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躲在他身後的小蝶了,本來就羞愧難當的她,在看到屋子裏湧進這麽多男人後,更是害怕得不敢擡頭。
整個人都縮到了被子裏,跟頭鹌鹑似的。
此刻的程耀祖已經無暇顧及太多了,慌亂的視線在一衆山匪的面上來回掃視。
他辦事都是通過線人來傳遞消息的,所以他也不認得沈烽等人。
隻看見一群壯漢如衆星捧月般将邱婉瑩護在中央,還聽她的命令行事。
便以爲這些人,是收了邱婉瑩錢的打手。
當沈烽朝他靠近的時候,程耀祖慌忙地大喊道。
“這位好漢!你别動手!”
“她給你多少錢,我能給你雙倍!三倍!”
“現在邱家的産業都在我的手裏,你們與其幫她做事,倒不如來給我做事。”
“女人家小心眼,做不好什麽事情,你們跟着她沒出路的,跟着我就不一樣了,我一定會帶你們過上好日子的!”
走到床榻旁的沈烽站立在原地,居高臨下地看着程耀祖,沉默了片刻。
程耀祖面上一喜,還以爲是自己說動了沈烽。
在心中不免有些得意,這世上的人哪個不是愛财圖利的人?
邱婉瑩還以爲靠這些小混混,就能逆風翻盤,将她失去的一切奪回來不成?
真是天真!
這個時間,估摸着差不多程瑤他們也已經在府外等待了,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邱婉瑩皺着眉盯着沈烽的背影,有些搞不懂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麽,怎麽忽然沒了動作。
但邱婉瑩知道,沈烽不是那麽唯利是圖的人。
雖然講不出具體的緣由,但邱婉瑩就是這麽感覺到的。
“麻利些,便和他廢話。”
“他有什麽想說的,待會叫他說個夠!”
聽到邱婉瑩的催促,沈烽側着臉,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下一秒,沈烽對着程耀祖發出了一聲嗤笑。
厚實的手掌,毫不客氣地在程耀祖帶着期盼的臉龐上拍了拍。
沈烽長期練武,手掌上早就磨出了一層粗粝的繭子。
在這樣大力的摩擦下,很快就将程耀祖白皙的臉龐磨出了紅痕。
程耀祖的臉色當即就變了,他的性取向正常得很,自然是受不了一個大男人對他這樣的撫摸。
這樣的動作不但帶有調戲,還有濃濃的折辱意味。
“你做什麽?!”
程耀祖的反應很激烈,猛地扭頭将沈烽的手甩開。
邱婉瑩在後頭看着,真是想發笑得很。
眼下這程耀祖一絲不挂地躲在床榻上,沈烽這寬肩窄腰的型男往他面前一站。
莫名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總之,程耀祖的氣場瞬間弱了下來,就連他的怒斥也變得沒有什麽威脅力。
沈烽自然是不會因爲程耀祖的這一點憤怒,便感到絲毫的害怕或愧疚。
他從地闆上随意地撿起了一隻襪子,看大小,應該是程耀祖他自己的。
随後,沈烽捏着程耀祖下巴說道。
“細皮嫩肉的,和小娘們一樣潤。”
“長得還挺人模狗樣的,但你是一點人事都不幹啊?”
“别老是和我談錢,我這人可沒那麽俗。”
“你這嘴巴還是先閉上吧,待會再嚷嚷。”
說罷,沈烽便将那襪子團成一團,毫不客氣地塞到了程耀祖的嘴巴裏。
“嗚嗚嗚——”
程耀祖睜大了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地盯着沈烽。
就算是他自己的襪子,他也照樣嫌棄得不得了。
這玩意,多髒啊!
“哈哈哈哈——”
邱婉瑩以及其餘的山匪們見到這幅場面,紛紛忍不住笑了。
聽到周圍的哄笑聲,程耀祖的臉皮立即漲紅了。
先前是他沒反應過來,眼下,他自然不能繼續坐以待斃。
程耀祖奮力掙紮起來,現在的他也顧不得什麽臉面了,當即就想撲騰地将襪子拿出來。
可沈烽哪裏能讓他如願?
隻見沈烽迅速地出手,将程耀祖的雙手控制在身後。
就像抓雞似的,将那撲騰的兩隻手緊緊地壓制住。
沈烽畢竟是練家子,那反應速度和力氣哪裏是程耀祖這個普通人能比得上的。
不僅動手,沈烽的嘴皮子也沒閑下來。
“呦呵,還不服呢?”
“你安分點吧,你爺爺我還是心地太善良了,否則現在塞在你嘴巴裏的就是我的襪子了。”
“我可告訴你啊,我趕了大半天的路了,這味道,你估計是忍不了。”
一聽到這個,程耀祖的頭就和撥浪鼓似的,拼命地搖晃了起來。
“還敢嫌髒?”
“再髒也沒有你的這顆心髒,連結發妻子都能毫不留情地陷害,還和其他女人厮混。”
“我也是個男人,我對你都無話可說了,簡直令人發指。”
接着,沈烽有些煩躁地拍了一下程耀祖的腦瓜,示意他别搗亂。
“都說了,你給我安靜些!”
“再動一個試一試?!”
現在的人身安全以及爲數不多的尊嚴都握在了沈烽的手裏,程耀祖再也不敢造次了。
隻能含恨閉上了眼睛,垂下腦袋裝死。
見程耀祖終于安分了後,沈烽從後頭扯了一床被子,直接将程耀祖包了起來。
跟宮裏送娘娘上龍床似的,将程耀祖扛在肩膀上,輕輕松松地踏出屋子,朝前面的大廳走去了。
邱婉瑩盯着沈烽離開的背影,在心中暗自想道。
這男人還是得高一些、壯一些的好啊。
豆芽菜似的,有什麽意思呢?
程耀祖經過山匪身邊的時候,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
“媽呀,這小子渾身上下怎麽都這麽白?”
“俺黑得和塊炭似的,真是想不通。”
其餘的山匪都跟着發出低低的笑聲,這笑聲傳到了程耀祖的耳朵裏,當真是刺耳無比。
他在心中迅速盤算着,究竟要怎樣才能将這群人都碎屍萬段!
可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要被帶到哪裏去,心裏是一點底都沒有。
要是邱婉瑩像對待他一樣,将他也劫到一個地方虐待怎麽辦?
程耀祖努力地想要讓自己鎮定些,好想出破解的法子。
可眼下他又羞又憂,腦子裏跟一團漿糊似的,别說想辦法了,就連靜心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