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盈盈的精力并沒有完全放在雲夢曉這邊,她自己這邊和裴時堰做的離婚局面還在發酵之中。
她每天的應酬比起過去隻多不少,雖然其中不全是奔着生意來的。
其中有不少是想要旁敲側擊的打探事情的真假,她應付一天下來隻感覺身心疲憊。
“甯總,這是已經初步拟好的合同你看一下有沒有什麽要修改的地方,我們現場協商,以免後面再跑一趟……甯總?”
合作方的手在甯盈盈的眼前晃了一下,甯盈盈這才回過神來。
她臉上露出了一絲抱歉的笑意,暗惱自己剛才發了呆。
“抱歉,中午沒有休息好,讓你看笑話了……合同沒有大的問題,其中的細節等我們兩邊的項目組先接洽。”
甯盈盈雖然迅速的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态,但是她剛才的異常已經給供應商留下了印象。
甯盈盈是圈子裏出了名的女強人,敬業精神一直是響當當的,什麽時候有過這麽不在狀态的時候?
供應商此時心裏已經認定了甯盈盈和裴時堰的感情隻怕是真的出現了一些問題。
他寬慰了甯盈盈兩句注意休息後帶着合同就離開了辦公室。
甯盈盈倒是注意到了供應商眼睛裏一閃而過的惋惜,她有些啼笑皆非。
外界傳揚了那麽久,供應商都沒有相信,自己走個神的小插曲,信了?
不過自古就有一句話叫,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裏,甯盈盈也好,裴時堰也罷,都是很多人盯着的。
他們雖然是圈子裏的模範夫妻,但是一旦勞燕分飛後,空出來的就是兩個位置。
甯盈盈這下不用擔心,這局做的不夠逼真了,自會有人幫忙宣傳。
她好心情地拎包拿了鑰匙開車下班,結果車子剛剛行駛出生産基地的道路正打算進入大路,一個車迎頭開來了。
甯盈盈下意識地打了一下方向盤,準備給對方讓道。
生産基地門口修剪的道路是足夠兩個車并行通過的,但是路再寬,司機的技術也是很重要的。
要是發生了摩擦碰撞,鬧得不愉快還得不償失。
然而甯盈盈讓路後,那車并沒有開過去,反而是堪堪停在了甯盈盈的駕駛座這一側。
車窗搖下來後出現的是雲夢曉那張蒼白而漂亮的臉蛋,她神情哀愁。
“表嫂,我和李寶男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也算是知情人,現在造成這個局面……能不能幫幫忙?”
雲夢曉多少還是有一點羞恥心的,求人的時候咬着下唇,有些難以啓齒的模樣。
反倒是坐在駕駛座上的李寶男臉不紅心不跳的,甚至用眼睛偷瞄和觀察甯盈盈的反應,嘴角挂着一絲勝利的笑容。
甯盈盈聽了幾個字就感覺一個頭兩個大,很明顯李寶男給人勸住了。
雲夢曉要是想要打掉孩子,醫院那邊直接就會安排好最好的大夫。
現在呢?她不單沒有在醫院好好修養,反而跟着李寶男在外面找到了自己的面前。
剛才那個語氣就差把我要道德綁架六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甯盈盈不是沒有試圖阻止過,但是雲夢曉不是不聽嗎?
“我當初就告訴給過你選擇,醫院那邊是你自己要放棄的,現在你選擇做一個李家人,就得是他李寶男負責全須全尾。”
甯盈盈把皮球踢到了李寶男那邊,不等兩個人反應出來就發動了車輛。
雲夢曉是不願意放棄甯盈盈這顆搖錢樹的,李寶男的家底她現在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就是個普通的家庭,不管是跟甯家還是裴家都是天壤一别,她需要一個強力的娘家。
裴時堰那個冷淡的模樣很難得償所願,裴老爺子那邊雲夢曉又曾經鬧了不愉快去。
即将成爲夫妻的兩個人思來想去,還是甯盈盈一隻羊好薅。
“愣着幹什麽,抓緊追。”雲夢曉來之前還和李寶男打了包票。
說的是自己和甯盈盈關系還不錯,不用擔心結婚的開銷和婚後的生活補貼。
但是這話轉頭就被當場打了臉,雲夢曉哪裏咽得下這口氣。
李寶男倒是沒有猶豫,一腳油門就轟了上去。
他的動作來的突然,要不是雲夢曉的安全帶系的好好的,這會兒再往前撲了。
甯盈盈這邊原本以爲自己惹不起,躲着就完事兒了。
沒想到進入了大道沒多久,後視鏡裏就出現了熟悉的車輛。
甯盈盈不悅地皺起了眉頭,知道這兩個人難纏,但是怎麽跟牛皮糖一樣。
雲夢曉是一孕腦子不清醒,李寶男這個男人怎麽也跟着胡鬧。
既然内心不贊同,但是甯盈盈卻默默地踩了油門。
前面不遠處就是拐彎了,她有把握借助紅綠燈的時間差甩掉後面的兩個人。
悠揚的手機鈴聲也随之響起,來電被自動顯示在了車内的智能駕駛屏幕上。
甯盈盈都不需要看就知道肯定是雲夢曉打來的,她置之不理。
可計劃哪裏趕得上變化,身後的李寶男察覺到了甯盈盈的冷漠,他良心未泯地提醒了雲夢曉一句。
緊接着一個提速,他從另一側車道進行了超車想要借着這個方式逼停甯盈盈。
然而這時候,前方紅綠燈還是行人通行的狀态,甯盈盈沒辦法通過,隻能減緩了車速。
她的車速确實是減緩了,但李寶男并沒有,他的車輛歪歪地撞到了甯盈盈所駕駛的車輛。
即使甯盈盈在第一時間已經打了方向盤想要維持平衡,然而車輛還是不可避免地撞向了另一側。
沒有直接沖上人行道已經是甯盈盈在危機時刻能夠做到的最好處理方式了。
巨大的撞擊力讓車内的安全氣囊彈了出來,盡管如此,她還是昏迷了過去。
李寶男察覺到自己惹禍了以後,他抿了抿唇,在雲夢曉猶豫的目光下選擇了掉頭。
“你幹什麽,甯盈盈出車禍了,不應該過去救人嗎?”
或許是良心發現,雲夢曉難得提出了反對的意見。
她一臉責備加驚恐地看着身側的男人,仿佛才認識到他一樣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