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A班的老同學都在吧?這周六聚一聚!”
班長牽頭艾特了全體成員,甯盈盈打開微信的時候還被這刷屏的消息吓了一跳。
“能來的扣1,不能來的扣眼珠子!”
“地址訂好了,發群裏了,都别缺席啊,我還留着上學的花名冊呢!”
群裏的小紅點一直在跳動着,消息往上刷。
裴時堰倒車的餘光稍微移動了一下,不過并沒有出聲詢問。
“我明天有個同學聚會就不回家吃飯了。”
甯盈盈恰好擡頭從鏡子裏看見了裴時堰的小動作,她自然又乖覺地出聲解釋。
“别喝酒,會後需要我接微信說一聲就好。”
裴時堰倒是沒有多問,他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語氣平淡。
甯盈盈“哦”了一聲,後知後覺地低下了頭,自己這是在做什麽?報備行蹤?
同學聚會的當天,甯盈盈下了班就直接到了會場。
班長作爲當年最出色的代表,這一次同學聚會自然也是充當了大頭。
訂的是市區中心的豪華包房,整個樓層幾乎都已經被包圓了,一進場就是穿着華麗的老同學在大圓桌談笑風生。
甯盈盈從高中的時候就低調,加上平平無奇的上班族打扮,她找了個僻靜的位置就坐了下來。
“點名啦,都到了吧,花名冊的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
圓桌的椅子是按照班級人數布置的,作爲請客方的班長看一眼就心裏有數了。
他一本正色地摸出了一本同學錄,所謂的花名冊當然早就找不到了。
不過紙質的同學錄倒是還好端端地在家裏吃了好長時間的灰塵。
被點到名字的老同學一起身都是名牌閃閃亮,其中真真假假,甯盈盈看在眼裏,不說破。
“甯盈盈。”
甯盈盈是最後一個被點名的,班長翻開同學錄的手還頓了一下。
甯盈盈還沒起身呢,大門被來人一下子推開了。
“還真在這兒?你們還是少和這個女人接觸爲好,我奉勸你們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沒聽過嗎!”
陳康自己不方便在外面走動,自己就雇傭了人跟蹤甯盈盈的行蹤。
裴時堰這接送的工作總是讓他派出去的人走丢,好不容易有這個落單的機會。
他說什麽也要讓甯盈盈付出代價。
“不相幹的人請你出去。”甯盈盈站起身就打算推着陳康出去。
但陳康說到底還是個大男人,甯盈盈顧及着肚子裏的寶寶動作不敢太大。
“我記得你,不是甯盈盈的老公嗎?結婚的時候我收了請帖,都沒來得及去呢。”
女同學看似好心地扶住了甯盈盈的身子,實則幸災樂禍地等着看好戲。
“這事兒我好像也有印象,夫妻倆床頭吵架床尾和,有什麽說不開的……”
老同學是一個很神奇的存在,炫耀爲主,看熱鬧爲輔。
“什麽夫妻?能娶到甯盈盈真是我陳家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婚内水性楊花還恬不知恥地懷了野種!”
陳康是會順着杆子往上爬的人,他不客氣地拿了就近的一瓶酒就怼到了嘴裏。
酒,爲情所傷男人開口的良藥,陳康又開始給自己立人設了。
甯盈盈冷哼了一聲,她站在門口喊了一句會所的服務人員準備給陳康丢出去。
“我們盈盈怎麽可能是哪樣的人有誤會吧,一日夫妻百日恩呢,不需要你們酒店的人插手,今天這個和事佬我做了……”
班長作爲買單和訂包廂的人肯定比甯盈盈有話語。
他一招手就把過來的服務人員給勸退了。
陳康宅在家閉門不出的日子沒事就盯着甯盈盈的B超單看,他還真看出了一些不對勁。
根據懷疑的時間去腿短,甯盈盈婚内出軌的時間恰好是捐完骨髓去酒店慶祝那一次。
她确實是喝了很多酒,自己當時喝的也不少,正好周哲打了電話過來就先行離去了。
雖說好像這事兒自己也有責任,不過誰能保證甯盈盈和裴時堰之前不認識呢?
退一萬步說,即使這對奸夫淫婦之前不認識,自己也算是給了甯盈盈接觸裴時堰的機會。
正常的離婚賠償或者當月老的費用,總要拿一份吧。
他半真半假地編造起了甯盈盈婚外情的模樣,繪聲繪色地仿佛親眼目睹。
“不可能吧,盈盈在上高中的時候可是出了名的專一啊,這許凱能做證。”
女同學故作驚訝地捂住了嘴巴,看着甯盈盈的眼神充滿了不可置信。
突然被點到名字的許凱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他和甯盈盈當年可什麽都沒有發生。
自己隻是作爲一個優秀的人被表白,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有必要拿出來鞭屍麽?
許凱沒說話,甯盈盈則是咬了咬下嘴唇:“以前的事翻出來幹什麽?一個瘋狗說的話你們也信?”
陳康是自己眼瞎,可許凱隻不過是年少時候的悸動。
自己當年從暗戀到表白也是深思熟慮的,即使最後的結果很遺憾。
可甯盈盈倒是不覺得後悔,對許凱的印象早就沖散了,隻是現在牽連到人家有些小愧疚。
“呵,哥們你還被這個賤人喜歡過啊!得虧沒答應,不然現在就像我直接喜當爹!要不是發現的早,還得給别的男人養孩子……”
陳康幾杯高級酒下肚,紅着紅屁股的臉,眼帶同情地看了一眼許凱,要不是關系不到位就差勾肩搭背了。
其他的老同學也是竊竊私語,看向甯盈盈的眼神都有着隐晦的唾棄。
“高中就搞暗戀這一套,大了隻會更缺男人,我聽說長相越清純無辜,背地裏玩的越花……”
“這一屆同學會來着了,吃瓜現場了屬實是,仔細看這甯盈盈長的也挺漂亮的,被包養在所難免嘛!”
污言穢語小聲地傳到了耳朵裏,甯盈盈反而冷笑了一聲。
這就是所謂的老同學,甯願相信一個陌生人,也不顧及三年同窗之情。
她拎起座位上的包就準備離開,然而剛起身就遇上了一身西裝革履的裴時堰進門。
他逆着光走來,眉目銳利,薄唇緊抿:“不是說來參加同學會?怎麽除了同學,狗都放進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