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怎麽不一樣呢?”舒琬很擔憂舒湉。
别看她這個妹妹智商高,可生活起來,智商不等于情商,她這種并不占優勢。
“就是覺得自己的婚姻有些沒意思。結婚前,以爲結婚是兩個人的事,隻要我和秦治相愛,其他無所謂,現在發現,其實不是這樣的。”舒湉平靜地說。
舒琬望着舒湉,等着她說下去。
舒湉說:“秦治的爸媽,并不好相處,尤其是他媽,屬于很不安分那種,蔫兒壞。”
舒琬心裏一咯噔。
服務員端來牛排和蔬菜沙拉,放在桌子上:“兩位請慢用!”
等服務員離開後,舒琬問舒湉:“發生什麽事了嗎?”
“咱們一邊吃一邊聊吧。”舒湉拿起刀叉,開始切牛排。“前些日子,他媽突然拿着10個鵝蛋,跑到熙苑來,然後企圖PUA我。”
“PUA你?!”舒琬皺起眉頭,“不是搞笑嗎?”
舒湉的個性,舒琬最了解。她思維敏捷邏輯清晰,哪是一般人能PUA的?
02
舒湉苦笑:“可能是覺得我懷孕了,不敢輕易離婚吧,所以想在我面前樹立威風。”
“可笑!不敢離婚?與秦治結婚,是改善了你的生活狀态,還是讓你本人變得更美好?你與秦治結婚,無非是兩人相愛。”舒琬問,“她都說了啥?”
“說女人要以家庭爲重,讀書再多工作再出色也沒用的,還是要把重心放在家庭上,不然人生也是失敗的。”
“放屁!”
“更搞笑的是,還說我應該多照顧秦治,好好培養夫妻感情,你猜她給我什麽建議?讓我多給秦治做飯,多給秦治洗内褲襪子。”
說罷,舒湉兀自笑起來:“她是把我當傻子耍呢,當時我就怼她,說好的媽媽,我會讓秦治幫我多做飯多洗内衣襪子的。既然是培養夫妻感情,那他做和我做,又有什麽區别?”
舒琬笑得花枝亂顫:“怼得好!”
笑過之後,舒琬感慨:“咱倆從小到大,辯論起來,我從來都不是你的對手。”
03
舒湉微笑:“聽我這麽說,我婆婆氣得不行,立馬耷拉着臉,說婚姻裏男女能一樣嗎?不然生的孩子,怎麽都跟爸爸姓?”
舒琬切了一塊牛排,放進嘴裏。
她一邊嚼着,一邊風輕雲淡地說:“那姓舒好了。”
“對啊,我也是這麽說。”舒湉說,“我辛辛苦苦生的孩子,沒要求姓舒,是覺得沒必要,姓就一符号,跟誰姓都無所謂。如果他家這麽介意,還以這個來壓我一頭,那我得好好想想了。我已經跟秦治說了,他說可以。”
“你婆婆肯定不同意。”
“我不在乎她的态度,到時生完辦出生證明和上戶口,直接姓舒就好。”舒湉的語氣不像是開玩笑。
舒琬總覺得事情沒這麽容易:“估計到時她會氣得直蹦跶。”
“蹦跶呗,我會選擇無視!”
舒琬最初還擔心舒湉會吃虧,現在發現自己小看她了。
對人最有殺傷力的武器,應該就是無視吧。舒湉結婚沒幾天,就領悟到婆媳鬥争的制勝法寶。
04
“你婆婆這麽豪橫,秦治沒說說她?”舒琬問。
舒琬和她婆婆關系很好,但偶爾也會有小摩擦。不過每當這時,鄭澎就會很圓滑地站在她這邊。他這種護短的态度,讓她反而不好意思耍小性子。
舒湉的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秦治竟然覺得我在無理取鬧,小題大做,他這個态度,我很生氣。”
舒琬難以置信地望着舒湉。她沒想到秦治是這種人。
“秦治很明事理的啊。”
“可能是想和稀泥吧。”舒湉說,“但我拒絕。婆媳矛盾,說是兩個女人鬥來鬥去,好像無解,其實是有解的,就是看這個男人想不想去解決。”
“秦治的态度,顯然就是想讓我讓步。憑什麽呢?如果我愛他是我的軟肋,是他拿捏我的理由,我可以選擇不愛他。”舒湉的語氣很冷靜。
舒琬一震。
舒湉看了舒琬一眼,微微一笑:“姐姐,你别用這種震驚的眼神看着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可以全身心地愛一個人,但前提是這個人值得我去愛。”
“秦治确實不該說你小題大做。”舒琬說。
“對啊,所以我跟他明确說了,我是不會聽他媽的那些話,而且孩子一定得跟我姓。”舒湉眼睛清澈地望着舒琬,“爸爸媽媽那麽努力地培養我們,我們那麽努力地讓自己變得更好,不是爲了長大過憋屈的日子。”
“是啊。”
舒琬發現舒湉是話不多,可心如水晶,什麽都是透亮的。
舒琬感歎:“你又驚到姐姐了。”
舒湉微笑:“姐姐,你别擔心我!我知道怎麽做,向你吐槽一番,感覺心情好多了。”
05
蘭蘭将自己的宿舍退回學校了。
學校很快安排新招聘進來的楊老師住進去。
據蘭蘭觀察,沒過幾天,楊老師和梅惠心似乎也不對付。
不過蘭蘭回頭一想,梅惠心這種性格的人,又有誰能做到真的與她愉快相處呢?
不與她翻臉就不錯了。
見蘭蘭與任雲舒結了婚買了房,梅惠心秒變成檸檬精,而且酸溜溜的氣味,她還懶得掩飾。
她不搭理蘭蘭了。
就算兩人在學校面對面碰到,隻要沒有第三人在場,梅惠心必然會冷若冰霜,眼神飄向别的地方,直接無視蘭蘭。
但蘭蘭一點都不生氣。
她反而覺得很可笑。
嫉妒就嫉妒吧,至少說明自己還有被她嫉妒的資本。
06
這段時間,蘭蘭和任雲舒比較忙。
白天忙着上課,晚上忙着去新房子裏檢查裝修。
但兩人心心相印,忙碌的日子也充滿甜蜜。
一晚,兩人從新房子那邊回學校。
途經學校胡同口的那家肯德基時,透過落地玻璃窗,蘭蘭和任雲舒再一次看到他們班上的女生許沫沫。
這已經是第三次遇到許沫沫放學不回家,一個人待在肯德基做作業。
肯德基店内燈光明亮,與昏暗的街燈形成強烈的反差。
蘭蘭和任雲舒能很清楚地看到店内顧客的情形。
隻見許沫沫趴在桌子上,一邊在本子上寫着什麽,一邊在用手背擦眼睛,好像在哭。
“這麽晚了,沫沫怎麽老不回家啊?你看她好像在哭。”蘭蘭有些擔心地對任雲舒說。
“是在哭。”任雲舒說。
“唉,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有一次上課,大熱天的,她穿着長袖,當時我還納悶來着,後來無意間我發現她胳膊上有瘀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