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查出這一批連号的新錢當年是從哪一個賬目支走不是難事,隻是費時間罷了。
而别墅内的兒童房間,甯盈盈正守在裴甯的身邊照顧着。
她滿眼心疼地看着女兒昏睡的容顔,心裏對林望雪的恨意在不斷攀升着。
之前的甯盈盈對于裴時堰當年的解釋還有些懷疑,現在看來确實是這個女人在背後操盤沒錯……
隻不過食譜事件終究不夠力度,隻希望裴時堰那邊去查當年的綁架能夠有所收獲吧。
甯盈盈正想着,傭人輕輕地敲了敲門,她眼神裏帶着一絲懇求。
而甯盈盈則是給裴甯掖了掖被角後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門。
她面對傭人其實還是帶着怒氣的,但對方也是母親,也算是有共同點。
“太太,我知道我罪不可赦,但是我兒子現在還在醫院躺着,交錢和簽字都需要家屬跑一趟,我……”
傭人好歹給裴家當工那麽多年,她很清楚按照裴時堰的個性。
在這個節骨眼上很有可能,自己作爲加害人沒出小區就被會摁倒。
但是爲了自己的兒子,她不得不搏一搏。
“去吧,我和裴時堰說一聲,快去快回,有必要的話,你兒子可以考慮轉院。”
甯盈盈伸出手捏了捏眉心,她安慰自己可憐天下父母心,傭人畢竟也有立功表現。
雖然知道甯盈盈善良,但是沒有廢話就得到了滿足,傭人确實沒有想到。
她轉身打算要走,卻在走之前給甯盈盈提了個醒。
“我曾經被先生派去照顧過林小姐,她那段時間的食譜根本不符合捐獻骨髓後的食療流程,平時也能跑能跳,隻有在先生在的時候才裝出病恹恹的樣子……”
傭人說的是一樁陳年舊事了,甯盈盈的瞳孔卻微微一縮。
前前未婚夫賣自己骨髓的事情她幾乎都要抛在了腦後。
後來得知是捐贈給了裴時堰後,她也隻是感歎世界真小,權利真大。
現在聽傭人的意思是,林望雪欺騙裴時堰說曾經給他捐過骨髓?
甯盈盈樂了,這女人原來從那麽久以前就開始搶人東西了嗎?
當年冒名頂替,這些年又苦心孤詣地搶了裴甯在身邊養着!
“太太,我沒有證據,隻是我的懷疑,謝謝!”
傭人誠懇地給甯盈盈鞠了一躬後,急匆匆地出門了。
而林望雪這邊也接到了線人打來的電話。
“林小姐,之前您吩咐關注的那幾個男人裏有一個被探監了。”
林望雪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眉頭皺的很死,連帶着塗口紅的手也停頓了下來。
監獄裏那幾個綁匪,剛入獄的時候卻是會有女人過去探望。
但過去那麽多年了,那些女人早就換了男人,探監的事情也消停了好久。
結合剛才傭人狗膽包天威脅自己的行爲,林望雪隐隐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探監者不是要登記信息嗎?男的,女的?”
人總是抱有僥幸心理的,林望雪深呼吸了一口氣,穩住了自己有些顫抖的手。
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麽多年,隻要沒有實錘,她不會有事。
“男的吧?探視人來頭應該不小,進去、出來都沒有露面,隻不過車一看就是好車。”
線人的語氣有些不确定,他隻是一個監獄裏送飯的,能偷瞄登記簿的時間有限。
往年給林望雪通風報信主要靠的是眼睛,畢竟那些女人都是普通人,不存在遮掩。
線人的話讓林望雪的心涼了半截,能手眼通天的人屈指可數……
挂斷了線人的電話後,她靈光一閃地想到了另一個驗證的法子。
她打去了醫院方面詢問傭人兒子的繳費情況,那個傭人就一個獨子,寶貝的很。
距離自己和傭人通話的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了,她要是下班應該早就趕去醫院繳費了。
“您好,系統這邊顯示306号床的多項費用還沒有繳納,不存在您說的雙重繳納的情況哦……”
導醫台護士的話語讓林望雪整個人如墜冰窟,出事了,絕對出事了!
“喂,女士您還在聽嗎?”導醫台護士的問詢拉回來林望雪的神智。
她挂斷了電話掏出火機,點了一根細細長長的香煙,冷靜,還有辦法。
綁匪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五年,哪有什麽鐵證可言?
至于傭人那邊,最多也就是一份食譜而已,不能說明什麽。
然而林望雪沒想到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林氏集團那邊打來了電話。
林望雪支出的錢款确實是狡猾的用了多地域IP跳轉,然而外賬不好查,内賬還不好查嗎?
之前林氏集團的老總林澤生打來了電話:“小雪啊,猜猜我在集團找到了什麽?我可是聽說裴時堰在查我們公司的賬目支出呢……”
對于這個有野心大侄女,林澤生在發現的時候自己的權利就已經被架空了。
他這五年雖然面上不顯山不露水,但實際上被一個小輩,還是個女流之輩擺了一道,心裏總歸是不滿的。
“叔叔我們自家人有必要坐到這個地步嗎?這五年林氏集團可都是我在經營,我要是出事,該跌的股價一分都不會少!”
林望雪的腦精轉的很快,她絕對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腹背受敵。
林澤生應該也不想要接盤一個股價低迷的公司吧?想要讓自己和林氏集團減輕關系總需要時間的。
“哼,自求多福。”林澤生冷哼了一聲,又被拿捏了,感覺真糟糕……
而挂斷了電話的林望雪卻并沒有松一口氣,自己面臨的還是一個必死局,除非能夠找到破局的關鍵。
要想以前做的事情不曝光,要想保住林氏集團掌權人的位置,似乎隻有一個辦法?
林望雪将主意打到了裴甯的身上,往好的方面想,至少她在暗,他們在明。
如果說傭人的事情暴露,一場全身體檢必然是不可或缺的。
隻要拿捏了裴甯,不管是甯盈盈還是裴時堰不都得乖乖聽話?(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