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在場的人都不敢出聲,空氣靜的可怕,裴時堰坐在椅子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桌面,發出“哒哒哒”的聲音。
幾個上了年紀的時不時擦兩把汗,裴時堰看在眼裏,漠然,沒有太多神情,助理走過來,直接将要合同的合同書放在李總面前。
昨天已經浪費了一天,裴時堰沒那麽多時間給别人繼續浪費,“如果不簽,以後貴公司,也不要再找裴氏合作了。”
一句話,算是下課最後通牒,幾人轉過身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看裴時堰沒有耐心,起身就準備走人。
李總立馬抓過面前的紙筆,“我…我我簽,我簽。”伴随着頭上的汗珠,李總快速在合同書上劃下大名。
望着幾乎是滿頭大汗簽完合同書的李總,助理微勾着唇角看向裴時堰,“裴總…下周的活動?”
下周巴黎時裝周那邊有場活動,品牌方親自邀請,如果不去,可以回絕,裴時堰本來不打算去,但想到甯盈盈。
沉吟片刻,點頭,“告訴品牌方,去。”
對于這種時裝秀活動,裴時堰一向沒什麽活動,突然應下,助理有些愣神,反應之餘,快速點頭,“好。”
從會議室出來,裴時堰手插褲兜來到辦公室,剛進門,就見戴蒙一臉惬意,大赤赤的坐在他法國空運回來的真皮沙發上。
面前的茶幾上放着果盤咖啡,但他都沒動,手上正托着一杯倒有紅酒的高腳杯,裴時堰本能回頭轉向自己的紅酒櫃,好家夥。
這家夥還真不挑,一開就是最好,走過去,裴時堰緊挨着坐下,秘書從外面進來。
征求裴時堰的意思,“裴總,您是喝咖啡還是…”裴時堰暼了她一眼,擡手直接示意秘書出去,秘書走後,裴時堰慢條斯理起身,給自己也找了個杯子,倒了點兒紅酒托在手上。
“不是在國外嗎?好端端的,怎麽突然跑回來。”戴蒙挑着眉,好心情的看着裴時堰,“你不是要做活動了嗎?”所以就回來了,本以爲,裴時堰這麽精銳的男人。
戀愛上,還是能分的清主場的,不料他卻真按照自己想的去做了,“今天上午的活動,确定放盛康的?”
戴蒙搖晃着高腳杯,站起身環手圈上裴時堰的脖頸,裴時堰沒出聲,但不出聲,就是最好的回應,他漠然的喝着杯子裏的酒,看不出太多表情。
戴蒙輕“啧”一聲,松開裴時堰轉身坐下的瞬間,面上劃過一抹冷意,稍遜即失。
“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由你吧,老爺子那邊,最近怎麽樣?”想到裴老爺子,戴蒙仰頭一飲而盡,擡頭看裴時堰。
老爺子的身體自從之前生病過後,就不怎麽利索了,身邊有專業團隊照顧着,但畢竟,年紀大了,跟二三十歲的小夥子不一樣。
“還行”,裴時堰俯身坐下,提到老爺子,神情有些怅然,“就那樣。”說不好吧,這個年紀保養成這樣,已經算不錯。說好吧,也沒有很好,一直有專業的醫療團隊照顧着。
“你呢?”裴時堰擡頭看向戴蒙,對方說他爲了裴氏的活動回來,裴時堰還真不信,能讓這個對時裝放在骨子來愛的男人抛開時裝回到國内。
隻有一個原因,“羅蘭回國了?”
沒想到裴時堰會突然提到羅蘭,腦海中,不自覺播放出女人嬌媚的身影,戴蒙蹙了蹙眉,沒出聲。
自古男人愛風流,戴蒙就是其中之一,隻不過,他的風流不隻停留在一個女人身上,還有能讓他對的上眼的各大國際名模。
長歎口氣,戴蒙仰頭靠在沙發上,面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她突然回國,好像跟那個姓黃的有關。”
黃氏太子爺,黃偉慶,一直跟戴蒙是死對頭,二人都熱衷時裝行業,要是換成其他人還行,隻是沒想到,羅蘭愛上的,偏偏就是他。
這讓戴蒙很惱火,這麽多年,他在羅蘭身上也沒少投錢,但凡她想要的,他噴嚏都不打一下,直接就吩咐下面的人送過去。
時裝屆誰不知道他跟黃氏太子爺是死對頭,可偏偏…她就要愛他不喜歡的…
“行了”,一手拍在戴蒙的肩膀上,裴時堰放下酒杯起身,私人感情的事兒他不過問,“一會兒盈盈要來,你給她提些專業方面的意見。”
說完,強行将戴蒙拽起來,雖然不情願,但被裴時堰拽着,戴蒙隻能不情不願往外走,剛出門,就與迎面過來的甯盈盈撞在一起。
看到戴蒙,甯盈盈愣了一下,繼而是無限的喜悅,“戴蒙先生,好巧。”說着,便将手伸了過去。
隻是還沒等握住,就被裴時堰一把摟過去,強行擁在懷裏,裴時堰的行爲,戴蒙全都看在眼裏,眸光落在裴時堰強行摟着甯盈盈向他得意揚唇的表情上。
沒好氣翻了百眼,“好好好,連握個手都不行了。”指着裴時堰,“小氣。”
裴時堰懶得搭理他,掰過甯盈盈的小臉,問她品牌推廣要用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沒。
甯盈盈點點頭,跟裴時堰不一樣,品牌推廣要用的産品全都是她親力親爲,剛才在來的路上,她還在計算推廣時間,擔心帶的産品太少。
“都差不多了,就等一會兒開始。”裴時堰點點頭,暼向一旁已經極其不悅當電燈泡的戴蒙身上,示意甯盈盈。
“前段時間不是有專業問題問戴蒙嗎?喏。”裴時堰用嘴指了指戴蒙站立方向,“現在過去問問?”
戴蒙大多時間都在國外,甯盈盈還真沒想到,他會突然回國,從裴時堰的懷中掙出來,立即走到戴蒙面前,就前段時間想到的膚質問題詢問戴蒙。
擔心自己表述的不清楚,甯盈盈還特意掏出了平闆,戴蒙無奈的暼了裴時堰一眼,随後将視線落在她的平闆上。
“美妝,其實是活的,你要換一種想法,隻一味按照市場去做,難免會走入誤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