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太偏激了,不是什麽事單純的走關系就可以了。”張岚開口說道。
張虎搖搖頭:“别的地方也許可以,但在咱們這地方,但凡是你想掙點錢,沒關系是肯定不行的。”
這個張岚倒不反駁,爲什麽那麽多人喜歡往大城市裏擠,無非就是相比小城市到處都是人情世故,大城市在人情世故的同時,還給你留了個奮鬥的空子。
所謂的階級固化,大城市還好,小城市裏是最能體現得出來的。單單一個教師入編,小城市裏就能給你玩出花來。
不過現在這個和平年代裏,固化不要緊,大不了我躺平。不管什麽時候,伱都無法勉強一個主動躺平的人。
在這個物資極大豐富的年代,大多數人都可以做到吃喝不愁。如果在這個基礎上你決定躺平,不努力不奮鬥,在上一輩不在的情況下不要下一代,确實可以過得很開心。
想努力的話,出生地階級固化,有個好的崗位都輪不上自己怎麽辦。然後社會也給出了選擇,家鄉容不下我就換一個地方。
隻要你足夠的努力,有一個不能輕易被替代的一技之長,自然就可以選擇自己想去的地方生活。
最怕的是什麽呢,你想躺平,卻還放不下面子。想努力,卻還不想努力。
人總要占一樣,總不能什麽好事無緣無故的就落到身上,那是不可能的。
也不對,張岚忽然想到了自己,富人靠科技,窮人靠變異。想出人頭地,除了努力之外,老天爺開外挂也是一種可能的。
回到家,下車的張岚看着張虎拿着鑰匙開了捷達的門,忍不住皺了眉頭說道:“你之前的藍鳥呢,怎麽換了個這麽破的捷達。”
張虎開的捷達如果是闆闆正正的也就算了,但張岚明顯的能夠看出來各種的殘破,車身前後連漆面都不一樣了。
整個車前蓋全是後噴的漆,而且顔色看着相近,但走近了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兩種顔色不一緻。
相比起來,之前張虎開的八手藍鳥雖然舊了一點,但内飾外觀什麽的是看不出來一點毛病的,音響聽起來還很舒服。
張虎開口說道:“藍鳥被我給賣了,今年是個豐收年,剛好把家裏的莊稼收完後,我算了算除了你的賬其他欠下的外賬能一把清了,當時就把車給賣了,湊了湊手上的錢還錢都還了。”
“這車是後來又買的?”聽到是這個原因,張岚的神色緩和了下來。
“嗯,本來我想着你的車在家,有什麽事借下你的車就行了,但後來有個什麽事還是有點不太方便,就花了三千塊錢買了這個車。這車也是單位的車,别看外觀顔色什麽的不好看,裏面的大件都是全程保養,出了問題都是直接換的,沒怎麽維修過。”張虎解釋道。
張岚點點頭問道:“那你現在手上還有錢嗎?入股的錢你準備怎麽辦?我先給你轉一些?”
“不用,說是讓我入股,其實就是拿錢做個樣子。奎哥在銀行有關系,大不了到時候借點錢投進去然後再還了就行了。主要還是看你的,有你在這就沒什麽事。”張虎回答道。
張岚無奈的搖搖頭:“你别什麽事都說靠我,如果真這麽有用中午吃飯的時候就不會是那個樣子了。”
張虎沉默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不過吳小奎有事有求于你是真的,既然想讓我牽線,總不能什麽好處都不給我吧。”
說起有事情,張岚随口問道:“你知道是什麽事情嗎?這連提都沒提呢,直接給你這麽大的好處,吳小奎究竟想做什麽?”
張虎想了想說道:“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隐隐約約的聽說和一附院打算搬遷有關系。一附院在香市開發區劃了好大一片地方。”
“搬遷跟我有什麽關系?醫院那邊我也沒什麽關系啊。”張岚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張虎搖了搖頭:“說是搬遷,其實搬不了的。整個滄河市區基本就靠着一附院生活呢,就這麽一張拿的出手的名片,雖然早就不歸滄河管了,但也不能說搬就搬的。”
“不提這個了,遲早會知道的。”張岚随口說道。
張虎點點頭:“吳小奎的父親是醫院的高層,肯定是有什麽事情想找你幫他,你心裏有數就行。”
“行我知道了,你開車小心點,不行就步行回去吧,等酒醒了再過來開車,就這麽點路,出個事多不劃算。”看着張虎拿着鑰匙開車門,張岚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張虎拿着鑰匙想了想,開口說道:“行,那我先回去了,車就放這了,我先回去睡一覺再說。”
看着張虎走路的時候略顯踉跄的步伐,張岚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麽。
張岚一直認爲,喝酒這種事,如果不是必要的話,盡量不要喝醉。就是非喝不可的情況下,能少喝一點也盡量少喝一點。
不過這種觀念也有一個壞處,就是張虎出社會這麽多年,朋友是有,酒友是一個都沒。平常遇見個什麽事,也别想有什麽狐朋狗友上門幫忙。
這人與人之間就是相互的,交朋友這種事純看天賦。張岚沒這個天賦,後天也不願意維護,自然而然的除了同學之外,後來在社會上基本上沒什麽朋友。
那些人情往來除外,再怎麽不社交,同事間的人情往來張岚還是走的。
不過從畢業到父親生病的這段時間,除了學校時候的同學之外,張岚工作中認識的朋友,也僅僅是在公司上班的時候的交情,除此之外,張岚是沒什麽朋友的。
其實也很好理解,不愛抽煙,也不喝酒,沒這兩樣東西你讓别人沒事找你說什麽呢。
工作之餘,大家都很累,就想喝個酒抽根煙聊聊天,沒有這些活動,單純聊天誰和你瞎聊。有這個閑工夫去撩個女朋友不好嗎。
再加上張岚這個人酷愛玩遊戲,自然朋友也就更少了。
不過朋友少的真實原因,還是當時的張岚對他人沒什麽用。自從有了遊戲面闆後,還是同樣的性格,同樣的行事作風,張岚的朋友不自覺的都多了起來,走上街時不時的都有人主動打招呼。
張岚自己也清楚别人的笑臉是因爲什麽,不過想讓他改性子,那也不太可能了,三十多年了,能改早就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