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鏡子裏的古千惠,頭發淩亂,臉上白的白黑的黑,左眼的假睫毛耷拉下來,眼皮上突然多出一排毛,很是滑稽。
“好丢臉啊!”古千惠嘀咕了一句,連忙将假睫毛拿掉,丢在腳邊的垃圾桶裏。
盥洗池的旁邊,有一個架子。架子上擺滿護膚品和洗漱用品。
古千惠從上面抽出一張柔巾紙,蘸水擦了擦自己臉上的妝,可有些還是擦不掉。
需要卸妝油或者卸妝膏。
古千惠彎腰在架子上的一堆瓶瓶罐罐裏翻找,終于找到一瓶萊珀妮的卸妝膏。
這瓶卸妝膏是舒湉的。
舒湉将她的大部分護膚品都拿到熙苑那邊去了。這瓶萊珀妮的卸妝膏留在這裏,是因爲她目前用不着。懷孕期間,她不化濃妝,隻最簡單的護膚。
古千惠盯着萊珀妮的logo,心裏悄悄感慨:“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女兒,用這麽貴的化妝品。”
古千惠認得萊珀妮的牌子,知道它家的東西都很昂貴。
卸完妝,古千惠拿起一瓶男用洗面奶。
這個架子上,除了這瓶萊珀妮的卸妝膏,其他的都是男士護膚品。男士護膚品價位都很親民,類似歐萊雅這樣的。
古千惠往掌心擠出一些洗面奶,開始認真洗臉。
輕柔搓臉的過程中,想到秦治每天也在用這款洗面奶,她覺得很甜蜜。
02
古千惠洗完臉從衛生間出來,秦治已經将早餐端到餐桌上。
面包烤得金黃,牛奶已煮溫。
“謝謝秦老師。”古千惠開心地在餐桌邊坐下,端起牛奶開始喝。
秦治坐在古千惠的對面,靜靜地望着她。
“你整晚不回家,你就不怕你爸爸媽媽報警?”
古千惠眉毛一挑。
“他倆忙着掙錢,自己晚上都經常不在家,哪有時間管我?報警,你想多了吧。昨晚我不在家,他倆未必知道,沒準他倆自己都不在家。”
說罷,古千惠狠狠地咬了一口面包。
秦治輕歎一口氣:“吃完早點回去!”
古千惠不說話,默默地吃着盤裏的面包。
秦治烤的三塊面包很快被她吃完。
她擡頭望着秦治:“我還沒吃飽,冰箱裏還有面包嗎?不用熱,太麻煩了,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也好吃,涼涼的,特别舒服,如果再有點草莓醬藍莓醬就更好了。”
你倒是一點都不客氣!
這句話到了秦治的嘴邊,但他還是沒說出口。
他起身去冰箱裏取來面包和草莓醬。
03
秦治将面包和草莓醬放在餐桌上,坐回自己的位置。
“吃完了趕緊走!”他再次催促。
秦治有些後悔昨晚将古千惠弄回家。喝醉酒的古千惠,對他并沒有什麽威脅。現在酒醒過來的她,一颦一笑,像是一朵散發出陣陣芬芳的鮮花。
古千惠撒嬌般地睇了秦治一眼:“這麽着急趕我走,難道怕我吃了你不成?”
“好好吃你的飯。”秦治故作嚴肅地說。
古千惠一邊舔着自己手指上的面包渣,一邊嬌笑着說:“那就是怕你老婆知道啰!你放心,昨晚的事情,你不說,我不說,她是不會知道的,你别這麽緊張。”
秦治将自己的視線從古千惠的身上移開:“你最好别多事。”
古千惠對秦治眨巴着眼睛。
“你放心,我的人品雖然不咋樣,但也是有自己底線的,昨晚你是助人爲樂,被迫的,沒得選擇,隻能帶我回家,不是你勾引我回家,我不會昧着良心告密的,耍手段搶來的愛情,不值錢。”
秦治哭笑不得。
真是一陣風一陣雨,讓人琢磨不透啊。
秦治說:“你知道就好。”
古千惠笑。
秦治連忙話題轉換:“你文化課現在怎麽樣?”
“鬼知道。”
“一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你晚上少出去喝點酒,找個家教一對一補補,應該沒問題的。”秦治認真地說。
古千惠沖秦治做出一個嫌棄的表情。她剛準備說什麽,門鈴突然響起。
“可能是快遞,我去開門。”秦治站起來。
04
秦治打開防盜門,隻見母親站在門口,手裏拎着一個塑料袋。
秦治目瞪口呆。“媽,你怎麽來了?”
“給你送一隻烤鴨來,怎麽?媽還不能來啊?”秦母有些不高興地說。
她提着塑料袋往屋裏走。
走到玄關,她剛準備換鞋時,眼角的餘光瞥到古千惠的那雙尖尖的高跟鞋。
秦母滿腹狐疑地盯着高跟鞋。
越看越覺得不像是舒湉的。以她對舒湉的了解,她不會買這麽騷氣的鞋。
秦母心裏一咯噔。
她連換鞋的心思都沒有,疾步朝客廳走去。
她和古千惠四目相對,彼此震驚地看着對方。
“你是誰?”秦母的眼睛裏冒着一團怒火,像是要将古千惠吃掉。
古千惠吓得趕緊丢下面包,拿起自己的包,穿上高跟鞋一拐一拐地落荒而逃。
05
等古千惠将防盜門啪的關上。
秦母憤怒地望着秦治:“她是誰?”
“培訓機構的一個學生。”秦治語氣平靜地說。
“昨晚她睡這裏?”秦母顫聲問,她的臉氣得發白。
“對,她就睡在沙發上。”秦治指着沙發,“不信你看,沙發還是亂的,我倆真的什麽都沒發生,你别想歪了。”
秦母瞧了瞧沙發,咬牙切齒地罵道。
“騙鬼呢?你以爲你媽阿爾茨海默病啊,大晚上的不回熙苑和舒湉住一起,帶一個女的回家,就讓她睡沙發?”
“真的,媽,我真沒騙你。”秦治的聲音很無奈。
秦母氣得鼻子直哼哼。
“我不管什麽真的假的,趁着舒湉不知道,趕緊斷了吧,祖宗。”
06
秦治望着母親:“我跟那小姑娘真沒什麽,她是喜歡我,但我沒跟她亂來,我是已經結婚的人,也快要做爸爸了,我心裏有數。”
“有數個屁!有數你會把她往家裏領?我看你就是有那歪心思,你就死鴨子嘴硬吧。”秦母恨鐵不成鋼地說。
她雖然沒多喜歡舒湉和她娘家,但她一點都不希望秦治和她離婚。這種素質的親家和兒媳婦,不是那麽好找的。
秦治也火了。
“你能好好聽我說一句話嗎?昨晚我和小全在酒吧喝酒,喝完出來,在酒吧門口打車回家時,就看見這小姑娘了,她喝醉了,走路都不穩,一個三十多歲的陌生男人想帶她回家,她不願意跟他回去,兩人拉拉扯扯的。我問你,如果你是我,作爲小姑娘的老師,你會怎麽做?”
“會打電話給她父母。”秦母不假思索地說。
“但我沒有她父母的聯系方式。”
“學校登記有,報名時會填寫家長的聯系方式。”
秦治冷笑:“當時都晚上十一點多了,别人都已經睡覺了,你讓我聯系誰?”
“是你心裏不願意聯系吧?”秦母一針見血地說,“如果你是鐵了心的不想把她帶回家裏,還可以報警啊,或者把她送到酒店,拜托服務員照顧。就算這些都行不通,隻能帶回這裏,你也可以打電話和舒湉商量,讓她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可是你敢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