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宋愛國的眼神中,張岚能理解他的言不由衷。
都這個年紀了,誰會不希望一家人團圓,别人都在含饴弄孫,自己孤單一個人,連個話題都插不進去。
不過這些東西張岚當場想不到,說話做事的時候,張岚經常是話趕在了前面,至于爲什麽會這麽說,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
經常性的事後諸葛亮,說的就是張岚。當時不想那麽多,事後回想起來的時候,就覺得話說錯了,事做錯了。
吃虧的次數多了,爲了防止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張岚就學會了經常的不說話。
怎麽說呢,萬言萬當不如一默。不說話成不了什麽事,但大多數的時候并不會壞事。
這種做法在身爲底層的時候很恰當,因爲不管你說什麽話,如果對他人沒有足夠的利益,說是不如不說的。
都說情商高的人在社會上混得好,但情商低的人怎麽辦,總不能不接觸社會吧。
和宋愛國說話的時候,張岚就沒有想太多。原來的張岚說話做事總要多想想,比較顧及他人的想法和看法,現在的張岚就不想了,愛怎麽滴就怎麽滴,我這人就這樣。
當你成功的時候,口無遮攔也是心直口快,所有的缺點都不是缺點。
當你是個失敗的人的時候,大多數的行爲都是錯誤的。
吃飯的時候,和宋愛國聊天,張岚的話不多。大多數的時候是俞玲玲在那和宋愛國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
其實有的時候人單純一點也挺好,張岚說話什麽的經常要想着該不該說,是不是說錯了。俞玲玲從來沒有這個顧慮,該是什麽就是什麽,想怎麽說就怎麽說。
就是偶爾有一些煩心事,也很快的就翻篇過去了。
和這樣的人說話的時候是很放松的,基本上你能夠很輕易的猜出來她的想法,将會說什麽話。
而且俞玲玲說話做事能夠看出來受過家裏人的精心教導,平常保護的也很好。
一個善良單純的人,大多數的時候,人們都是報以善意的。
宋愛國和俞玲玲說話的時候很有耐心,和跟張岚說話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之前的時候,宋愛國就喜歡經常來張岚這裏坐一坐,後來在張岚搬了地方之後,宋愛國就不怎麽來了。
就是之前張岚給他掉臉子,宋愛國也是說着再也不來了,過了兩天悠悠達達的還是會過來坐一會。
下午,診所二樓,張岚看着坐在沙發上的溫然說道:“這個事就不要再說了,我昨天就和詠君說過了,如果想做這個事,你們不要來找我,我隻按照我的想法來辦。”
張岚現在也想明白了,說什麽都白搭,利益的所向是擋不住的,隻要有大量的利益所在,終有人能找到路的。
現在錢不好掙了,不管什麽行業,掙錢都是一件挺困難的事情。
錢不好掙的同時,人們的心理也越來越浮躁,都想着掙個大錢,掙個快錢。
溫然現在就是這樣的心理,有些事沒被說破不知道,一旦被說破之後,但凡是有點能力的,現在都在看着這個事。
溫然的解釋是就是張岚和秦詠君不參與其中,現在圍着他們的其他人也會慫恿着讓秦詠君參與到這裏面。
張岚這裏還好說,親戚朋友大部分都在老家,一時半會的不會有人選擇去老家那裏做張岚家人的工作。
但秦詠君這裏就不一樣了,秦家這麽多人,之前還經曆了那麽大的風波,有些人幾乎從此就斷了前途。這個時候你說讓他們看到能掙錢的機會,然後就因爲怕有風險而不讓他們去掙這個錢,有點不太現實。
溫然來找張岚就是想勸一下,秦詠君哪裏就是短時間内拒絕,但也拒絕不了多久。
還有秦詠君的爺爺那裏,你不能指望一個政治人物會多麽的替家裏人考慮。更多的時候,他們首先會想着的是整個勢力的延續。
家族的延續甚至都在其後,溫然最明白這種人。他們家老爺子一輩子都生怕讓家裏人沾一點光,在溫家,好事從來是輪不到溫家人向前的。
就是進到了體制内,迎接的永遠也是最艱苦的地方和最艱苦的考驗。
溫然對自家人的做法是頗有埋怨,張岚笑了笑沒說話。
怎麽說呢,到了一定地步之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做事風格和行事理念。張岚不否認溫然說的有道理,也不否認到了一定程度之後,秦詠君很可能會被她的爺爺毫不留情的犧牲掉。
秦家大廈将傾,這個時候,任何能夠挽回或者斷尾求生的道路,都會在秦老爺子這個掌舵人的考慮之中。
但是張岚有着自己的考慮,在你想不透對方要做什麽的時候,最标準的辦法就是,紮好籬笆,打好基礎,做好自己的事。
如同兩軍對壘,不管對方是什麽樣的名将,怎樣的用兵如神。
當你擁有足夠的底氣和實力的時候,最簡單和最正确的辦法就是,結硬寨,打呆仗。
隻要你有足夠的底氣和實力,最好的辦法就是提升内功,一步步的壓過去。
什麽兵分三路,直搗黃龍。什麽兵法在面對大軍一步步的橫推,就是要和你打正面的時候,這時候說什麽都是不管用的。
張岚的打算就是這樣,我不管你們想用什麽辦法,要做什麽打算。我自己的辦法就是該出手就出手,你有能力就把我出手的藥物全都買走,之後你想做什麽那是你的事。
好比官場戰隊,當你沒有實力的時候,自然是要提前或者暗中的下注,找一個好的對象戰隊。
當你有足夠的實力的時候,那就是什麽都不用做。
不管誰來做這個事,他最後終究是要張岚這裏出手的藥物的,親自下場是一件再愚蠢不過的事情。
張岚的想法很固執,不管溫然怎麽解釋其中的道理,翻來覆去地說如果現在不搶先站位,等到最後淪落成一個原材料供應者身份時候,那種情況隻會更尴尬。
張岚笑了笑,金瘡藥不是鋼鐵,也不是石油,有人想賦與金融屬性是他的本事,但是後面想割他的韭菜的時候,就要看這個人的牙口有沒有那麽硬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