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夜宴在即。
裴時堰先帶着甯盈盈去做了造型。
她換上了一身煙灰藍色的抹胸晚禮服,收腰的設計将她完美的身材曲線展露的一覽無餘。綢緞材質的裙子在燈光的照耀下,将她的皮膚映襯的更加白皙清透。
脖頸上佩戴了一條鑽石項鏈,襯的鎖骨線條更加流暢優美,又平添了幾分貴氣。
哪裏瞧得出,她是個懷孕了的女人。
甯盈盈挽着裴時堰的手臂:“這樣貿然過去,會不會不太合适?”
她看着身側西裝革履,身姿筆挺的男人,語氣忐忑道。
本以爲今天隻有商業晚宴要陪着裴時堰一同出席,可誰能想到,裴時堰居然會先帶着她來見裴家人!
她事先一點準備都沒有。
站裴家住宅的大廳中,這裏比裴時堰那座房子更加輝煌奪目。
奈何甯盈盈絲毫沒有心情停下腳步欣賞,有的隻是滿心忐忑。
“不會,爺爺他們會對你滿意的。”
裴時堰語調平緩,語氣笃定。
他的堅持讓甯盈盈隻好壓下了心中的不安,跟着他一起走進門廳。
一身中山裝的裴老爺子懶散的坐在沙發主位,正自顧自的端着茶杯品茶。
身側坐着的女人舉止文雅,臉龐端莊秀美,正細聲和裴老爺子說着什麽。
裴時堰帶着甯盈盈徑直朝着沙發邊走去:“爺爺,媽。我帶盈盈回來了。”
他自然的牽起盈盈的手,随後開始一一爲她介紹。
甯盈盈的聲音跟在裴時堰後響起,她恭敬的對着兩位長輩,低頭道:“爺爺,媽。”
這兩聲叫的她有些别扭,但裴老爺子卻笑呵呵的摸了把自己下巴處的胡須。
“前兩天時堰這小子跟我說自己結婚了,我還納悶到底誰看上了誰家姑娘,沒想到居然是你這丫頭。”
說着便朝身側的裴母笑着打趣道:“賀敏啊,你看看你這兒子,真是悶聲不吭幹大事啊。”
他都一把年紀了,沒想到還能看到自家這冰疙瘩一般的孫子結婚。
實屬老天降福。
賀敏的目光在甯盈盈的身上一掃而過,不經意的蹙了蹙眉,随後将手中的茶杯“當啷”一聲擱在面前的桌上。
她擡手撩了下耳邊垂落的短發,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翅膀硬了,做什麽事都不知道和家裏提前說一聲了。”
賀敏知道自己的兒子與她有隔閡。
可她萬萬沒想到,裴時堰竟然連結婚這麽大的事情都選擇瞞着她。
她心下有着說不出的不暢快,望向甯盈盈時眼中也多了一絲不喜。
察覺到了甯盈盈的不自在,裴時堰忽然擡手攬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的身側帶了帶,随即開口,像是提醒一般喊道:“媽。”
賀敏紅唇緊抿着,和裴時堰對視幾秒。
随即起身将自己腕間的玉镯退了下來,徑直放在了桌上。
“既然結婚了,那就好好相處。這個镯子就當做是我給兒媳婦的見面禮了。爸,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不等裴老爺子說話,便直接朝着門口走去。
甯盈盈看着她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想。
但不得不承認,賀敏離開之後,氣氛輕松了不少。
裴老爺子看着甯盈盈乖巧的坐在自己孫子身側,又時不時擡眼望向他時的模樣,心裏滿意的不得了。
自己孫子娶這個丫頭,他沒意見。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已經從裴時堰口直得知,甯盈盈的肚子裏已經有裴家的孩子……
屬于裴時堰的孩子!
裴老爺子本以爲自己這輩子都等不到抱重孫子的一天。
沒想到驚喜來得這麽突然,他面上帶着笑意:“盈盈啊,以後要和時堰這小子好好相處。要是他敢欺負你,哼。”
裴老爺子擡手,将手中的拐杖重重在地上拄了一下。
“我給你做主!”
甯盈盈乖巧點頭。
這場見面說不出好,也講不出不好。
好在是過去了。
從裴家出來之後,甯盈盈坐在黑色邁巴赫的後座,單手撫上腕間被裴時堰戴上去的水綠色镯子。
雖然她不懂玉,但被賀敏親手從自己手腕上拿下來的東西,想也知道不便宜。
她和裴時堰隻是因爲孩子的緣故假結婚罷了。
這樣的東西她收了會不會不太好?
甯盈盈做了好半晌的心理鬥争,這才開口道:“這東西我不能要,裴總還是找個機會還回去吧?”
說着便想從手腕上把镯子取下來。
裴時堰修長的手指卻直接落在了她的手背上,以一種不容拒絕的語氣道:“送你了就是你的,戴着。還有。”
裴時堰雙眸中漆黑,宛如夜色一般沉寂。
甯盈盈和他對視時,感受到了那撲面而來的冷淡之意,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在外面叫我的名字。”
叫他的名字?
裴時堰?還是……時堰?
手背上的手指已然離去,但卻殘留着一抹溫熱。
甯盈盈看向雙腿交疊,低頭繼續用平闆電腦處理公司事務的男人。
修長的手指敲擊着屏幕,窗外的燈光透過車窗與車内的亮光交織,照在他的棱角分明的側臉上,看上去清冷而又矜貴。
這樣的人居然會因爲那荒唐的一夜而主動提起負責,和她閃婚。
甯盈盈抿着唇低下頭,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該用什麽詞語形容。
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孩子,她恐怕這一生都不會和這樣的男人有任何交集吧?
現在這樣的發展,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車子緩緩駛進莊嚴的大門。
當車門打開時,甯盈盈看着那伸到面前的手,有一瞬間的愣神。
“裴……時堰?”
深灰色西裝的男人站在靠近她門邊的位置,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手心向上向她伸了出來。明顯是示意她,讓她将手搭上來。
而聽到甯盈盈的稱呼,和她那因爲不确定,所以有些糾結的望向自己的清澈雙眸,裴時堰眼中掠過一抹笑意,稍縱即逝。
“嗯,走吧。”
華麗的吊燈折射出溫暖的光線,宴會廳内所有的裝飾無不精緻奢侈,從裏到外都透露着奢華的意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