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程瑤隻當是程端禮一時還沒适應，便也沒有太過去在意。
洗漱完後，簡單吃了些早飯，程瑤打算回去一趟。
那個家裏奇葩多，估計賺積分也容易得很，回去瞅瞅最近又出什麽幺蛾子事了。
反正程端禮要晚上才回來，閑着也是閑着。
要出門的時候，程瑤用上了路人甲濾鏡，一路暢通無阻，無人在意，很快就回到了程家。
一進門就和大伯父程光打了個照面，但是不知是因爲何事，他今日的心情好像出奇地好。
“這不是阿瑤嗎？來得正好，待會陪你月兒姐姐和大伯母上街去采買些東西。”
程瑤心中納悶，這程光是中了邪了？怎麽會這麽大方，上街還肯帶着她？
頭往旁邊側了側，便瞧見程月兒和張玉芬坐在院子的長椅上，旁邊還有個面露淫邪的中年男子，一雙眯眯眼，不斷地在程月兒發育良好的身軀上掃視。
赤裸裸的眼神和打量一個貨架上的商品沒有區别，甚至有時還會分出幾個眼神在張玉芬的身上。
像一塊黏糊糊的狗皮膏藥，怎麽甩也甩不開。
母女二人，一個滿臉嫌惡，一個滿臉尴尬，隻有程光紅光滿面，春風得意。
程月兒的眼角微紅，顯然是剛剛哭過的樣子。
臉頰上還有個明顯的巴掌印，看樣子是被程光教訓過了。
不用多說，程瑤便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程光未免也太心急了，前幾日才剛提的事，這麽快就拉上了進度，還真是一點喘息的時間都沒有啊。
這程月兒每日都爲自己的容貌而洋洋自得，在她的眼中，可是要尋個如意郎君的。
可是她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自己這個自私自利的爹，會這麽快就把她給賣出去。
最挖心的莫過于她認爲疼愛的她的娘也和自己自私的爹站到了一個陣營裏。
雖然程瑤從前也在程月兒的手裏吃了不少苦頭，可瞧見這一幕，心裏還是感歎萬分。
張屠戶顯然是對程月兒很滿意，一度想要伸手去摸對方，都被程月兒慌張地躲開了。
可這弱勢的一方反抗的舉動在對方看來不過是最後的掙紮罷了，反倒多了些趣味。
“害羞個什麽勁，遲早都會是我的婆娘，早些和我親熱親熱，培養感情不是更好些嘛？”
“到底是年紀小，太純了，不過也沒事，我喜歡哈哈哈哈！”
程月兒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嘴唇，看樣子已經是在盡力的忍耐中了，感覺下一秒就要吐出來了。
張玉芬也看不下去那個鹹豬手，尴尬地陪了個笑，連忙把女兒往自己身邊拉了拉。
“老張啊，這月兒的年紀畢竟還小，你稍微收斂些，别吓到她。”
“再說了，這親事也不用這麽着急吧。”
“前日，我們當家的才剛在飯桌上提過那麽一嘴，怎麽今日你就上門議親了？”
“來得猝不及防，我們可是一點準備都沒有啊……”
聽到張玉芬這樣說，張屠戶的臉色變了變，看起來有些不太高興。
“玉芬啊，你瞧瞧你說的這叫什麽話。”
“這事可不是我一個人一頭腦熱能夠決定的，沒有你家漢子的點頭，我能直接登門拜訪嗎？”
“還有你看看，我的誠意應該足夠明顯了吧？不說我給你們家的彩禮錢，單單是你們這家日後吃的豬肉，有了這樣的一層關系在，保證又新鮮又便宜。”
“我都這個歲數了，是時候要安定下來了，我看啊這事越快辦越好。”
程光也從一旁回到了主位上，施施然坐下喝了口茶水。
“說得對，越快定下越好。”
“我待會就讓她們上街一趟，把市面上需要的東西采買一下，勞煩老張你回去定個日子，咱們兩家熱熱鬧鬧把這親事給辦了。”
張玉芬看見自己女兒蒼白的面頰，試探地想要說些什麽。
可嘴巴一張開，就收到了程光的一記眼刀。
最終還是無奈地閉上了嘴，不再敢多說什麽。
張玉芬的母愛是有條件的，遇到事情的時候，隻會先保全自己，被舍棄的永遠都隻會是程月兒一人。
得到了滿意的答複，張屠戶也想起自己還有其他的事情等着處理。
依依不舍地将視線從程月兒的身上收了回來，朝着外頭走去。
路過程瑤的時候，連個多餘的停頓都沒有，仿佛身邊是一團空氣。
程瑤撫着胸口感歎道，幸虧這路人甲的濾鏡好使，不然還得和這種惡心人的玩意扯皮。
“嗚嗚嗚——”
張屠戶一走，程月兒又忍不住哭了起來，梨花帶雨的，沒了平日裏半分嚣張的氣焰。
方才程瑤沒有出聲怒怼的原因有好些個，最主要的便是這件事不是她可以瞎摻和的。
程月兒的命運完全掌握在了程光的手中，就算程瑤出聲也改變不了結果。
反而還會害得事情變得更加糟糕，說不定會給當事人帶來更壞的影響。
就算她不喜歡程月兒，在這樁婚事裏，她是個十足的受害者。
總不能在看見她快要掉入火坑的時候，再補上一掌。
反正賺積分有的是機會，還是不走這趟渾水了吧。
總歸是他人因果，還是少介入爲妙。
“好了！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
“老子沒能掙大錢都是因爲你，财運都被你哭沒了！”
“你們兩個馬上去鎮上采買，把阿瑤也帶上，可以幫忙提些東西。”
程瑤在一旁翻白眼，她就知道，鐵定又是去做苦命勞動力。
牛車早就在門口等着了，往日裏都是走着去的，估摸着是程光現在心情比較好，連帶着人都大方了不少。
程瑤也能借個光，省得還得耗費體力，走得雙腿發麻。
程月兒坐在牛車上的時候罕見地沉默寡言了起來，程瑤也樂得輕松，一路上誰也沒說話。
到了鎮上，張玉芬先去采買别的東西了，給了程月兒一些銀兩，讓她挑些自己喜歡的。
程瑤就負責在後面當個拎包小妹，但她初來乍到，對這鎮上的事物也很是新奇，不免地多看了幾眼。
沒想到一直沉默的程月兒像是找到了什麽發洩點，對着程瑤開始一陣冷嘲熱諷。
“鄉巴佬，把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收一收，看着真丢人！”
“跟你走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我的丫鬟呢。”
“你買得起嗎？别亂摸，壞了把你給賣了也賠不起你知道嗎？”
“那些衣服再好看和你有關系嗎？醜人多作怪，你穿什麽都不會好看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