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韓父連忙問舒湉,她父親讀的哪所大學?哪一屆的?
舒湉詳細回答。
韓父笑問:“你父親叫什麽?沒準我們還一起打過球呢。”
舒湉說:“舒皓文。”
韓父激動不已,他連忙放下手裏卷了一半的荷葉餅。
“舒皓文我認識,一起打球的那些男生裏面就有一個叫舒皓文的。”韓父眯着眼睛,嘴角浮起濃濃的笑意。“那男生長得瘦瘦高高的,很帥氣,性格也很好。”
真的會是父親嗎?
舒湉有些難以置信。
韓父陷入回憶。“我還記得,當年他來我們學校打球,我們系的兩個女生對他挺有好感,還讓我們幾個打球的男生幫她們介紹。其實她們哪裏知道,他早就有女朋友了。他女朋友很漂亮,讀的醫科大學,說是校花,好像是個北京女孩。”
舒湉笑着說:“沒錯,我媽媽讀的醫科大學,就是他倆。”
在别人的記憶裏,原來父母年輕的時候是這個樣子啊,舒湉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這份奇妙讓她有些激動。
02
确定舒湉是曾經球友的後代,韓父看舒湉的眼神立馬柔和不少。
韓父推了一下眼鏡,對舒湉說:“我叫韓威,不過我這種其貌不揚的人,估計你爸爸不一定記得我。我們這群人記得你爸爸,是因爲他優秀,在我們當中絕對算是鶴立雞群。”
韓父隻說了一半實話。
他對舒湉的父親這麽多年還記得,他本人長得帥是一方面,主要還是他女朋友漂亮。
并沒有暗戀她,就是覺得她好美,有一種讓人驚心動魄的美。
很多次他們打球,她就坐在操場邊的椅子上,看着他們在球場上奔跑。而他們這群年輕的小夥子,在她的注視下,像是一群争相開屏的傻孔雀。
最後他還聽說,兩人畢業後,他倆很順利地結婚了。
再後來,各自沿着自己的生活軌迹前進,逐漸失去了消息。
他做夢都沒想到,今天坐在自己對面的這個清秀女孩,是他倆的女兒。
韓天羽打斷父親的思緒。
“爸,你那時球技怎麽樣?如果球技好,哪怕長得其貌不揚,還是會被人記住的。”
韓父笑:“球技也不怎麽樣,像是湊數的。”
韓母揶揄韓父:“天羽隻說對一半,球技好會被人記住,球技差也會被人記住,沒準舒湉的爸爸還真記得你。”
韓父爽朗地笑:“有這個可能。”
大家笑。
03
随後吃飯的氛圍就很輕松了。
大家随意地聊一些話題。
吃完飯,韓母拿出一些湖南特産給舒湉,讓她帶回家給父母和孩子吃。
“湘蓮營養很好,你讓阿姨煮軟和一點,或者磨成粉,加到孩子的輔食裏。”韓母熱心地建議。
另外她還送給舒湉一條大紅色的湘繡圍巾。
“大過年的,紅色很喜慶,繡的圖案我看了,是蠟梅,很洋氣,不比小姑娘圍的LV醜。”
舒湉連忙說:“謝謝阿姨。”
韓天羽站在旁邊,微笑地看着這一切。
母親突然拿出一條大紅湘繡圍巾送給舒湉,這是他沒想到的。
給舒湉的父母帶了特産,這事他知道。
但給舒湉買了圍巾這事,他們并沒有告訴他。
韓天羽立馬明白過來。
母親不告訴他這件事,自有她的小算盤。
若是對舒湉不滿意,她肯定不打算拿出這條圍巾。現在認爲舒湉很不錯,所以将圍巾送給她。
望着這條喜慶的紅圍巾,韓天羽的心裏也是喜氣洋洋。
04
回家的路上。
韓父韓母坐在路虎車的後座,聊起舒湉。
韓父對今天的這種巧遇還在感慨不已。
“真是想不到啊!像是在做夢一樣。”
韓天羽心情很好,他扶着方向盤說:“有什麽想不到的呢?沒緣的人,就算是鄰居也幾年碰不到,有緣的人就不一樣了,能千裏來相會。哈哈,這不恰好說明我和舒湉有緣嗎?”
父母和舒湉第一次見面,能相談甚歡,韓天羽壓在心口的大石頭終于落地。
雖說他自己認準的事情,他父母也改變不了,但有父母的認可和祝福,還是會更幸福一些。
韓母說:“舒湉長得不錯,性格好,素質也高。”
名校畢業的光環,在婚嫁的時候,也是很值錢的。韓母自己學曆一般,内心深處對高學曆的舒湉還是刮目相看的。
韓父贊同。“父母感情好的孩子,一般性格都會好一些,自信陽光,感知幸福的能力也要強一些。”
“沒錯。”
韓母扭頭望着車窗外,如果在見到舒湉之前,她的内心還有那種遺憾,覺得舒湉不是未婚姑娘,而是帶着孩子的單親媽媽,但此時她的這份遺憾變得很稀薄了。
她當領導這麽多年,在做業務這塊,也算見多識廣,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還不至于格局狹隘到因爲舒湉是單親媽媽而否定她的優秀。
她的優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很好的家庭條件,也給她加分不少。
韓母職位不高不低,有點小權利,她最懂得财富和權勢的美好。
05
舒湉帶着特産和圍巾回到家後,與父母聊起中午吃飯的事。
他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舒湉對父母說:“爸爸媽媽絕對想不到,韓天羽的爸爸竟然說認識你們兩個,他那時跟爸爸一起打過球。他說你倆長得很好看,在他們那群人裏鶴立雞群,所以對你們印象很深刻。對了,他叫韓威,爸爸你有印象嗎?”
“韓威?”舒父陷入沉思。“好像有點印象,那時打球的男生很多……哦,我想起來了,他話不多,但特别熱心,經常幫我們去學校小賣部買水。”
“是不是球技不太好?他說他自己是去湊數的。”舒湉笑着說。
舒父笑:“好像是。”
竟然曾經的生活有過交集,舒父也覺得好不可思議。
“他也記得媽媽,說媽媽經常去陪着爸爸打球,你們兩個都長得很好看。”
06
舒母微笑。
對于韓天羽父親的這個評價,她并不感到吃驚。
她是美了一輩子的。年老色衰也隻是這幾年的事,但就算年老色衰,她還是覺得自己美,隻是另一番韻味的美。
她問舒湉:“你覺得韓天羽的父母怎麽樣?是那種好相處的人嗎?”
舒湉說:“他爸爸看起來很随和,應該很好相處。他媽媽呢,給人嚴厲的感覺,而且很精明。不過她很直爽……總的來說,感覺還可以,交談起來沒有什麽壓迫感。”
舒父舒母相視一眼。
舒母笑着說:“那就好,隻要不是那種又蠢又壞的人就好說,精明的人不可怕,就怕她不精明,算不過賬來。”
舒母心裏明白,婚姻一場,在年輕人眼裏,注重的是愛情,要兩情相悅。但是在父母眼裏,更注重的是不是門當戶對,有沒有給自己孩子帶來幸福的能力和籌碼。
她堅信,韓天羽的母親越是精明,就越能看到她家舒湉身上的價值。
07
離過年還有一個星期,蘭蘭和任雲舒很開心地坐高鐵回任雲舒的老家。
兩人到家後,震驚地發現前段日子父親竟然一直在住院。
他大病一場,剛出院不久。
父母和弟弟弟妹是商量好了的,故意不告訴他倆。
任父躺在床上,臉色憔悴。
任母坐在床邊,故意輕描淡寫地說:“沒事啊,你爸現在不好好的嗎?你倆工作那麽忙,蘭蘭懷着孕,你們知道了也幫不上什麽忙,還跟着幹着急。”
聽母親這麽說,任雲舒和蘭蘭更加難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