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下來的時候,就看一看柳紅之前給裴甯拍的那幾張照片,四舍五入也算是見過了。
“這是我們出口國外的産品,其中這一部分的零件成本占比很高,生産部這個月的任務就是看看能不能自主生産,解決這個問題……”
甯盈盈回到盛康後就召開了會議,宣布接手的消息都是其次的,主要的是盛康的成本壓縮問題。
她之前在國外售賣的時候就覺得價格定的有些高,究其根本就是有的零件用的還是其他家的。
盛康本身就甯盈盈一手創立的,她回來掌權叫物歸原主,所以風言風語會少很多。
“好,我們會安排師傅攻克這個難點,相關的技術報告會盡快給您。”
生産部部長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他是實幹派,不管換幾個領導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有了第一個表态的管理層,其他的管理層也紛紛響應了甯盈盈的相關管理條例,會議開展的高效流暢。
“甯總,之前會議的資料已經全部整理好發送到您的郵箱了,我就先走了,您也早點休息。”
辦公室的門被秘書輕輕敲響,甯盈盈這才從漫長的工作中抽身出來。
擡眸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時針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五點半,她點了點頭示意秘書先離開。
工作上的資料可以打包帶回家裏線上浏覽,甯盈盈果斷地收拾了筆記本電腦準備回家,這個點估摸着媽和張嫂已經在做飯了。
剛好回家能吃上熱乎乎的飯菜,還能延長陪伴父母的時間。
甯盈盈的小算盤打得不錯,隻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
一出辦公大樓,一個衣衫褴褛的男人就向着甯盈盈的方向走了過來,他的頭發有些長,看不清臉。
甯盈盈看見了男人過來的方向似乎是對着自己,她試探性地繞路準備去停車場開車,然而男人也緊跟着轉變了腳步。
“這年頭,跟蹤狂什麽時候那麽嚣張了?”
甯盈盈有些郁悶地往前走,她耳朵留意着身後動靜的同時,手裏已經準備撥号報警了。
隻不過,甯盈盈沒有想到的是身後原本不遠不近的男人突然加速,他的手搭在了甯盈盈的肩膀上。
甯盈盈一愣,再回神的時候她已經下意識地給了一個擒拿手,将人單腿摁住跪在地上。
這是在國外時候養成的習慣,還是周可非要她學的,果然學了就有用武之地。
“啊……”被擒住的男人,嗓子裏發出來一絲嘶啞的聲音,有一絲耳熟。
甯盈盈的眼眸微微眯了眯,她言語冷漠地下了命令。
“擡頭,名字,年齡,不然别怪我不客氣!”
男人等的就是這句話,他都怕甯盈盈再擰一下,他的胳膊就該脫臼了。
甯盈盈當初多溫柔的一個小姑娘啊,再看看現在好似一個刺猬似的,搭個肩膀差點沒被胳膊卸下來。
男人搖了搖腦袋讓臉上的頭發散開一些,髒亂的頭發之中露出了一張坑坑窪窪的臉。
“你是陳康?”甯盈盈有些不确定地出聲詢問,她也隻是覺得那雙眼睛有些熟悉。
畢竟這個男人的臉毀的是在是差不多了,新老的肉在臉上分布,色澤分明,看上去莫名詭異。
“我是,盈盈,你認出來我了!”
陳康顯得有幾分興奮,他的眼眸亮了幾分,現在這個樣子他自己都不太敢認,更别說甯盈盈了。
如此想來,甯盈盈還是對自己有幾分感情的!
甯盈盈的眉頭皺的可以夾死蒼蠅了,她不知道陳康到底經曆了什麽變成現在的樣子。
要樣子,沒個人樣,要嗓子,暗啞難聽,不過甯盈盈相信一句老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嗯,認出來了,這次跟蹤的事情我不跟你計較,下不爲例。”
甯盈盈松開了擒住陳康的手,淡定地拍了拍手,這個男人現在瘦骨嶙峋的,還不如她來的強壯。
陳康一聽甯盈盈要走當然就不樂意了,他有些着急地伸出手拉住了甯盈盈的袖口。
“能不能借我一點錢?”
陳康的眼睛裏寫滿了希冀,他現在确實是囊中羞澀,活那麽大以來,他從來沒有那麽窮過。
雖然現在的行爲和乞讨沒有太大的區别,但那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但凡陳康的臉沒有變成現象這樣,高低還能憑借着三寸不爛之舌忽悠一個工作先做着。
可這副尊榮放在哪個用人單位隻怕都是要搖頭的,這也是他窮苦的原因。
“借?借多少,什麽時候歸還?口說無憑,更何況看你的樣子很大概率就是肉包子打狗。”
甯盈盈非常不喜歡陳康的觸碰,她面色不善地甩開了陳康的手,眼帶不屑,聲音冰冷。
不計較跟蹤不代表陳康就能登鼻子上臉,陳康如今的遭遇隻能說惡人自有天收。
“我可以給你立字據,隻要五十萬就好,算我求求你了!”
陳康一開始就猜到了想從甯盈盈這個前妻的手裏拿錢不容易,他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甯盈盈沉默了一下,她眉毛微微一挑,雖說一向知道陳康沒什麽出息,但是跪女人不是他最接受不了的事情麽?
“你求錯了人,除了自己沒人能夠幫你。”
甯盈盈看了兩秒,移開了目光,内心則是有些感歎歲月弄人,她邁開了步伐,拉開了車門。
她沒有時間和精力與陳康周轉,毀容固然可憐,嗓子暗啞也是短闆,但是他能跑能跳也是事實。
隻要願意勞作,他帶個口罩在路邊賣煎餅果子也是能賺錢的,畢竟這附近是上班族聚居區,隻要口味不是太離譜,一般不缺生意。
“甯盈盈!”
陳康憤憤地起身站在原地,他看着化作流星飛逝而去的白色轎車,不甘心地跺了跺腳。
甯盈盈這個女人果然是油鹽不進,他都裝可憐到這個地步了,還是鐵公雞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