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看那可是燕大人?”有個貴女小聲提醒。
“燕哥哥怎麽可能來這種地方?”溫瑜翻了個白眼,這玉帶巷雖說托德濟堂的福,來往的人多了許多,但離官宦貴人住處還是有些距離的。
燕銘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地出現在這種地方?
又有一個貴女小聲附和,“瞧着确實像燕大人呐。”
溫瑜正欲發火,但朝着她們說的方向看去,她卻啞聲了。
那人确實是燕銘。
她殷切地走上前去,嬌滴滴地喊了兩聲,結果燕銘就像得了癔症一般,平日裏最是機警的人,此時居然毫無反應。
“燕大人的臉好紅啊……”
“是啊是啊,好像還在笑。”
“笑起來更好看了……”
那貴女正發着花癡,卻被同伴拉了一下,等反應過來時,溫瑜正滿臉陰鸷地盯着她看。
“好看?”
“不、不,我沒有……”
“哼,燕哥哥也是你這種小門小戶的人可以攀附的?”
“是,郡主說的是,隻有郡主這樣的大家閨秀,才是燕大人的良配。”
貴女哆哆嗦嗦地解釋着,事實上若不是她爹爹官職太低想要賣冠軍侯個好,她自己是打死也不願意同溫瑜郡主這樣狠辣的人玩在一起的。
其他的貴女們也基本上是同樣的情況,有人心善想要勸解兩句,但無一不被罵得狗血淋頭。
“我記住你了,正好本郡主口渴了,勞煩你去給我回府取個水。”
“回、回府上?”貴女膽怯地擡頭,要知道這裏離冠軍侯府,就是坐馬車,也要半個時辰呐。
“是啊,怎麽,你不願意?”
“我、我願意。”
“行啊,本郡主心善,特賜你騎我的汗血寶馬。”
還有馬騎?這讓本來擔心要走去侯府的貴女松了口氣,她卻沒看到同伴擔憂的眼神,也沒看到溫瑜惡毒的表情。
這汗血寶馬乃是西域特供來的,脾氣暴烈無比,到現在都沒有人馴服它,更何況是一個素昧平生的貴女?
果然,那貴女剛上了馬背,就被這汗血寶馬重重地摔在地上,一下子就口吐鮮血不省人事了。
馬匹嘶鳴着,也失控地往人流處跑去。
“啊啊啊啊!”周圍的人驚地直往四處躲,溫瑜看得心中大快,抽出腰間的鞭子便四處鞭打。
“本郡主在此,爾等賤民還不快快讓開!”
貴女們不敢多說,連同伴都不敢去扶那地上的貴女,隻得快些跟上溫瑜的腳步。
還是旁邊的一個阿婆心善,暗道一聲造孽呀,便将這貴女扶去了德濟堂。
“你們幾個,給我查!”
暗衛問道:“敢問郡主讓我們查什麽?”
“查查那玉帶巷附近,有什麽賤人敢勾引燕哥哥!”
幾人對視一眼,又這般悄無聲息地隐匿了下去。
“我的小可愛,或許馬上你又有好東西吃了。”溫瑜丢了一塊滿是鮮血的肉進去,那籠子裏立馬撲出一個半人高的獵犬。
它龇牙咧嘴,口涎亂飛,棕色的毛發根根豎起,瞪着血紅色的眼睛,很快便将那血肉吞噬殆盡。
“咯咯咯。”溫瑜嬌笑一聲,又丢了一塊帶骨頭的肉進去。
“過幾天我要把狗帶出去。”
仆人跪地不起,“郡主,長公主有令,不讓您再帶着狗出去了。”
“這麽些天都沒帶出去,就這麽一回都不行?”
仆人不語。
溫瑜氣急,上前便狠狠踢了一腳,“狗是爹爹賜給我的,這裏是冠軍侯府,不是長公主府,你這賤民膽敢攔我?!”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求郡主饒命呐。”
聽到這連聲哀嚎,溫瑜内心才舒服了些,“算你識相,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叫長公主發現的。”
對于自己已經被惦記上的事,柯依卿半點都沒有察覺,她隻是奇怪,今天的院子裏,怎麽突然多了匹駿馬?
“這馬匹是誰的?”
梓幸得意地擡了擡下巴,“今日午後,我見這馬匹當街傷人,便上前将它制服,誰知它就黏上我就不肯走了,一路跟着我回到家。”
薛姨太憂心道:“這馬看起來不像是尋常人家的,也不知是不是走失了。”
她心下有些好笑,但也清楚梓幸恐怕也很喜愛這匹馬,不然也不會讓它跟着。
“好了好了,都說馬是個有靈性的,又很認主,想來與梓幸也算是有緣分。”
小丫頭聞言,眼睛都亮了。
柯依卿佯裝沒看見,“但還是要先問清楚有沒有主,否則不問自取乃是竊,梓幸,明日你便出門打聽吧。”
說着她掏出厚厚一沓銀票塞給梓幸。
“我知你實在喜歡,若是馬的主人願意割愛,你便買下它,如若不願,你也不要強求。”
小丫頭嚴肅地颔首,“夫人,我知。”
“好了,今天功課已經做完了,你玩兒去吧。”
說完梓幸便一溜煙地跑到馬匹那兒了。
薛姨太有些不贊同,“夫人,她一個小丫頭懂什麽?若是對方哄騙她該怎麽辦?”
“我知您擔憂她,但小姑娘出去見見世面也是極好的,受挫又何妨?左右不過是虧些銀子。”
她護不住這些人一輩子,總是盼着他們能快些成長起來。
薛姨太還是覺得她太過縱容孩子,但也清楚柯依卿不會害梓幸,便也随她去。
不得不說,梓幸小小年紀就是個有主見的,翌日起了個大早,馬不蹄停地四處打聽,居然真被她打聽出來了。
“哦,她怎麽問的?”
李爲有些忍俊不禁,“她纏着錦姑娘,要錦姑娘随她一道走一圈,那些人都認得她了,便也樂意與她說。”
整個玉帶巷,誰沒在德濟堂處買過米?就是義診,玉帶巷這邊的人享受的也是頭一份的,加上德濟堂的存在,玉帶巷這邊更是熱鬧,就連普通酒館飯肆,都沾了些光。
于是這些人,也很樂意與梓幸說道說道。
“馬匹買下來了,就是賣主有些不好……”
“怎麽不好?被坑了錢财?”
李爲搖頭,“陳家二郎做見證人,兩千兩銀子買下的,倒不算太虧,隻是過來主事的,似乎是冠軍侯爺的家仆。”
冠軍侯?
柯依卿眼皮子莫明地一直跳,“我知曉了,既然買下便好好養着吧,但你替我查查,侯爺家近來是哪位主子得了這駿馬。”
“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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