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那張還沒讓他還回的房卡,或者這十分安靜一下午,全暗示這人後面行爲。
盡管盛绾一向不怎麽喜歡這種修羅場,但是這種場景同樣不會讓她感覺尴尬便是了。
她并沒回頭,隻朝洛霖再次點頭,“師兄早點回家休息,我們後面聯絡。”
反觀洛霖,不過在顧淮宸出現之際一愣,接着他就恢複以往表情,再次将目光定在盛绾身上:“行,那你早些休息。”
直到洛霖消失于走廊盡頭,盛绾才轉身正要回到房間,結果突然撞在男人半裸胸肌上。
盛绾輕摸鼻尖,挑眉望着跟前挂了一件浴袍男人,輕輕一笑:“怎麽,顧總這是過來侍寝來了?”
顧淮宸臉色稍沉,将人一手拉進屋便抵在門闆上面:“盛绾,我等你一整晚,你竟然跟其他男人餐廳約會?”
盛绾勾起唇角,圓潤指甲劃過了男人銅色肌膚:“我有讓你在這兒等麽?”
顧淮宸呼吸一滞,接着開口聲音中便不由帶上了一絲委屈:“怎麽,我還不能在這兒等你,成了我的問題?難不成是耽誤你的事情了?”
“啧,”盛绾輕笑出聲,手指輕輕用力嘗試将男人給推走,“顧淮宸你清楚你如今模樣宛如什麽嗎?”
“宛如一個坐于家中等候男人回來的怨婦。”
顧淮宸全身僵硬地站在盛绾身旁,任憑她如何推都沒有動。
“沒錯,”他緊緊咬牙,猛然把人圈到懷裏,“我也感覺自己像一個怨婦,不敢詢問不敢說話,擔心什麽話會惹惱你,你就如同三年之前那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绾绾,我不想再經曆一次這種事情。”
盛绾和顧淮宸相識時間屬實不短,但這般樣子的顧淮宸她确實是頭一回見到。
怯弱,膽小,還有一點兒……乖巧?
盛绾微微抿唇,盡力将唇角弧度給壓下去:“我近日并沒離開京城打算,你不必這樣。”
“近日?”根本不知自己獲得乖巧這個評價的顧總總管舍得擡頭,“那你意思,後面還是要回到鸢國嗎?”
盛绾卻并沒回答,而是繞過了他往裏面走去:“我近日會很忙,恐怕沒空陪你。”
這話,怎麽聽着有些耳熟?
顧淮宸皺眉跟了過來:“我聽雲輕說,你這回返程是由于宏盛打算在京城成立分公司?”
“她倒什麽事情都跟你說,”盛绾邊往卧室方向走去邊坦然寬衣解帶,“想來不錯,傅家沒了,她便沒什麽好顧忌了,應該告知你的肯定全都告知你了。”
顧淮宸望着女人白皙背上微微紅痕,喉結不禁滑動一下,嗓音開始變得有些沙啞:“我同樣沒想到,你們竟然早已認識。”
“這都是十多年前事情了,”盛绾随意挽起了長發,露出了纖長脖頸,“我見到她同樣感覺特别詫異……”
盛绾聲音一頓,由于她感覺到了男人帶有灼熱體溫緩緩貼了過來。
“我今日很累,”她偏頭躲開了男人落于她肩頭那輕輕一吻,“别鬧了。”
昨天鬧了一整晚,顧淮宸今日本來沒想幹些什麽,但盛绾這般任意态度卻再令他有點不安。
大約雄性動物就是如此,全是以标記自己氣味來宣誓一定主權。
他手指力度微微加大,聲音變得含糊不清:“要不要,我陪你洗?”
盛绾不動聲色将浴室房門拍在了他臉上作爲自己回答。
聽着浴室中水聲,顧淮宸轉頭望向窗外,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盛绾從浴室離開之際,卧室中的燈早已黑了,隔着昏黃夜燈,她隻有看見鋪上拱起一團還有一個蓬蒿蒿的後腦勺。
床上男人仿佛在用全部動作來表示自己不滿。
然而,盛總徹底沒将這不爽看在眼中,熄下夜燈便躺在大床。
毛病全是慣出來的,盛總從不會慣着男人。
本來昨天晚上并沒睡好,今天還要應付宋清晔又是去祭奠李樂,傍晚還要面對洛霖,她屬實沒有多餘精力來哄身側那位狗男人。
于是,盛绾能夠說是頭一碰到枕頭便昏睡過去,但很明顯,某個人精力依舊特别旺盛,盡管倔強以後背面對枕邊人,但人卻十分清醒。
倔強顧總睜開兩隻眼睛始終在等,但沒等來戀人安撫,隻有等來枕邊人的輕輕鼾聲。
顧總不高興,顧總特别郁悶。
顧淮宸翻過身來打算将身邊人給搖醒,但望着她沉睡時候仍然緊皺眉頭,心中終究是有點不舍。
這一晚上,我們顧總就完全陷入自我損耗的一個怪圈,叫醒她,并不想,可不叫醒她,他心中屬實不痛快。
一直翻來覆去,一整夜便這樣消耗過去。
于是盛绾睜開眼來,看見便是這樣一張頂了兩個黑眼圈的青臉。
“你昨天晚上不會沒有睡吧。”盛绾微微皺眉,“也是,你之前隻要在京城便會回顧宅,這連續兩天都沒回去,睡不好很正常。”
她說着移開視線:“今晚你别過來了,你回家放松睡一覺,看看你如今都成什麽模樣了。”
而身旁男人卻一直沒有回應。
盛绾回過頭天,隻看見一張比黑眼圈更黑的臉色。
就在盛绾一臉蒙逼表情當中,黑臉顧總換好衣服一言不發甩門離開。
盛绾聳肩,悠閑起床穿好衣服,門外再度傳來電子鎖聲音。
“這是生完氣了嗎?”盛绾勾了勾唇,殷紅唇膏擦過了唇瓣,“時間還挺快?”
“你這兒來來往往真是熱鬧。”宋清晔站于卧室門口,掃了一眼還算整潔床鋪,神情稍微緩和一些,“我讓程雪前來所取文件她一直結結巴巴,不願過來,盛绾,回國以後,你還真讓我有些刮目相看了。”
盛绾聽見是他,唇角下意識向下撇去:“你是否應該把我房卡還給别人客房部了。”
宋清晔明顯對她的建議并不認可:“還了過後還由你胡鬧嗎?”
“宋清晔,”盛绾擡眸,“勞煩你别年紀輕輕便一身爹味兒。”
宋清晔不動聲色轉身:“要不是你的媽媽臨終之前将托付于我,你認爲我想管你嗎?不僅麻煩還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