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蘭蘭立刻明白母親的意思,就是想把她拉出去做擋箭牌。
家裏那些愛擺譜的長輩,蘭蘭一點都不喜歡,甚至對他們有些輕視,覺得他們就是一些封建殘餘,沒啥真本事,就愛仗着自己的長輩身份對别人指手畫腳,刷一波存在感。
簡直是閑的!
可母親拉她做擋箭牌,蘭蘭更是覺得可惡。
她嘲諷母親:“你應該跟小勇商量啊!以前你不是一直說我和我姐都是賠錢貨,不值得送我們讀書,反正以後是别人家的人。既然現在我已經結婚,是雲舒家的人了,房子的事情,你應該跟小勇和菲菲商量才對啊,你老了還得依靠他倆給你養老送終呢。”
蘭蘭心裏清楚,以小勇和菲菲的性格,是絕對不可能同意别的老頭住進來的。
菲菲性格好強,也愛面子,這種不光彩的事情,她肯定嫌丢人。
02
被蘭蘭這麽一番挖苦,杜母有些生氣。
“你以爲我願意跟你商量啊,房子是你出錢修的,我肯定要問問你啊,問小勇有什麽用?”
“地基總是小勇的吧?”蘭蘭氣得手輕微發抖。
杜母沒吱聲。
蘭蘭說:“如果你覺得一個人過孤獨,找個老頭在一起搭伴過日子我沒意見,結婚證就不要拿了。拿了結婚證以後隻會一堆麻煩,等老頭生病了,誰負責照顧他給他治病?我們姐弟仨嗎?哪怕我姐和小勇樂意,我還不樂意呢!”
“不結婚住一起算什麽?不就成了大家笑話的姘頭了嗎?”
蘭蘭冷笑。“你這麽在乎結婚證,那就讓他明媒正娶你吧,别想着來杜家做什麽上門女婿,還不夠惡心人的。”
杜母在電話那端破口大罵。
“你瞧瞧你說的什麽喪良心的話,你爸死了,你們姐弟三個管過我嗎?我一個人住着害怕……怕鬧鬼,你們說什麽了?還不是丢下我不管!我要是生病躺床上了,你們靠得住嗎?我找個老頭,都是你們逼的。因爲你們不孝,沒一個靠得住。”
蘭蘭氣得直接将電話給挂了。
03
蘭蘭将手機往旁邊一丢,半躺在沙發上平複心情。
明明知道在懷孕期間不要生氣,但她越想還是越覺得好氣。
父親去世沒兩天,找個老人也就算了,還想弄到家裏來住。住就住呗,還要拿結婚證,算招上門女婿嗎?
上門的話,也是應該去她娘家上門啊。
聽到蘭蘭打完電話,任雲舒從廚房裏端出一個切好的果盤。
他在蘭蘭的身邊坐下來,溫柔地撫摸着她的頭。
“你和你媽怎麽又吵架了?”
任雲舒已經摸出規律,蘭蘭隻要是用方言在電話裏跟人吵架,對方一定就是她媽。
“我媽說她要結婚了,而且那老頭子還要住到我家來。”蘭蘭一臉的憤怒。
“啊?”任雲舒端着水果盤的手一頓,一顆藍莓從盤裏滾落到地闆上。
任雲舒擔心地望着蘭蘭。
“跟誰結婚呢?怎麽從沒聽到媽說過?對方人怎麽樣?結婚不是兒戲,還是要謹慎一點的好。”
蘭蘭父母的行事風格,任雲舒現在也比較清楚了。但丈母娘這麽草率地想再婚,還是有些刷新他的認知。
04
蘭蘭将一隻胳膊放在自己的眼睛上,特别沮喪地說:“我隻知道對方叫大陽,姓啥我都給氣忘了,老婆死了,有兩個兒子。至于老頭人怎麽樣?全不知道。”
接着,蘭蘭将母親剛才在電話裏講的那些話,選擇性地轉述給任雲舒聽。
她不好意思原原本本轉述,覺得挺丢人的。
她和任雲舒感情再好,也沒勇氣在他面前丢這個人。
任雲舒也覺得挺鬧心的,但他還是強顔歡笑安慰蘭蘭。
“你别生氣了,媽想再婚,至少說明她精力旺盛熱愛生活。你想想,如果是這種情況,她看到爸不在了,失去了繼續生活下去的動力,整天躺床上唉聲歎氣的,然後生病要你們照顧,是不是還不如找個老頭再婚?”
蘭蘭知道任雲舒是在安慰她。
“話是這麽說,可她這麽做,也真夠吓人的。”蘭蘭說。
“你就别管了,小勇和菲菲離家近,他們會處理這些事的。”任雲舒拿水果叉,叉起一顆藍莓喂進蘭蘭的嘴裏。
蘭蘭咀嚼着藍莓,輕聲感歎:“我媽對我爸真是沒啥感情啊!”
05
周末,韓天羽被舒湉邀請到家裏來吃飯,說是她父母想見見他。
韓天羽來舒家時,特意帶了兩瓶高檔的紅酒,還給景頤買了一輛玩具車。
讓韓天羽感到震驚的是,他發現舒家在裝修上的審美真不俗。
不管是郊區的别墅也好,還是城裏的這套房子也罷,都算得上品位極佳。
舒父舒母也很有氣質,比他想象的随和。
更讓他震驚的是景頤真的好可愛好漂亮。他還是第一次發現男孩子也可以長得這麽秀氣。
在給景頤玩具時,景頤竟然還知道對他雙手抱拳行大禮,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舒母在旁邊笑着說:“景頤是想說謝謝,謝謝你給他買玩具。”
06
舒父舒母對韓天羽的初步印象還是可以的。
他們從韓天羽的工作聊起,然後聊到他的愛好。
他們發現韓天羽跟舒湉的生活習慣還挺相似,兩人都是目标明确的人,知道自己喜歡什麽,想要什麽,也都不怎麽愛社交。
聊完這些,舒父舒母問到韓天羽的家人。
韓天羽告訴他們,他老家是長沙的,母親在銀行工作,父親在地礦局工作,家裏就他一個孩子。
“就你一個孩子,你留在北京工作,父母沒說什麽嗎?”舒父笑着問韓天羽。
韓天羽微笑:“他們開始是有些不樂意,後來見我堅持,也就沒再說什麽,我爸媽屬于那種比較開明的人。”
舒父舒母相視而笑。
韓天羽又說:“我爸在北京讀的大學,他挺喜歡這個城市,所以他比較理解我的選擇。”
舒父問:“你爸哪個大學畢業的?”
“地質大學。”
舒父笑着說:“地質大學啊?當年我在五道口讀書時,我們班的男生有時會去跟地大的男生打籃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