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慶勇歎了一口氣:“還山上,你多久沒去山上看過了,山上現在哪裏還有人啊。就是有的村子裏住着人,大多也都是留守的老人。那些人除了在好走好收的地方種些玉米自己吃之外,早就沒人種雜糧了,連小麥都很少有人種了,主要就是太麻煩了不好收。”
張岚還真沒想過,在他的印象中,小時候去山上走親戚的時候,經常性的就是背點山小米帶回家。
張岚母親在一旁說道:“山上本身就快沒人了,就你姥爺那個村子,現在整個村子就兩三戶人家還在那守着,其他的都搬到下面或者市裏了。”
張岚尴尬的笑了一聲說道:“我還以爲和我小時候一樣呢,對了,咱村子裏不也時不時有人開着三輪車賣山小米嗎?”
“那些喊的是山小米,其實就是山上靠着大路兩邊種的,實際上也是全部用的機械,不過就這大多數時候人家也是先種玉米小麥,好收好賣。種的人少,就是賣也不知道他們從哪進的,真正的山小米你上門買還經常買不到的。”張岚父親開口說道。
田慶勇開口道:“對啊,這和紅薯花生不一樣,紅薯花生咱這地方有的人會在荒地上種一些,所以還能收一些。小米和芝麻就不一樣了,基本上就沒人種。”
“現在誰還種那些啊,一不好打理二不好收割的。紅薯和花生也是自家吃了,隔個兩年種一點,平日裏也大部分種的玉米,主要就是方便收割。”張蘭母親開口道。
張岚點了點頭:“好吧,我知道了。那以後有空在這裏鍾點就行了,自家種點雜糧吃着放心就行。”
“伱都不用操心這個了。”張岚母親說道。
中午,張岚和田慶勇在山上一家新開的山菜館吃的飯,看着和田慶勇一起過來的蔡曉點的農家大燴菜和雞蛋山韭菜的餃子,張岚笑着說道:“吃這些東西哪裏還用跑山上,直接在我家那就吃了。”
田慶勇笑呵呵的說道:“這不是剛開的飯店味道比較正宗麽,我和你說張岚,隻要是這山上新開一家飯店,我一般都會趕着過來吃幾次,這剛開的飯店别的不說,那農家特色真的是農家特色。”
張岚點點頭:“這是真的,生意剛做自然用的是真材實料,生意越大越火爆,不自然的用的東西就變了。”
“就是這樣。就說那家玄武溫泉酒店,以前他們家的招牌菜用的還是正宗的跑山雞,那味道跟現在的根本就不能比。這才多長時間,聽說現在都是在山坡上圍一塊地,喂點飼料和糧食就是跑山雞了,那不淨是騙人麽。”田慶勇夾了一口菜說道。
張岚笑着說道:“這你不能說是騙人,就說它是不是跑山雞。在山上養的,平常也是散養的,就是喂食的時候用了飼料和糧食,你能說它不算跑山雞嗎?”
田慶勇歎了一口氣:“其實吧,現在能純用糧食養的跑山雞就很不錯了,之前那種純山上放養的,現在誰還這麽做啊,那做出來成本多高啊。”
“本來就是這樣,一分價錢一分貨。錢掏夠了,用的自然都是好的。可就怕有時候你錢也掏足了,結果還是吃不上好的。”張岚随口說道。
一份超大的農家大燴菜三個家常小炒,還有一個土雞湯,帶上米飯和饅頭,三個人勉強算是吃完了。
吃完後田慶勇摸着肚子說道:“這頓飯吃的可以,看來這幾天我得常來了,張岚你呢?什麽時候回京都,有空的話咱多來幾次。”
張岚搖了搖頭道:“明天一早我就走了,這出來好幾天了,京都那邊還有病号等着呢。這也就吃個新鮮,時間久了也就那樣,不過這家用的跑山雞挺好的。”
田慶勇點點頭:“回頭我問問看看能不能帶走幾隻,不過我看夠嗆,這家應該是打算用雞做招牌的。”
“不賣就自己養呗,那麽大的廠子,抽出來幾個閑人承包個荒山直接放養不就行了。還有雜糧,你承包個帶荒地的荒山自己找人種不就行了。都是别人出力呗,你還用爲這個發愁。”張岚随口評價道。
對于田慶勇說的買山上雜糧的事情,之前田慶勇這麽做張岚能夠理解。但現在手下那麽多人,平常還安排自己家族的老人養老,弄幾個保潔工的名額給自己種地很難嗎,想放心還不簡單,自己親自看着的還能不放心。
張岚的提議讓田慶勇眼前一亮,一拍自己的腦袋說道:“當局者迷當局者迷啊,你說這我還真沒朝這方面想過。”
“其實合适的話,在山上搞個山莊是最合适的。對了,說起山莊,之前馬長志馬總在銀杏樹那邊搞的那個房子就很不錯,現在想起來,馬總也是個會享受的人。”張岚随口評價道。
田慶勇想了想笑着說道:“還真是,那個房子的環境和布局都挺好,銀杏樹那邊的環境也可以。”
“說起環境,現在那上邊的高速公路怎麽樣了?我記得出口就在銀杏樹村口不遠處的拐彎那裏。”張岚開口問道。
“還行吧,現在從那上高速的不多也不少,主要是往裏走的路太陡了,往山下這邊都去市裏的高速口了。路過的車不少,但高速口那不是節假日很少有車過,平日裏這山裏工地上的車從哪經過的比較多。”田慶勇随口評價道。
張岚有些感歎道:“這高速也是沾了前兩年大水的光了,差不多停工十幾年了,說複工就複工通車了。”
田慶勇呵呵一笑:“總得有個拿出手的地方來證明錢用到哪裏了,不然的話違規挪用災後資金的闆子早就拍下來了。”
張蘭歎了一口氣:“現在不就是這樣麽,掙點錢哪有這麽容易,上班打工的還好,掙得是工資,除了房貸别的人家也看不上。但是當小老闆的就是不掙錢,那些打秋風的是永遠少不了的。”
蔡曉在一旁插口道:“張總這話說的,打工的也難啊,如果不是遇見了勇哥,我這一年到頭不僅掙不着錢,還年年欠着債呢。”
“這也能秀我?”張岚随口評價了一句。
田慶勇笑呵呵的和張岚說道:“你别聽她胡說,在香市這個四五線小城市裏,一個月一萬多的的月光族有什麽好說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