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身爲基準,之上尊貴,之下低賤。
等自己嘗到由身份地位帶來的好處後,程耀祖便把那一套規則拿來約束其他人了。
而小蝶,就是他施壓的具體化的第一人。
面對程耀祖這毫不掩飾的壓迫,小蝶隻能選擇委曲求全。
如果不讨得程耀祖的歡心,别說什麽榮華富貴了,連小命都有可能保不住。
自從發現了這背後殘忍的真相後,小蝶便看清楚了自己的身份。
一個弱小的人,就算拼盡全力的龇牙咧嘴,在對方的眼中也隻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她本就想當一株後宅的菟絲子,依附着程耀祖這棵參天大樹生存。
隻要對方不抛棄她,她也沒必要做出什麽魚死網破的瘋狂舉動。
小蝶現在心裏存了讨好的心思,想要挽救這岌岌可危的尴尬局面。
隻見她裹着錦被,赤足下了床榻,朝程耀祖走了過來。
程耀祖喝茶的動作微微停滞,片刻後,才将茶杯放下。
眼神不加掩飾地在小蝶的身上來回掃視着,像是挑選着什麽貨物一般。
小蝶的心裏也不算好受。
她察覺到了程耀祖對她的輕慢,知道自己在對方心裏不過就是個取樂的玩意罷了。
就算是青樓裏的妓子也沒有她這般露骨下賤,隻着着一層薄被就來回走動。
可她又不得不這麽做,又羞又怕的情緒在她的心間蔓延,連帶着腳步都慢了幾分。
程耀祖自然是知道對方心裏打的是什麽算盤,但他沒有動作,隻靜靜的瞧着。
終于,在小蝶的磨蹭下,終究是來到了程耀祖的身旁。
此時的程耀祖是坐在凳子上了,身量矮了一截。
小蝶不敢讓他仰頭看自己,便識趣地跪坐在地面上。
程耀祖的餘光瞥見小蝶的這一番動作後,心裏的怒氣稍微被平息了些。
雖然有被褥在身下稍加緩沖,但不經意間接觸到了涼意,還是使小蝶瑟縮了一下。
隻見她的一雙柔荑,輕輕搭在程耀祖的腿上。
擡起頭,用自己最單純無辜的表情望向對方。
朱唇微啓,小聲的說道。
“姑爺,先前是小蝶不懂事,沖撞了你。”
“小蝶已經知道錯了,還望姑爺能夠高擡貴手,饒過小蝶這一次。”
“小蝶是真心愛慕姑爺的,希望姑爺不要厭棄小蝶。”
小蝶一邊觀察着程耀祖的表情,一邊小心地将自己的臉頰貼了過去。
溫順的樣子,就像一隻被圈養的小貓,絲毫看不出剛才的氣急敗壞。
程耀祖垂眸看着伏在自己膝上的女人,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從他這個角度,恰好可以窺見一抹春光。
起伏的弧度,就在他觸手可得的地方。
但他看一眼便,移開了。
平心而論,程耀祖不是什麽縱欲的人。
昨夜的發洩,要說是色欲熏心,倒不如說是他的一時起意。
他想要做掌控者,想要看到另一方爲了讨他歡心而不斷退讓的模樣。
小蝶這浮萍般怯懦的模樣,叫程耀祖覺得既好玩又好笑。
生活沒意思的很,留個樂子也未嘗不可。
“噢?你知道錯了?”
“先前你的聲音不是大的很嘛,怎麽現在又和小貓似的了。”
程耀祖并沒有馬上接受小蝶的示好,反倒是先打趣了她一番。
小蝶心裏惶恐,又沒有安全感,害怕程耀祖繼續拿這事情做文章。
“姑爺,小蝶真的知道錯了。”
“究竟要怎樣,姑爺才能看到小蝶的誠心呢?”
看着小蝶急不可耐的模樣,程耀祖狀似不經意的掃過她的身子,像是在暗示着什麽似的。
小蝶的臉先是一白,再是迅速漲紅。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個意思……
可程耀祖不發話,她也不敢再問了。
昨夜身穿薄紗衣自薦枕席,已經是極爲大膽跳脫的舉動了。
難不成,現在還要她與他,白日宣淫不成?!
小蝶感覺自己的臉恐怕紅的都能滴血了,她眼神閃躲,獨自糾結了一番。
程耀祖也不着急,而是默默地再爲自己倒上了一杯茶。
終于,小蝶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
松開了一隻緊緊攥着被子的手,被子也順着她身體的曲線,向下滑落。
在光線的作用下,少女的皮膚仿佛泛着光澤,如同清晨的露珠一般晶瑩剔透。
小蝶知道自己最大的優勢在哪裏,所以她在展示肌膚的同時,順勢垂下了腦袋。
秀發也順着她的動作,撲散開來,欲遮還羞,多了幾分旖旎的氣氛。
失去了溫暖的來源,小蝶便感受到了周身的冷空氣。
她接收着程耀祖的審視,也祈禱着他的動容。
片刻後,程耀祖發出了一聲輕笑。
“小蝶,我想,你好像是誤會了我的意思啊。”
“我可沒有讓你這樣……這樣放浪形骸。”
小蝶猛地仰起頭,顧不上其他,連忙追問道。
“姑爺,你這是什麽意思?”
程耀祖撫摸着她腦袋,溫柔地說道。
“你自己揣測錯了主人的意思,還敢出聲指責?”
“我覺得,你未免有些太急了。”
“我這人最讨厭被人推着做事,往後沒有我的授意,你休要自作主張。”
小蝶慌忙地将被褥拉起,遮蓋好身形,低聲應了一句是。
“你放心,隻要你乖乖地呆在邱府内,我不會虧待你的。”
“跟在我身邊,腦袋裏,就少想些有的沒的。”
“你要知道一點,隻有我好,你才能過得好。”
小蝶聽出了這話語裏回轉的意思,知道這是程耀祖願意再給她一個機會。
也不顧上被羞辱的不滿,連連點頭應下。
态度恭敬的不得了,讓程耀祖頗爲滿意。
“待會會有人給你送一套新的衣裙過來的,等換好了衣服,你就回到自己原來的地方去。”
“等我事情處理完之後,會再召你的。”
程耀祖輕描淡寫的許下了一個承諾,這叫小蝶一下子就燃起了對未來的希望。
看着小蝶感恩戴德的樣子,程耀祖沒有多說什麽,徑直離去了。
可當他路過那殘破的紗衣時候,卻在心裏默默的鄙夷道。
清白的姑娘家?分明就是個貪心的*貨。
無知的小蝶,還不知道自己在對方的心裏早就淪爲了最低賤的玩物。
現在的她,還滿心滿眼的描繪着自己将來的富貴日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