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秦治難以置信地望着母親。
當初他要和舒湉離婚的時候,反應最激烈的是她。
今天自己剛從民政局離完婚回來,連離婚證都還沒來得及收好,她就跑上門,嚷嚷着要将舒湉的婚紗給賣掉。
真是好過分啊。
秦治的臉色陰沉下來。
見秦治臉色變了,秦母有些不高興地說:“你用眼睛瞪我幹嘛?難道我說錯了嗎?要我說,既然兩人已經離婚,關于她的東西就都沒必要留着。不光是那件婚紗,還有你給她畫的那些畫,全都應該給處理掉,免得你自個兒看了傷心。”
秦治心裏一震。
他很不耐煩地說:“我知道怎麽處理,你别操心了。”
秦母走到沙發前,面帶怒色地坐了下來。
“有什麽好猶豫的,說白了,離婚就是一次斷舍離。人都不在了,變成了陌生人,東西有啥好留着的。”
她挑釁地望着秦治:“再說了,你心裏放不下她,對她念及舊情,她會對你也這樣嗎?你留在她那裏的東西,說不定早就被丢到垃圾桶裏了。但凡她對你有一點感情,也不至于這麽不搭理你。”
02
秦治臉色驟變。
秦母說的這些話,像是無數支箭,從四面八方插進他的心窩。
他想起上午在民政局門口時,舒湉對他冷若冰霜的樣子。
秦治不禁陷入沉思。
舒湉真的會丢掉關于他的一切東西嗎?他留在熙苑的東西,雖說她已經快遞給他,但還是會有些小東西落下吧。
還有熱戀時送給她的禮物,她沒退回,會丢掉嗎?
“你在想什麽呢?像丢了魂兒似的。”秦母尖銳的聲音,将秦治的思緒拉回現實。
秦治眼神茫然地望着母親。
秦母深歎一口氣:“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明明舍不得舒湉,可偏要跟那個殺千刀的古千惠勾搭在一起。我是怎麽警告你的?得離那小妖精遠點,你偏不聽。這種小妖精是沾不得的。”
秦母又開始苦口婆心地叨叨了。
03
秦治忍無可忍。
“媽,你就别叨叨了,頭痛!”
說罷,他扭身朝畫室走去。
等秦治進屋将畫室的門關上後,秦母從沙發上站起來,朝那間小卧室走去。
她走到衣櫃前,打開衣櫃的門,将挂在最裏面的那件婚紗取出來。
婚紗依舊很美很仙。
她将婚紗鋪在床上,邊小心翼翼地折疊,邊嘀咕:“12萬的婚紗,隻穿了一次,怎麽就隻值1萬了呢?搶錢啊,不行,我得跟他們好好講講價。”
疊好婚紗,秦母從屋裏找出一個大号紙購物袋,然後将婚紗裝了進去。
她将紙袋提到客廳,放在沙發的旁邊。
見時間不早了,便去廚房給秦治做飯。
秦母很快做好午飯。
她來到畫室門前,輕輕将門推開,她本打算喊秦治出來吃飯的,但見他在那麽專注地作畫,便退了回來,重新将門關上。
她去廚房将秦治的飯菜備好,自己潦草地吃了一些,然後提着裝婚紗的袋子回家了。
04
舒琬和舒湉剛回熙苑的家中,舒母就上前問:“辦完了嗎?”
舒湉扶着玄關處的鞋櫃,一邊換鞋一邊說:“辦完了,挺順利的。”
舒母瞅了瞅舒湉的劉海,笑了。
“你劉海這麽弄一下還挺好看的,你和你姐姐出門時,我就覺得你今天收拾得格外漂亮,但一時沒發現哪裏變漂亮了。”
舒湉和舒琬笑。
舒湉說:“姐姐給我弄的,我倆是覺得結婚要美美的,離婚也應該要美美的。”
舒母點頭贊同:“就是,不管發生什麽,在外面保持情緒穩定,姿态優雅,永遠都有必要。”
05
換好鞋,她們朝客廳的沙發走去。
坐在沙發上的舒父笑問:“你們在聊什麽呢?笑成一團。”
“聊舒湉的劉海,覺得很俏皮很靈動。”舒母坐到舒父身邊的沙發上。
舒父仔細瞧了瞧舒湉的劉海。
“确實很不錯,以後可以經常弄弄。”
舒湉摸了摸自己的劉海,哭笑不得。
“咱們家的關注點好奇怪啊,我剛辦完離婚手續回來,竟然不是關注我離婚這件事,而是關注我的發型。”
舒母望着舒湉說:“離婚又不是什麽壞事,對你來說,離婚是重生,是很值得開心的事。”
舒琬坐到沙發上,端起茶幾上的一杯涼白開大口大口地喝了兩口。
涼白開是舒父特意給她們姐妹倆準備的。每人有自己專用的杯子。
舒琬喝完水,将杯子放回去。
她望着湉湉說:“對啊,有啥好關注的?别的夫妻離婚,無非是不甘心,經濟上不甘心,多年的情感付出不甘心,還有在孩子的問題上不甘心,但這些對你來說,都不值得一提。”
舒湉微笑。
因爲家人的笑容,還有家裏這種輕松的氣氛。
舒湉感到自己心裏的悲傷變淡很多很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