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渾身上下沾滿了泥土,整個人都狼狽不堪,但也好在堪堪躲過了這一次的攻擊。
盛绾現在隻能慶幸,自己在閑暇之餘經常鍛煉身體,因此力氣比尋常的人稍微大一些。
但是還沒等她從地上站起來,男人在反應了過來之後,就立馬又撲了上來。
男人下起手來毫不留情,他的動作一次比一次更加的狠戾,一直往盛绾的要害之處攻擊。
“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爲何要對我趕盡殺絕?”
臉上的汗珠一串又一串的滑落到下巴上,但是盛绾根本顧不上去擦拭它。
她看着面前兇神惡煞的男人,氣喘籲籲地質問。
眼前的男人,也就是他們之前确定了身份的那個司機。
男人冷笑一聲沒有說話,仿佛對于盛绾的質問壓根都沒有聽到似的。
他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樣,直接朝着盛绾沖了過來。
盛绾下意識地往後面退了幾步,她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男人臉上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笑容,斧子高高揚起,就要這麽往盛绾身上砍去。
盛绾在地上四處摸索,突然手邊碰到了一條竹杠。
她心裏一喜,拎起竹杠,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朝着男人砸了過去。
男人實在是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麽一條竹杠丢在這裏。
他在猝不及防之下被盛绾直接砸在了腦袋上面,眼前一花,手裏的斧子下意識松了力,哐啷一聲落在了地上。
斧子的重量并不輕,在地上直接砸出了一個小坑。
盛绾剛想乘勝追擊,但是男人已經回過神來,他惱羞成怒地一把掄過竹杠,狠狠地朝着盛绾砸了過來。
盛绾躲避不及,一下子被砸在了後腦勺上面,她就這麽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
盛绾頭暈眼花地躺在地面上,她現在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雖然想爬起來,身體卻不聽他的使喚。
竹杠被男人随意地扔在了地上,哐啷啷幾聲滾到了角落裏。
丢在地上的斧子被男人再一次撿了起來,盛绾看着迎面而來的斧子,斧子的銀光在閃電的照應下亮得刺眼。
她心如死灰地看着,迎接着肉眼可見的未來。
突然從黑暗中沖出來了一個黑人,那個人仿佛感受不到危險似的,直接替盛绾擋去了這緻命的一擊。
盛绾震驚得瞪大了眼睛,怎麽是他?
居然是顧淮宸派過來跟蹤她的那個高個子保镖。
那一斧子直接砍在了保镖的後背上,保镖口裏噴出了一口鮮血,然後就渾身發軟地倒在了地上。
他語氣虛弱地看着盛绾,開口說道,“盛小姐,我已經報警了,你放心……”
……
滿天的烏雲黑沉沉地壓下來,樹上的葉子被雨打得噼裏啪啦就響。
大雨如注,鋪天蓋地的傾瀉而下,毫不留情地打擊着地面。
因爲這邊下雷雨的原因,飛機晚點了很多,但是在暴雨停止之後,顧淮宸還是執意坐着飛機趕了過來。
他到了之後很久,雨勢也依舊沒有要變小的征兆。
已經給盛绾播了很多那個電話,但是一直顯示無人接通,就連派過去的保镖,至今也沒有回複信息。
如果隻是盛绾沒有接通的話,他或許心裏還不會這麽慌,這很有可能是盛绾跟他鬧矛盾,耍小性子。
他并不在意這些小事情。
但是保镖也沒有回信,這樣的情況顯然是不對勁。
顧淮宸沒有再遲疑,他找到了韓越楚的電話,毫不猶豫地撥了過去。
兩個人簡單的說了幾句,顧淮宸利落地向韓越楚告知了自己這邊的情況。
“韓越楚,盛绾和我的手下肯定是遇到了危險,正常情況下,他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給我彙報信息。”
韓越楚一直在部隊,性格穩重,并不會因爲一些事情而慌了心神。
“宸哥,關心則亂,你先在酒店好好休息。我派人過去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麽情況。”
挂了電話之後,整個房間裏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顧淮宸的心情十分的煩躁,他的眼神遊離,不停地掃視着周圍。
放在桌子上的颀長手指,則一直在不間斷地敲着桌子。
顧淮宸說不上來自己現在是個什麽情況,總之,他已經很少像現在這樣心浮氣躁,一直靜不下心來。
顧淮宸看着窗外的雨勢,隻覺得這些雨點好像鼓槌似的,直接敲擊到了他的心上。
顧淮宸感覺自己内心的緊張感越來越強烈,心頭仿佛壓了一塊巨石,令他感到透不過氣。
甚至,逐漸地生出一種類似于窒息的感覺。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着,顧淮宸從來沒有感覺時間這麽慢過,終于,在半個小時之後。
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亮了起來,是韓越楚打過來的電話。
顧淮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接通電話,沉聲開口說道,“怎麽樣了?到底是什麽情況?”
“來派出所一趟吧。”
“盛小姐這邊的情況目前看起來不太妙,不過你放心,她沒什麽事。”
韓越楚冷靜的聲音隔着聽筒傳了過來,他後面補充的這一句,讓顧淮宸蓦地松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
挂了電話之後,顧淮宸看見手機上韓越楚發過來的地址,他便起身出了門。
聽到保镖說自己報了警,盛绾心裏突然冷靜了幾分。
她費力地動了動手指,十分勉強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保镖沖進遊記盛绾擋了攻擊,男人沒有想到這個點,居然還有外人沖進來,驚了一瞬還沒有反應過來。
“盛小姐,你快走!”
保镖聲音虛弱地開口說道,他接到的命令就是要保護盛绾的安全。
如果讓盛绾在他的眼皮底下受了傷,他還怎麽跟顧淮宸交代?
熟料保镖的這一聲,驚醒了男人的思緒。
他用力地攥了攥斧子的把手,一臉寒意地開口嘲諷道,“走?你想走去哪裏?”
男人今天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對盛绾動手,不可能因爲這麽幾個人的阻擋,就停下了一開始的計劃。
他将面前礙事的保镖,一把拎了起來,扔到了房間的角落裏。
保镖吐了一口鮮血,傷勢猛得加重,他一下子失去了意識。
盛木然地靠坐在牆上,一臉平靜地看着男人。
看到這樣的盛绾,男人略微有些詫異,他疑惑的開口問道,“怎麽?你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