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天真是不分年齡的?
劉雲沒回答張岚的疑惑,隻是接着說了下去。
年初的時候,她認識了一個自稱是在教育單位工作的男人,他媳婦在商市工作,兩人在兩邊都有房子,平日裏除了周末聚一聚,日常都是各自生活。
兩人在一次的酒桌上認識,這個男人知道呂洋的成績一般之後,和劉雲說他認識香市某重點高中的相關領導,到時候呂洋如果有特長的話,他可以安排呂洋被降分錄取。
至于什麽特長才能被降分錄取,對方并沒有和劉雲說。
後來劉雲請他吃飯,吃過飯之後對方送劉雲回家,在她租住的房子樓下對方問能不能上去喝杯茶,劉雲說兒子今天放假在家,改天吧。
沒有等到改天,沒隔兩天對方就被劉雲美甲店旁邊的一家采耳店老闆娘給拿下了。
後來對方還跑到劉雲的店裏面陰陽怪氣了幾句,當時呂洋正好放假在店裏,劉雲和采耳店的老闆娘大吵了一架後把對方給轟走了。
因爲吵架的事情,之後劉雲在店裏給朋友打電話,不經意間感歎如果當初離婚的時候她選擇自己一個人,生活可能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如今有個孩子看上去是有了指望和盼頭,但相比較自己失去的,還真不知道說什麽好。
當時聊天的時候劉雲以爲兒子不在店裏出去了,結果後來才發現她兒子當時就在門口的一角坐着玩手機,她打電話的時候,呂洋一開始還在看着手機,後來就從監控裏看到呂洋拿着的手機屏幕一直沒有動過,直到劉雲挂了電話之後好一會,呂洋才悄悄的起身,從外面走進了店裏。
劉雲有些懷疑是不是當天她和朋友的電話被兒子聽到後,可能對兒子的心理造成了什麽影響,所以後面才會引起輕度的抑郁。
張岚的感覺是或許有一些影響,但應該不是這個原因,正常來說,男孩的心理問題不應該這麽嚴重,除非劉雲這種說法不是第一次了,經常性的在呂洋在場的場合,和人或聊天或打電話抱怨當初不該要孩子。
本身張岚是覺得不應該有這種可能的,結果劉雲的表情瞬間就變了,張岚揉了揉額頭,無語的問道:“不會你經常這麽說吧?”
劉雲讪讪的說道:“我這平常也沒注意過,偶爾相親失敗或者和人打電話的時候,時不時的都會抱怨幾句。但也就是和人說說啊,平常我該怎麽做還是怎麽做的,特别疼他的,有什麽要求都沒有和他打過辯。”
“再說了,有時候我也是真的顧不上他。每天忙着掙錢,還要想方設法的找個合适的對象,有時候還要小心不懷好意的陌生人,作爲一個單親媽媽,我已經盡了自己所有的能力了。”
劉雲的話語間也有些委屈,生活上她能照顧好呂洋就已經盡了全力了,其他的她這個真的顧不上。
說起不懷好意的陌生人,就在剛過了年的時候,劉雲循着平常的時間,傍晚在公園裏散步。當呂洋住校的時候,劉雲有傍晚夜跑鍛煉的習慣,平常都是在公園裏先散步,之後等人流不多的時候開始夜跑,之後找個地方吃些東西回家。
當時劉雲是一邊走路一邊拿着手機在玩,然後無意間回頭的時候發現在她身後不遠處有一個中年男子同樣也是一邊拿着手機一邊走着路。
一開始的時候劉雲也不在意,以爲也是附近下班的人過來遛彎的,畢竟是在公園裏,看了一眼後她也沒多想,繼續回頭又自顧走自己的。大概過了十來分鍾左右,她在公園裏繞了幾圈準備開始夜跑的時候,發現一開始的中年男子還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一邊玩手機一邊散步的樣子。
按理說在公園裏散步,都隔了這麽長時間了,身後就算一直有人跟着,也不應該是同一個人,當時劉雲就覺得心裏有點不安。
随即劉雲就站住不動,看了周圍的環境離公園出口不遠後,就找了一個視線寬闊的涼椅坐了下來,拿出手機裝做發信息的模樣。
劉雲是想等這個中年男子超過她離開,正常情況下,就算是恰巧之下一直跟在劉雲的身後,那麽劉雲停了下來之後,對方應該繼續往前走才對。
如果劉雲在涼椅上坐下,對方也跟着另外找地方停下之後,那麽他尾随的意圖就很明顯了。
當時是在公園裏,天色剛剛擦黑,劉雲所在的地方離公園的出口處不遠,因爲時間的緣故,來來往往的人流不少。
因爲這個劉雲并不擔心對方有什麽不良企圖,或者就算是真的有,他也不敢發作。而且萬一就是恰巧而已呢,劉雲也不敢肯定,因爲一開始她并沒有注意,精力都在手機上面了。
當劉雲坐在涼椅上等待中年男子超過她之後,對方維持着前面的姿勢一邊看手機一邊向前走去,一直快到了公園門口之後,腳步明顯的緩了下來,之後挪動腳步找了一個人少的地方原地拿着手機專心發着信息的模樣。
在不遠處的涼椅上觀察着情況的劉雲,那一刻忽然強烈的感覺到,對方之前就是在尾随自己。一瞬間有些毛骨悚然的劉雲,迅速地從涼椅上站了起來,出了公園後就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的坐車回家了。
哪怕當時劉雲所在的公園離她所住的地方就兩條街的道路,劉雲也不敢步行或者騎車回家了。
回到家之後的劉雲雙腿都是軟的,驚魂未定的她當時坐在沙發上半個小時都沒能站起來。後知後覺的她忽然意識到,她夜跑的那個公園夜晚有很多照明不到的地方,而且在公園裏的大都是附近的大爺大媽領着孫子在玩。
平常劉雲夜跑的時候,到了後來公園裏很多地方行人都是寥寥的幾個。如果真的當天她按照原計劃開始在公園夜跑,她覺得她的人生軌迹可能就會被因此改寫。
從那之後,劉雲就越發覺得家裏還是應該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這還僅僅隻是劉雲的猜測,雖然大部分的時候是劉雲自己的臆想,但劉雲卻不敢賭那可能的發生。(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