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思進取的人,你不管到什麽時候都是一個廢物,沒人會看得起你,就連你的父母,當需要的時候伱拿不出錢,也會在心裏罵你一句廢物。
曾經張岚被人這麽罵過,現在回過頭來再看看一路上走來的痕迹,張岚發覺,人家評價的其實沒錯。
大多數的時候,身爲一個廢材或者廢物,張岚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或者幹脆就是不求上進的躺平。
躺平這個詞是這兩年才流行起來,但從大學從來的張岚,在社會上沒多久就領悟了這個道理。
當一個人被人在相親市場上評價爲老實人,卻沒有别的形容詞的時候,那這個人除了老實之外,再也沒有一個别的優點了。
就跟媒人介紹女方的時候翻來覆去的說這個女孩平日裏乖得很一樣,那是除了性子平和再也沒有一個可提的優點了。
當時張岚回家相親的時候,在外地一個小型的互聯網公司打工,就能被人給吹成月薪一兩萬的都市白領。
計算機這種工作,除了是個修電腦的之外,一旦和上市公司牽扯起來,那在滄河這樣的小地方就是數得上的有爲人物了。
大多的時候,張岚并不缺介紹相親的人,隻能說後來被剩下來,前期挑花眼和後期的不甘心絕對占很大一部分因素。
至于和秦詠君的形式結婚,主要就是在父親生病住院之後,這個時候的張岚需要有一個合适的對象來快速的擺脫街坊鄰居的目光。
在外多年,父母口中在上市公司工作的精英碼農,結果父親生病之後連結婚都成了難事,再拖下去張岚母親就該打聽二婚帶孩子的了。
定好的未婚妻來過一次就沒了音訊,張岚母親也心裏有數。等到張岚父親那會從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私下裏張岚母親有和張岚說過:年紀不小了,你父親這個樣你也看到了,這恢複不是短時間就可以的。
趁着這時候還可以打着一兩年後就能自理的理由,說不定還能說上個媳婦。等到過兩年張岚父親真的站不起來,一輩子都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可能張岚就真的沒希望了。
母親說得很誠懇也很透徹,的确父親卧病在床,又是獨生子,誰會願意一進門就有一個需要照料的公爹呢,别說以後說不定張岚連出遠門都難了。癱瘓病人一個人照顧太麻煩了,兩個人還輕松一點。
正是心裏清楚當時的張岚才覺得迷茫,經過仔細思想之後就打上了形式的主意。
當真的無能爲力的時候,人活得就指着一個面子。當時的張岚深夜裏想起母親的話,思來想去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個相互合作的夥伴。
農村的人很多時候活的就是一張臉,因爲在這樣的小環境下,一輩子大多的時候就那麽些熟悉的人。
它和大城市裏不一樣,換個房子,可能左右的鄰居都不認識你,你過得如何也不會有人指指點點。
在農村就不一樣了,你的左鄰右舍,村裏的大爺大媽,或許你不在意,但你的父母生活了半輩子,如何會不在意他人的風言風語。
其實遇見秦詠君純屬意外,有了這個心思之後,張岚在網上看了一段時間評論和帖子。
在十幾年前互聯網大潮興起的時候,那會或許能找到合适的人,也可以找到靠譜的人。
但到了現在,這樣的圈子裏依舊充斥着騙婚騙彩禮的指控。兩個互不相識的陌生人,短短一段時間,連感情都沒有,隻是打着爲了父母的旗号就開始接觸結婚。
建立在這種自私心理的城堡上面的婚姻,怎麽可能會有成功的例子。
翻着一個個的精華帖子,按時間排序一個個的看下來,從最初一個個的真誠言語,到後來一個個言語文字中遍布的不信任感。
張岚在本省的帖子下試着發了兩次信息之後,基本上就絕了心思。
不管什麽圈子,一旦開始擴大,就絕對有形形色色的人混迹其中。
秦詠君聯系張岚的時候,那會張岚已經沒有了最初的緊迫感。有了外挂之後,父親的病情不再是問題,對于未來也有了新的道路,所以形式結婚這種事,張岚的心思已經很淡了。
不過就是已經聯系了,那就見面談一談。其實還是是在交換聯系方式的時候,秦詠君的容貌占了很大的優勢。
那會的張岚心思還沒有徹底擺過來,雖然說有了外挂,但對于一個漂亮的女子來和自己談認識結婚的事情,張岚還是覺得心底有些沾沾自喜的。
認識之後,一件件的事情下來,秦詠君很快就确定了心思,然後就跟着見了張岚的父母,之後翻年就開始結婚,然後很快就懷孕生子。
張岚很認真的剖析過自己的心理,如果不是在秦詠君的行動下,兩人結婚之後沒多久她就懷孕了,後面情況如何還真不好說。
田慶勇認識張岚的時候,那會張岚也才剛剛起步,對于張岚的心理他基本上算得上很了解。張岚連續的拒絕他的提議,田慶勇也沒什麽惱怒的心思,隻是笑了笑說道:“有時候我也蠻佩服張岚你的,說實話,我是怎麽也想不通你怎麽就這麽……怎麽說來着。”
田慶勇一時之間想不起來該怎麽評價張岚,倒是張岚在聽了之後笑眯眯的接了一句:“你的意思應該是不思進取吧。”
“不是不是,不過也差不多。這話到嘴邊,然後怎麽也想不起來了。”田慶勇笑着說道。
張岚歎了一口氣,伸手拿過田慶勇放在小桌子旁邊的香煙,抽出了一根點燃後深吸一口又吐出來,在嘴裏存了連一秒都沒有。
田慶勇見狀說道:“你是真不會抽煙啊。”
張岚笑着說道:“有些事就和抽煙一樣,會不會其實不重要,抽不抽也不重要。”
抽了幾口之後張岚幹脆直接就撚滅放在了煙灰缸裏,接着說道:“我這人其實很迂腐,紅樓夢你知道吧,我之前看的時候不覺得,現在回想起來,大多數的時候,我的行事作爲其實和賈政沒什麽區别。”
田慶勇聽了之後就笑了起來,過了一會想了想說道:“還真别說,你還真有那麽點意思。”
張岚哈哈大笑道:“我剛才就已經說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