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酒量被人嘲笑,陸嚴河也死了“死鴨子嘴硬”的心了,躺平任嘲。
顔良唠唠叨叨了半天,終于要走了。
“我準備出門了。”他說。
他換上了一套正裝,背着一個大書包,準備出門了。
陸嚴河:“加油啊。”
“嗯。”
寒假第一天,陸嚴河什麽也沒幹,開始了學習直播。
班群裏,李璀說:陸嚴河又開始看書了,我現在對他是真服氣啊,以前總覺得他憑什麽進步這麽快,現在發現了,人家就是全靠拼命,一天十幾個小時地學。
馬上有人問:你怎麽知道他又開始看書了?你們在學校?
李璀很嫌棄地說:他都開直播多久了,你怎麽還不知道?
那個人:直播間?
李璀:對啊,陸嚴河之前開了個直播間,每天都在直播搞學習,每天我們晚自習結束以後,他回去了還在學。
那個人:這麽拼的嗎?
李璀馬上甩了陸嚴河直播間的鏈接給他:伱自己看吧,我還在床上趴着呢,人家就已經開始做題了。
梅萍:所以人家都進步到年級一百多名了,服氣。
李璀:說不定最後陸嚴河真的能夠考到全國TOP三十的大學。
梅萍:可怕。
江海天:大佬。
……
最後一個寒假,陸嚴河每天過得乏善可陳。
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學習和睡覺。
他幾乎每天直播時間都在15個小時以上,直播間的人都驚呆了。
畢竟在寒假之前,陸嚴河頂多也就是在某個周末直播這麽長的時間,一般顔良或者李治百回來了,他就下播了。
但是,這個寒假,李治百和顔良幾乎每天都不在,工作忙碌,被周平安塞了很多工作。
陸嚴河一個人在房子裏待着,不用擔心影響任何人,所以一直把自己悶屋子裏學。
他直播間的那些粉絲都很震驚,不過随着一天天過去,也就接受并習慣了。
平台方看後台數據都有些震驚,注意到這個直播間的數據,好幾百個用戶顯示一直在這個直播間待着,也不出來。
粉絲效應這麽強的嗎?
再一看,噢,那個搞學習的直播間啊,行了,也不奇怪。
很多人都挂着這個直播間當背景闆搞學習。
不過,這個主播有兩把刷子啊,真能一天下來,就坐在書桌前看書做題,别的什麽都不幹。
甭管他是不是立人設,這份毅力都是實打實的。
就跟那些罵公衆人物做慈善是立人設一樣,甭管人家是不是立人設,隻要真金白銀地捐了,不是假捐詐捐,那就是做慈善。
平台一直在默默地給陸嚴河上一些推薦,慢慢引流。
陸嚴河的直播間高峰時期,同時觀看人數能破萬,平時常規情況下,觀看人數也快到三千了。
其實,對陸嚴河來說,有寒假這樣長的一段時間給他,讓他一開始就有一種大幹一場的感覺。
一個學期過去,文綜三科的知識結構已經搭建了起來,正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把知識結構好好地梳理一下。語數外三科,都是重點去攻關難題,短闆,語文是文言文部分,數學是最後一道大題,而外語,陸嚴河則是在提高自己寫最後一道作文的能力。
穿越之前,陸嚴河的語數外就已經達到了120、140、135的水平,經過這半個學期的學習,他覺得自己的真實水平已經達到了120、145、140。語文沒有任何變化,因爲語文這一科,到了120以後,再想往上提分,那就是玄學了。
而分數又恰好是高考中最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分數能夠排在第多少名。
現在跟振華和玉明的距離還是差在文綜上。
現在陸嚴河文綜的真實水平已經到了差不多230分左右(總分300分),但是文綜跟語文和外語一樣,都是前期很容易提分,後面就開始拼沉澱和底蘊了。
分數很難直線提高,因爲到後面,真的就是考素養了。
偏偏素養這種東西,玄之又玄,沒有一個清晰的文字性标準。
這個寒假,陸嚴河基本上每天就這麽過着。
看書,直播,吃飯,睡覺,偶爾李治百或顔良回來,一塊兒吃個飯,再偶爾打一兩把遊戲……
公司那邊再沒有任何事情找他。
噢,但又有一個制作人找他買《紀·念》的版權,他們要給一個歌手在他們制作的晚會演唱。
陸嚴河就拿着之前跟宋林欣簽的授權協議作爲模闆,跟他們也簽了一份,授權了出去。
感謝這個版權保護已經逐漸到位的時代,要是穿到十年、二十年以前,也是個盜版橫飛、沒人管你買版權的年代。
因爲自己演唱的《紀·念》仍然在音樂平台上源源不斷地爲他帶來一些微薄的收入,以及兩次授權,包括之前兩次節目錄制的酬勞,現在陸嚴河的腰包也漸漸地充實了起來,加上這幾個月公司發的補助,他的存款終于突破了三萬元。
不至于真有一天被掃地出門、隻能上街讨米了。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顔良和李治百都回了自己家。
陸嚴河哪兒都沒去。
孤兒,十四歲之前唯一對他好的奶奶去世,他被舅舅接到玉明,從此就真的成了孑然一身。
舅舅沒有給他打一個電話,他也沒有打一個電話回去。
仿佛彼此都忘記了對方這樣一個親戚的存在。
這個萬家燈火通明、南北遊子歸巢的夜晚,陸嚴河一個人坐在房間裏學習,沒有開直播。
窗外時而傳來歡呼的、雀躍的聲音,城市裏雖然有禁煙令,但仍然擋不住有人偷偷摸摸地放上幾個,昙花一現地出現在夜空中。
陸嚴河聽到煙花綻放的聲響,偶爾擡頭看一眼。
情不自禁地想念父母,但不敢想,不敢多想。
他隻能搖搖頭,掃清自己的雜念,繼續集中注意力,看書,做題。
這是大年三十,一個和過去每一個尋常的晚上都沒有差異的晚上。
陸嚴河知道李治百和顔良都會趁着這段時間在家裏待幾天。
平時也很忙,根本沒有時間回去,尤其是顔良,家還不是玉明的。
因爲雞蛋吃完了,陸嚴河在大年初二那天去小區外的超市買雞蛋。
每天一個水煮蛋,提供着他的營養。
這個時候,超市裏基本沒什麽人。
到處都是對聯和紅燈籠,看着很喜慶。
陸嚴河提着兩盒雞蛋、一箱牛奶走出來,在冷風中呵氣成霜。
路上也基本上沒什麽人。
這裏住的很多人,老家都不是玉明的,這年節關頭,早就拖家帶口地回了老家,仿佛空了一大半。
忽然,旁邊傳來“滴滴”兩聲。
陸嚴河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直到“滴滴”聲又響起。
他有些驚異地轉頭看去,在可以說得上是空曠的大馬路上看到了秋靈的車。
有些神奇。
陸嚴河走過去,詫異得不行,看着已經把車靠邊停下,放下車窗的女人。
“秋靈姐,你怎麽在這兒?沒回家嗎?”
秋靈:“别說了,工作,昨兒一晚就被召喚回來了,通宵抓了個人,剛下班準備回去補覺呢,你呢?你怎麽沒回去?”
陸嚴河頓了一下,說:“備考,馬上就高考了。”
“啧,高三生就是不一樣啊,這麽辛苦。”秋靈兩個黑眼圈又大又閃爍,“你吃早飯嗎?沒吃早飯,一塊兒吃個面去?我吃飽了好睡覺。”
陸嚴河拎着雞蛋牛奶,點了下頭,說:“好啊。”
“上來。”
秋靈帶着陸嚴河開了兩百米,車就在邊上停下了。
好不容易逮着一家今天還開門營業的面館。
“秋靈姐,你們平時工作都這麽忙的嗎?”陸嚴河問。
秋靈:“忙,忙還是其次,關鍵是有的時候事情來得特别急,得自己克服很多困難,我其實都還算好的,那些真正在一線的派出所民警更忙更累,忙得跟個陀螺一樣,很多人都一身職業病。”
陸嚴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秋靈姐你沒想過換個工作嗎?這麽忙又這麽累。”
“換什麽換。”秋靈說,“雖然又忙又累,但要是之前不想做這份職業,也不會選擇進來了,以後要是真幹不動了,才考慮轉清閑一點的崗位吧,警察也不是所有崗位都像我現在做的這麽忙。”
陸嚴河到現在爲止都不知道秋靈具體是做什麽的,隻知道她經常要處理一些很嚴重的案件。
“你那件事,我也一直在幫你盯着。”秋靈忽然說。
陸嚴河一時都沒反應過來,秋靈指的是什麽事。
秋靈說:“就你被人推下河那事,因爲現場沒有監控,周圍又沒有拍到任何的可疑人,隻有一封你收到的匿名信,但也同樣無法追蹤,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你确定你是被人推下去的嗎?不是自己一下沒踩穩,或者有沒有可能是錯覺?”
陸嚴河搖頭:“秋靈姐,我非常确定,我就是被人推下去的,後面很大一股力氣把我推了下去,雖然我沒有看到那個人,不過,在那之後,那個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主要也是因爲我們在你身邊找不到任何可疑的人,沒有人有動機要迫害你。”秋靈歎了口氣,“你身邊對你惡意最大的也就是你經紀人,想着要把你給解約。”
陸嚴河點頭:“是的,這也是我很疑惑的地方,隻不過,秋靈姐,我之前跟你說過,公司裏想要把我趕走的人不是周平安,他也是按吩咐辦事,他之前給我透露過一些口風,真正想要把我趕走的,是外面的人,指使他的上層也是受人之托,他們不是想要把我趕出公司,而是想要把我趕出娛樂圈,讓我做不了明星藝人。我自己有個懷疑,這個想要把我趕出娛樂圈的人,和對我動手的人,是不是同一個人,我的過去實在簡單,也沒有什麽人際關系,但這兩件事卻莫名其妙地發生在我的身上,我覺得不是巧合,雖然我也還不知道我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
秋靈點點頭。
“我會再繼續想辦法調查的,隻不過你這件事,因爲沒有任何線索和證據,除了我想辦法幫你盯一下,沒有别的人會再繼續跟了。”秋靈說,“你也理解一下,整件事都隻有你報案所描述的事情,既沒有證人也沒有證據,大家還有很多其他的案子要處理,沒有那麽多的精力去跟你這件事。”
陸嚴河其實聽懂了秋靈的言下之意。
警方甚至可能覺得有人推他下河這件事不是真的,連匿名信可能都不是真的,是僞造的。
這種不被相信的感覺有些不舒服,但大概是因爲自己也是個寄居者,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原身已經被推下河,所有的記憶都是繼承的,恐懼、害怕都有,但多多少少不如自己親身經曆那樣,看這些事,也多少有點看别人的感覺。
陸嚴河沒有完全代入到這種憤怒的情緒中,什麽“你們怎麽能夠不相信我”這種馬景濤式憤怒呐喊,更不會出現了。
“嗯。”陸嚴河點頭,“謝謝秋靈姐,你還能抽時間幫我盯一下這件事,我已經很感謝了。”
危險當然存在,隻不過那件事發生以後,身邊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而陸嚴河也秉持着“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理念,從不一個人去偏僻的地方,每天就是學校——公交車——學校,要麽就是跟着李治百和顔良他們一塊兒走,除了那一次偶遇周平治殺人還搞劫持,鬧了一波心慌慌,也就沒有别的危險了。
“不過,我父母的死真的是意外嗎?”陸嚴河問,“那封匿名信上透露出來的意思,感覺我父母的死另有隐情。”
“這件事我也查過,的的确确就是個意外。”秋靈說,“你父親是肺癌走的,你母親是感染了當年的NIU病毒走的,都是有記錄在案的,如果真有什麽隐情,那也應該是車禍等這種人爲緻死原因,肺癌也好,NIU病毒也好,都是病理性死因,這不能僞造的。”
陸嚴河點點頭。
秋靈所說的跟原身的記憶一緻,沒有差别,看來确實不是他原來以爲的那樣。
他原本以爲,他父母的死肯定也是另有隐情,說不定是被人迫害的,隻不過僞裝了死因。
肺癌和NIU病毒感染這種病理性緻死,聽上去就不是那麽容易人爲造成的。
沒什麽别的話好說了。
陸嚴河和秋靈一塊兒吃了個面就散了。
秋靈要回去補覺,陸嚴河則回去繼續搞學習。
-
大年初六,李治百才跑了回來。
陸嚴河還挺詫異,問他怎麽回事,怎麽就回來了。
李治百一臉不爽,說:“反正在家裏待着就是被念叨,不如早點跑回來,在這裏自在多了。”
“……”
李治百又問:“老陸,你這幾天幹嘛了?”
“看書啊。”
“一直在看書?”
“嗯,一直在看書。”
李治百匪夷所思地看着陸嚴河,難以置信之餘,又不禁有些感慨。
“我看你都沒直播了,以爲你也給自己放了個假,休息幾天呢。”
“反正也沒有别的事情做。”陸嚴河說。
李治百:“要不今天一塊兒打會兒遊戲?”
“行啊。”
兩個人接手手柄,打了一個小時遊戲。
陸嚴河打遊戲沒什麽聲音,但李治百一個人也能“啊噢草靠逼”地從頭喊到尾。
“我跟你說,我真的是服了。”李治百忽然想起什麽,說:“周平安讓我三月份去拍戲。”
“拍戲?”
“嗯。”李治百點頭,“說有個劇組,有個角色,有人臨時放了劇組鴿子,然後就準備把我塞過去,我一看角色,呵,那角色就是個狂拽酷的富二代,一看就是個傻大炮,但周平安非說适合我,還說什麽人設好,我演會火,我真的想罵他。”
“先演演呗,你上次試鏡的時候,演得就挺狂拽酷的。”陸嚴河笑着說,“說不定很合适呢。”
“靠,你竟然也這麽說?”李治百一聽,眉頭就瞬間皺了起來。
陸嚴河說:“哎呀,其實一開始演戲能夠演一個跟自己有點像的角色挺好的,要不然就我們這種沒有接受過表演訓練的人,也不會演戲,怎麽演?”
李治百:“那我這不更成了本色出演了?靠,我平時難道是那樣的人?”
一聽,原來症結在這。
李治百是覺得這角色不怎麽高大上,粗魯,炫富,行爲舉止誇張,說話不過腦子,偏偏又是個富二代,很容易被他感到“含沙射影”了。
“可别這麽想啊,什麽本色出演啊,都是演戲而已嘛。”陸嚴河說,“周平安雖然不做人,但他肯定不會看着他最紅的藝人演一個會毀形象的角色的,要是這個角色真的很招罵,他才不會給你接下來。”
這句話倒是說服了李治百。
“……”李治百沉默了片刻,“那我再看看劇本吧。”
陸嚴河心想,而且,如果周平安已經決定了要你演的話,你不願意,周平安也會想各種辦法讓你願意的。
-
陸嚴河對李治百說的那些話是真心的。
他覺得李治百也應該去試着走一走演員的路。
這個世界的演藝圈跟他來的那個世界大差不差,都處在一個差不多的階段,影視劇爲王,音樂市場在實體市場萎縮的沖擊下萎靡不振,國内環境又沒有成熟的藝人表演舞台,反倒是音樂節搞得如火如荼,讓一些名氣不是很大但很有風格的歌手有了生存土壤。
他、李治百和顔良三個人的嗓音條件,都屬于大差不差,說多好也沒有,能唱而已。要靠這種條件去做歌手,講實話,沒運氣真挺難。即使陸嚴河有着一個開挂似的曲庫,一年一首“王炸”都能唱個十幾二十年,但《紀·念》卻給了陸嚴河一個很大的感受——他唱,小火了一把,但由宋林欣翻唱以後,才真的在這個社交媒體大火了起來。
不是每一首大紅大紫的歌都不挑歌手的。
《阿刁》沒被張韶涵唱之前隻在民謠圈裏比較知名。
甚至都不是歌手的差異,舞台和宣傳力度的差異,都會造成一首歌到底火到什麽程度。
《沒離開過》在登上《我是歌手》之前,都出來好多年了,結果也是靠着這個天時地利的綜藝節目,才火遍全國。
陸嚴河的金手指隻是開在了一些基礎上——他知道很多的好作品,這些好作品有着在原時空大爆的基礎,可是這不意味着隻要照搬過來,就能複制奇迹。
他之前這麽想過,但《紀·念》的結果讓他感受到了事情并非如他所想的那麽簡單。
所以,人終究還是要結合自己的優勢去做想做的事。
來到這樣一個時空,他有很多的歌之後都可以“創作”出來,有了成熟的時機和條件,還有很多的影視劇作品可以“創作”出來,但真正要站穩自己的腳跟,終究還是要找到真正屬于自己的東西。
他們幾個都有一點表演的天賦,那就可以去試試這條路,能不能走得通、能走多遠,那都是未來的事,走一步看一步,這也是陸嚴河爲什麽當初一定要把握住《黃金時代》的演出機會。
一個機會,就是一把鑰匙,誰也不知道它是不是打開通過你最後成功那扇門的鑰匙,所以一把都不能放棄。
-
高中生的寒假很快就結束,馬上,新學期開學,一夥人轟轟烈烈地又開始了新的折磨。
到校之後,第一天,拿上個學期最後一次月考、也就是期末考的答卷,看成績。
學校還是比較仁慈的,沒有在他們待家裏的時候把成績公布出來。
陸嚴河的排名是年級第148名,再次前進了一點。
李鵬飛考到了年級第274名,同樣進步顯著。
比起這件事,更讓他們兩個高興的是蘇肅回來了。
他的傷本來還要再好好養一下,畢竟是刀子直接插進了胸口。
但他堅持要回來給學生上課了。
坐着上,因爲沒辦法大聲說話,專門弄了個小蜜蜂,每天帶着耳麥給大家講課。
尹香語見着他這樣,還私下揶揄,蘇肅這一套下來,都可以代表學校去評選勞動模範和感動人物了。
結果話傳出來,很多人都認爲确實可以啊,蘇老師這精神不表彰,那表彰誰?
表彰那個碎嘴子的人嗎?
于是,今年原本論資排輩要被推選出去參評的的尹香語就被自己一句話給截胡了。
這都是後話。
……
越臨近高考,時間過得越是快,覺得時間不夠用,覺得還有很多地方需要查漏補缺。
陸嚴河睡覺的時間進一步壓縮。
之前還保障自己每天至少睡六個小時,現在都隻睡五個小時了。
到了三月,李治百去劇組報到,開始了他人生中第一部戲的拍攝,顔良在聯考中拿到了非常出色的成績,開始校考。
時間在一呼一吸中飛速流逝。
陸嚴河的實力不再小心翼翼地隐藏,一個寒假每天長達十幾個小時的學習直播,讓他在二月底的月考中放出了更多的實力。
語文115,數學放棄了最後三道大題的最後一小問,考了125,英語稍微收了一點分數,拿了122,文綜終于在他的勤學之下,考到了241分,其中政治87,地理88,曆史66。
陸嚴河的排名直接沖進了年級前一百,震驚全校。
他最拉胯的還是曆史。
但他們班的曆史成績排名卻突逢猛進,在這裏考試中排到了全年級第三。
尹香語這幾天看到三班的學生,臉都是黑的。
曾經的年級倒數第一,在換了個曆史老師以後,已經來到了年級第三。
“……”
這也是啪啪打她的臉。
-
陸嚴河首次考進年級前一百,令整個年級組都震驚了。
但是這一次,大家卻隻有驚訝,沒有疑惑。
陸嚴河寒假期間,每天直播十幾個小時的學習,被學校很多師生都知道了。
本身很多人都是他直播間的觀衆。
劉琴都說:“陸嚴河能夠進步這麽顯著,一靠老師會教,二靠自己拼命。”
他是真拼命啊。
三班的學生都知道陸嚴河拿出了多大的精力撲在學習上。
一個人,能夠在短短的五六個月裏,進步這麽大嗎?
這是陸嚴河控制了自己表現的結果。
“他是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學進去了,不斷地思考,不斷地補充自己的知識。”老陳在自己辦公室的時候,就跟辦公室的老師說,“他每天晚上在自己直播間帶着他直播間的粉絲背單詞,十分鍾十個,但我看他自己其實每次三到五分鍾十個就記下來了,然後就開始記别的單詞了,要真的百分之百地在記這個單詞,其實真不用十分鍾,他能進步這麽快,是因爲他是真的在主動地想學好。”
林覺在班上就說:“大家要學陸嚴河一點什麽呢?每一個知識點,他都會去研究透,每一條暖流和寒流爲什麽會出現,出現在這個地方是爲什麽,又給這附近帶來了什麽樣的影響,研究透了這裏頭的地理邏輯,就是我們說的舉一反三,你都不用再死記硬背,問你某個經緯度所标志的海域,結合附近的沿海一帶的地貌特征,你甚至都可以自己推算出來,這裏是暖流還是寒流。”
每一個知識,其實都是人類的經驗,經驗的背後,就有它出現的規律。
陸嚴河就是搞懂了這些規律,于是學任何地方都快了起來。
他幾乎是完全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學習上。
連吃飯都在搶時間,李鵬飛說每次跟他吃飯都跟有人在搶似的,十分鍾内就要吃完。
陸嚴河說:“我是真把振華和玉明當目标,也就這麽兩三個月了,拼一把,後面再想拼也沒機會了。”
三月過半,顔良的藝考成績出來,他順利地考上了京藝,隻等高考文化分數了。
因爲這個結果,顔良也久違地上了一次熱搜。
畢竟是京藝。
然後,原本被安排藝考之後要回十三中備考的顔良,也被周平安安排了一整套的私人教師,給他做高考沖刺,量身定制備考方案,一定要确保他考上京藝。
三個人的群裏,隻剩下李治百時不時地冒泡吐槽。
一會兒是某個演員腦子有病,一會兒是導演不做人,讓他在現場白白等了八個小時,一會兒又是等會兒要演的某場戲太白癡了,等等。
雪融露晴空,老樹發新芽。
從厚厚的羽絨服、棉襖,換成夾克、沖鋒衣,然後,慢慢的,衣服越來越單薄。
李鵬飛捧着自己的臉,在擠滿了人的食堂對陸嚴河問:“我是不是瘦了?我怎麽覺得我一摸我的臉,都覺得骨頭硌手。”
陸嚴河無語地看着他。
“你去問徐子君去。”
李鵬飛一聽到這個名字就如臨大敵,馬上轉頭四顧,生怕陸嚴河剛才的話被别人給聽到了。
“你小點聲!别被人聽見了,我跟你說過了,我們倆保密呢!”
陸嚴河:“……現在沒有人懷疑你們倆。”
李鵬飛忽然有些惆怅。
“老陸,我現在有點發愁一件事。”
“什麽事?”
“萬一我跟她兩個人考到了不同的地方去該怎麽辦啊?”李鵬飛說,“難道要談四年異地戀嗎?”
“你現在考慮這些幹什麽?說不定你們回頭就能在一個地方上大學。”陸嚴河說,“你現在考慮這些也沒用,不如想辦法多考點分,後面你的選擇就更多,更能跟她在一個地方待着。”
李鵬飛歎了口氣:“我現在很擔心,萬一我考得太糟糕,到時候我爸要把我送出國怎麽辦?”
陸嚴河:“我覺得你爸沒那種想法吧,要是想要把你送出國,早把你送走了,還天天督促着你好好讀書呢。”
“我這個成績,太差了,就是拼死了也沒辦法考上一個一本,能考上一個不錯的二本我就已經很知足了。”李鵬飛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我現在能夠考到兩百多名,我都覺得是我家祖墳冒煙了。”
“還有兩個多月,你沖一把,不到最後關頭,誰都不知道會怎麽樣。”陸嚴河說,“而且,也許你高考發揮超常也說不定,反正别瞎想,做你現在能做的,别想你現在想也沒用的。”
李鵬飛癟了癟嘴,看着陸嚴河,說:“你現在說話真的跟我哥一模一樣。”
陸嚴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