後,宋清晔接着出聲說道:“有關分公司選址,你有沒有什麽想法?”
盛绾挑眉:“你不說将開發區東邊那一塊地劃于我們嗎?”
宋清晔沉吟:“我考慮過,暫且不說那個地方還未開發,将我們拉了過去很大可能主要爲他們吸引其他企業入駐,即便配套完全到位,政策同樣全面利好,但再次建造工廠會将生産線引入依舊需要不少時間的。”
他擡眸:“你感覺你自己,可以等這麽久嗎?”
“我同樣想過,”盛绾歎氣,“即使立馬投入建設當中,待到開線生産時候,恐怕都還要三年時間。”
“那麽,我們要有一個更加快捷,更加穩妥的方法。”
“你是指……”
盛绾擡眸,從宋清晔的目光當中看見一絲笑意。
“我看着,顧家正打算投入使用那一個生态産業園挺不錯。”
盛绾微微一愣,繼而笑了出來:“我說宋清晔,我們别如此堂堂正正地以公徇私嗎?”
宋清晔則是滿臉坦蕩:“我沒有記錯的話,顧淮宸這一塊地,可是借你的光才可以從傅家手中拿過來,我如今張口過去找他要一整棟寫字樓,隻不過收一個利息而已。”
盛绾真是讓他這堂堂正正的流氓邏輯給氣笑了:“于是,宋董事長,那您打算買,還是打算長租?”
“宏盛分公司入駐如此風光事情,我沒有找他去要廣告費,難不成他還好意思過來要我費?”
這理所當然語氣,讓盛绾真是無法反駁。
“行,那就如此決定了。”宋清晔站了起來,遞給了盛绾一道眼神,“整好了就立馬下樓,今日安排有兩個視頻的會議。”
盛绾:“……”
資本家全是不當人的狗!
這邊顧淮宸心情同樣屬實算不上有多麽美麗。
昨晚單獨一人生了一整晚悶氣,早上起來沒有聽見想聽到的話,顧總郁悶立馬成指數倍來增加。
産業園早已進入招商的階段,他這些時日本來便忙得頭痛欲裂,盛绾忽然出現,更讓他本就紛亂的思緒愈加煩躁。
長桌的對面,運營部員工正在賣力講解他們最新計劃書,卻看見這邊老總神情越來越黑。
根本不清楚自己到底做錯什麽的小員工越說越慌,在一連錯上好多次之後,他仿佛總算說不下去,無措垂手站于一邊。
衆人同樣順着那小職員目光往自家老總方向小心看過去。
要說這小職員真是倒黴,今天頭一回參加這種特殊會議,便撞上他們這個戀愛腦老闆正好犯了相思病。
大約是會議室沉寂太久,顧淮宸總算從滿腦子都是盛绾當中回過神來。
稍顯不爽地微捏眉心:“今日就到這裏,結束過後,方案繼續做些調整,明日繼續。”
衆人如釋重負,點了點頭立馬抱住東西逃命一樣沖出會議室。
天天遊手好閑四處閑逛的韓越楚正好撞上這一戲劇性畫面,待到衆人全都散了,才晃進會議室。
“宸哥,你怎麽了?”
他探頭望見顧淮宸滿臉煩躁,都不敢繼續往前,“那個,你如果正忙,我便……”
“越楚,要是你的女朋友在明清楚其他男人對她有意思情況之下還跟别人獨自吃飯,你會不會感到生氣?”
韓越楚微微一愣,眼珠子微微一轉立馬明白究竟什麽意思,呵呵微笑湊了進來。
“這是怎麽了,嫂子和什麽人吃飯了?”
顧淮宸偏過頭天,冷眼掃去。
韓越楚腳步一頓:“宸哥,你要是這樣,我就走了。”
顧淮宸哼了一聲,收回目光。
韓越楚嬉皮笑臉拉開了他身側椅子,直接坐了進去。
“一定是洛家那一個老大,宸哥,我說一句不好聽的話,洛家老大的孩子現在都可以爬地了,你還将他當一回事,這是否有點太不将嫂子的眼光給不當一回事了。”
“嫂子如今是有錢有顔有身份,别說京城那一些富戶,就是某些小國皇室啊都是可以相媲美的,再如此不濟,都不會看上如此一個離異帶了孩子的男人吧。”
“嫂子确實從小失去父愛,但并不能由于這個便爲自己找一個爹吧。”
這話聽起來盡管不太順耳,可話糙卻理不糙。
顧淮宸遲疑片刻,轉頭望向韓越楚:“你是說,我想多了?”
韓越楚越說膽量越大,“宸哥,不是我說,嫂子身份如今非同一般,你得拿出一點真誠出來。”
顧淮宸再度皺眉:“我還要如何拿出自己誠意,難道要我跪下去求她,求她回到我身邊嗎?”
韓越楚眼裏劃過幾分狡黠:“這個應該是可以。”
兩個視頻會議完全開完,外邊天早已黑了下來,盛绾屬實懶得再動,便賴在宋清晔房間中點了酒店裏面晚餐。
大約是從小被當親生兒子一樣嬌養,所以宋清晔這個養子,無論是在生活作息方面或者飲食習慣方面,還比盛绾這個正版要講究很多。
望着眼前男人姿勢優雅正切着牛排,盛绾特别嫌棄收回目光:“早清楚你要吃這個玩意,我便該跟着程雪一同下樓,随意吃點兒什麽都不比這個帶有血絲的牛肉要強。”
宋清晔眼皮都沒有擡:“我同樣沒要留你打算。”
盛绾叉子一直戳來戳去:“回來時間不短了,我就連一頓中餐也還沒有吃到。”
一隻手伸了過來,把她面前戳得早已變形牛排給端走,接着換成一盤切得整齊肉塊。
“你到底多大了,現在還像一個小孩子那樣。”
宋清晔嫌棄地看了一眼那個牛排,終究下不了嘴,随手擱于一旁。
相對他那嫌棄,對面的人明顯就并不這麽挑剔了,很快就把切好牛肉全塞到嘴中。
盛绾對于宋清晔這些如同長輩一樣的照顧早已習慣。
她和宋清晔之間相差十歲,兩人以兄妹關系相處,可很多時候,确實更像是一對父女。
盛绾特别清楚,正如宋清晔自己所說那樣,要不是由于自己母親,這男人恐怕連多瞧自己一眼都要感覺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