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到現在,她都沒來得及吃上一口熱食。
現在既有燃料又有食材,不如給自己煮些東西吃。
程瑤簡單地查看了一下背包内已有的食材,沒什麽葷菜,大多數都是新鮮時蔬。
看來自己要是想要吃得好些,還需要上山打獵,抓些野雞野兔。
好在程瑤現在也沒有格外地饞那一口葷,簡單煮點面條什麽的,也不是不行。
将鍋具支起來以後,程瑤将撿來的柴火堆起了個三角形的火堆,再在底下的空隙處填滿了幹燥的枯葉和荊刺。
接着掏出火折子,打開蓋子後,傾斜着輕輕抖動。
不一會,明亮的火苗便冒了出來。
程瑤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護着升起的火苗,湊到了枯葉旁。
火苗的外焰在接觸到枯葉的第一秒便迅速地燃燒了起來。
從枯葉的邊緣燃起,先是橙黃色的一小團,接着迅速蔓延到整個葉面。
火焰在枯葉上跳舞,把原本死氣沉沉的樹葉映照得如同一幅火紅的畫卷。
枯葉在火焰中噼裏啪啦作響,就像是在低語着什麽,卷曲的聲音格外清晰。
接着火焰便順着枯葉往上爬,攀上了上面的枝條。
沒多久,在枝條上,便布滿了跳躍的焰火。
程瑤接來了些小溪内清冽的溪水,将鍋具架在上頭,等待水沸騰。
在這個間隙中,也沒閑着,拿着翠綠的時蔬來到溪水邊清洗。
程瑤拉起自己的裙擺,将裙子随意地團了團,蹲了下來。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她身上,爲她披上一層金色的光環。
雙手浸在溪水中,冰涼的感覺讓她不自覺地輕抖了一下。
“嘶,這水多少還是有些寒涼。”
程瑤白嫩的小手,沒多久便通紅一片。
冰涼的溪水促使着她加快了自己手上的動作,動作輕柔有力,時蔬在她的手中變得幹淨而鮮亮。
清洗幹淨後,程瑤拎着菜葉子的根部從地上站了起來,順着弧度甩了甩葉片上的水漬。
此時,水的溫度開始慢慢上升,熱氣也開始越來越濃。
氣泡從水底升起,不斷破裂,發出細微的噼裏啪啦聲。
水沸騰的聲音越來越大,壺口冒出的熱氣也越來越多,朝四周彌漫而去。
程瑤看到時機差不多後,便将一旁的面條先放入鍋中。
并用筷子輕輕攪拌,讓面條散開,避免粘連。
而後蓋上鍋蓋,讓面條在沸水中煮熟。
面條跟随着滾動的開水,在不停地躍動着。
将面條撈出後,程瑤再次将時蔬投入了鍋爐中,沸了沸。
燙熟後,便撈出和面條擱置在一處。
接着往裏面加入适量的調料,做了一碗簡單的清湯面。
程瑤是頭一回這樣做飯,多少還有些不習慣。
又害怕自己控制不好火勢的大小,保險起見便隻敢先從最簡單的湯面開始嘗試。
雖然做法簡單,但軟硬适中的面條和清脆爽口的時蔬還是令人挺滿意的。
要是這湯底是濃郁的雞湯,這滋味還得再翻上一番呢。
程瑤端着湯碗,吸溜吸溜地吃着面條。
但那眼神卻不知覺地朝山林中看去,要不明天嘗試着上山打一頭山雞?
有了新目标,程瑤的行程便更充實了。
吃飽喝足後,程瑤坐在火堆旁,看着一旁的空地發呆。
一開始她還想着靠自己搭建個屋子來着,但眼下她卻發現,這件事的難度遠超她的想象和能力範圍。
首先她要有足夠的原材料,雖說她身後便是一大片的山林樹木。
可是能夠拿來搭建房屋的,定然是經過精挑細選的。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材質堅韌,能夠承受長期的壓力和拉力,保持形狀的穩定。
這漫山遍野的樹,程瑤哪裏能夠一下分辨出來木頭質量的好壞。
光是選材和取材,就要花上很長的一段時間了。
可這事情又半分馬虎不得,是不能粗心大意的。
其次還要注意耐用性,既然都搭了屋子,程瑤自然是希望這屋子能夠長長久久地保存下去的。
能夠抵抗風雨侵蝕,長時間保持其結構和強度的完整。
要是程瑤好不容易将木屋給搭建好,結果沒多久就直接塌了,恐怕能把她給氣暈。
由于眼下并沒有别的幫手,所以這搭建屋子的重任,隻有程瑤一個人來扛。
尋常的樹木枝幹都粗重得很,她一個人壓根不方便搬運,也不方便處理,有沒有其他的材料能夠替代一二呢?
程瑤托着自己的下巴,思索了好一陣子,忽然靈光一現。
“對哦!我可以砍竹子來搭建一座竹屋啊!”
程瑤的視線捕捉到了不遠處的竹林。
遙觀那片翠竹林,盎然的綠意在晴空更爲突出和純粹。
微風吹過搖動綠葉,将一幅甯靜的畫卷鋪展開來,雲影斑駁在地面上投下細碎的光影。
竹海蕩漾泛起波瀾,竹葉上依附的露珠似珠簾滴落。
在竹影婆娑中,程瑤的心也随着搖擺的竹葉而蕩漾了起來。
竹子相對其他樹木的枝幹來說,要更加地輕便,也更加易于切割、打磨和連接,以适應不同的建築需求。
同時還美觀大方,具有好看的紋理和顔色。
在明亮的陽光下,竹子的顔色變得明亮而鮮豔,那是一種鮮翠欲滴的綠色。
而在柔和的月光下,竹子的顔色則顯得沉靜而神秘,那是一種深邃的墨綠色。
無論是明亮的陽光還是柔和的月光,竹子的顔色都讓人感到無比舒适和甯靜。
程瑤想,這樣富有生命力和韻律感的顔色,拿來搭建屋子也定然是不會出錯的。
一開始也不用搭太大的屋子,先建起一個小竹屋,後期再慢慢地往旁邊擴展就好了。
程瑤雖然想給自己搭建一個小天地,但也并沒有在忘憂谷内久居的想法。
這裏就她一個人,多少有些孤獨和寂寞。
按照她的計劃,隻打算在此處休整一段時間。
等外面的風頭過得差不多了,再尋個機會出去。
外面的大好山河她都還沒見識過呢,怎麽能一直蝸居在山谷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