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說話的人是楊軍,就羅小軍這個脾氣,恐怕早就動手了。
“師叔,安邦叔犯事了?”
羅小軍小聲道:“他挪用公款被人發現了,現在上面的人正調查他呢。”
楊軍聞言一凜。
随後,心裏莫名的升起一股怒火。
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他沒想到楊安邦走投無路會狗急跳牆,竟然敢打公款的主意,真是老壽星上吊,嫌自己命長了。
“現在調查到了哪一步了?”
楊安邦好不容易爬到這個位置,楊軍自然不希望他出事。
楊軍不希望一點臭錢就毀了他這個助力,他想着,是時候出手了。
“剛調查,昨天工作組的人才下來。”
楊軍聞言,點了點頭。
才一天的時間,還有補救的機會。
“你去找楊老四,走軋鋼廠的賬,把安邦挪用的公款補上。”
隻要軋鋼廠這邊有進出賬記錄,那一切還有挽救的機會,即使以後被人發現了,隻要錢還上了,有楊軍在,誰也不敢說什麽。
“知道了,師叔,我馬山就去辦。”
說完,羅小軍就要離開。
“等一下。”
楊軍兩眼死死地盯着他,然後一臉沉重道:“安國沒做什麽出格的事吧?”
楊安邦動了壞心思,難保楊安國不會狗急跳牆,要是他也是有樣學樣的話,那就麻煩了。
“應該沒有吧?”落下軍搖頭道。
“到底有沒有?我要準确的答案。”
楊安邦一直比楊安國沉穩,要是這事發生在楊安國身上,他倒不覺得奇怪,但是這事竟然發生在一向老實本分的楊安邦身上,那就耐人尋味了。
所以,楊軍現在必須确定楊安國會不會做出這種事。
“沒有,覺對沒有,我敢用項上人頭向您保證。”
楊軍指着他的鼻子道:“最好沒有,要不然小心你的狗頭。”
“嘿嘿,那不能夠。”
羅小軍道:“師叔,要是沒别的事,我就先去辦事去了。”
楊軍揮了揮手,示意他滾蛋。
羅小軍離開後,心裏直嘀咕。
“安國啊,你千萬别幹傻事,要是伱一步踏錯的話,我這狗頭就沒了。”
他現在要做的事,就是确認楊安國有沒有犯錯。
落下軍走後,楊軍在那兒坐了一會,然後招來一名安保人員,讓他去把楊安國、楊安邦以及馬駒子他們幾個叫來。
随後,他把煙一丢,就施施然的回去了。
此時,楊安國家。
楊安國、馬駒子、楊安邦和孫招财以及他們幾個家屬聚在一起,商量着還債的事情。
“安國叔,這關我什麽事,我可從來沒參與公司的事。”
此時的孫招财,一臉委屈的樣子。
今天楊安國他們把他叫來,告訴他,他是公司的股東,公司欠錢,他負有連帶責任,讓他一起還債。
孫招财一聽,頓時不樂意了。
憑啥我什麽都不管,反而讓我還錢呢。
他就是個法盲,自然不知道公司連帶的責任,公司欠下那麽一大筆錢,他肯定脫不了關系了。
“招财啊,你這話就不對了,當初我們四個合夥做生意,本來就是同進同退的關系,不能公司出事了,你讓我們三個扛着吧,你卻袖手旁觀。”楊安國道。
“是啊,每個月分紅拿錢的時候你怎麽不說了,現在承擔責任了,你卻推三阻四,這天下哪有這麽好的事?”馬駒子道。
楊安邦道:“現在我們三個負債累累,已經無力拯救公司了,作爲股東,這個時候,你是不是也該出點力了?”
就連他們三個老婆也紛紛說教起來,她們的意思很簡單,出了事不能我光靠他們三個扛着,他卻獨善其身。
目前,四個股東,三個已經負債累累,卻隻有孫招财一個人獨善其身,他們也想讓孫招财做點什麽。
畢竟他們現在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孩子的學費還欠着呢。
尤其是楊安邦更是心慌,自己挪用公款的事被發現了,上面真在調查他呢,他也不知道有沒有明天,說不定明天可能就不在這裏了。
“安國叔,駒子叔,你們逼我幹什麽,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也沒錢,我那點錢都吃光了。”
經過他們幾個臨時普法,孫招财這才知道什麽叫連帶責任,此時,他有些慌了。
他拿了分紅是不假,但是那些錢都被他這個大肚漢造的差不多了,此時哪還有錢還錢啊。
幾人聞言,私下裏對視了一眼。
隻要孫招财承認這事就行。
他們也沒指望孫招财能替他們還清債務,畢竟這貨大家都了解,那點錢還不夠他吃喝的。
他們之所以這麽逼孫招财,其實是另有目的。
“招财啊,不是我們逼你,叔也知道你兜裏沒錢,也沒打算讓你還債……”
“安國叔,您的意思是,不讓我還債了?”孫招财驚喜道。
“債是不用換了,但是你要幫我們做點事。”楊安國道。
“安國叔,您說,隻要不讓我還錢,能幫的我一定幫。”
楊安國聞言,臉紅了一下。
畢竟幾個當長輩的算計一個晚輩總覺得臊的慌。
“那個,你……能不能跟你楊叔求個情,讓他出手幫忙。”
話一開口,其他人紛紛勸道。
“招财,你楊叔平時最疼你了,隻要你開口求他,他一準同意的。”
“招财,救我們也是在救你自己,這個忙你一定要幫。”
“隻要你楊叔肯出手幫忙,别說度過這次危機了,就是東山再起也不是沒有可能。”
面對衆人的苦苦相勸,孫招财有些意動了。
這家夥是個守财奴,隻要不讓他破錢,讓他做什麽都可以。
“要不……我去試試?”
衆人聞言,神色一松。
“哎,這就對了嗎,你去了,一準能成。”
幾人一頓彩虹屁,差點把孫招财捧上天。
孫招财也越多自己在衆人心目中的分量越來越重,差點就以爲地球少了他就不轉。
“行,我這就去找楊叔。”
正當孫招财要去找楊軍的時候,突然外面走進了一個安保人員。
看見楊安國他們幾個都在,愣了一下。
“你們都在啊,省得我一家一家找了。”
安保人員對楊安國道:“楊先生,大領導請你們幾個過去。”
楊安國愣了一下,用手指了指自己。
“是我嗎?”
安保人員點了點頭,然後又指了楊安邦和馬駒子。
“還有他們兩個。”
幾人聞言,面面相觑。
覺得楊軍此時找他們一準沒好事,畢竟小區門口圍着那麽多讨債的,楊軍不可能不知道。
不過,楊軍知道了并不一定是壞事,畢竟跟了他那麽多年,他總不能視而不見吧,說不定出手幫他們一把。
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互相點了點頭。
伸頭一刀,縮頭一刀,早晚要面對,還不如就現在。
“招财,你也跟着一起去吧。”楊安國道。
把孫招财這個憨貨叫上,也能分散楊軍對他們的火力。
趙紅梅、馬香秀、周苗苗他們三個則一臉擔憂的看着他們。
“要不,我們也跟一起去吧,到時候哥看在我們的面子上不好爲難你們?”
馬駒子想了想,開口道。
“還是算了吧,要是你們去了,我哥這口氣撒不出來,說不定直接撒手不管了。”
“對,駒子說得沒錯,你們還是别去了,就在這等我們的消息。”楊安邦道。
随後,他們四人跟着那個安保人員去了楊軍家。
楊軍回到家後,沖了個澡,然後就來到客廳吃飯。
“過幾天,就是咱媽六十六大壽的日子,壽宴的事必須盡早提上日程了。”
楊軍看了衆人一眼,然後目光落在楊榆身上:“這事就交給楊老四辦了,我最近忙,脫不開身。”
今天,他特意把姐弟兄妹幾個叫過來一起吃飯,就是商量一下王玉英過大壽的事情。
楊老四聽見楊軍把這個出力不讨好的活交給她,頓時有些不高興了。
“楊老大,你就偷懶吧你。”
家裏的老鼠都知道,楊軍就是想偷懶。
他忙個屁,天天躺在那裏釣魚,吃好了就睡,睡好了就吃,沒有比他更清閑的了。
“楊老四,你膽子肥了,楊老大也是你叫的?”楊軍翻了翻白眼道:“你信不信我讓下面的人天天去你們軋鋼廠去檢查工作?”
楊老四一聽,急了。
“得得得,我怕你了還不成?”
工作組下來檢查工作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又是打掃衛生,又是補交材料,又是各種刁難,不把你當成三孫子使不算完。
楊榆可不想被這麽折騰,與其被工作組的那幫人折騰,還不如操辦壽禮來的輕松。
可是,這個活也不輕松啊。
她看了看楊梅:“二姐……”
楊梅:“你打住,這是大哥交給你的任務,你别想偷懶。”
楊梅現在也是單位的一把手,也是很忙的,她更沒有時間操辦這種事了。
于是,楊榆就把目光看向了楊柳。
“三姐……”
楊柳歎了一口氣:“四妹,不是三姐說你,你沒看見我懷裏有個還在吃奶的孩子嗎?”
楊柳的孩子剛滿月,真是離不開大人的時候,她更沒時間操辦壽禮了。
楊榆撇了撇嘴,然後又看向了老五楊槐。
隻是,眼光的餘角瞟了他一眼後,立馬就收回了目光。
“四姐,我,我呀,你怎麽不問問我呢。”
楊槐一臉興奮的毛遂自薦道:“我有時間啊,我每天閑的要死,咱媽的壽禮就交給我吧。”
“隻要操辦壽禮的經費足,一切都好說。”
說完,笑呵呵的看着楊榆。
“滾!”
全家人幾乎異口同聲道。
衆人都知道他主動毛遂自薦的原因,更不可能把這事交給他辦了。
到時候好好的一個壽禮,恐怕不知被他操辦成什麽。
“你們……怎麽不相信我呢?你們又沒時間,一個推一個的,現在有人主動承擔這件事,你們怎麽又不樂意了呢。”
楊梅翻了翻白眼:“什麽原因,你心裏沒點數啊。”
楊柳:“就是,人要臉樹要皮,我看你臉比城牆還厚。”
楊老四歎了一口氣。
“我甯願自己累死,也不會把這件事交給你辦的。”
“喂,你們怎麽這樣啊。”楊槐叫道:“咱們可是親兄妹,怎麽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呢。”
“哎呀,做人好失敗啊,你們這種做法讓我好生失望,我還不如一頭撞死得了。”
說完,一臉心痛的樣子。
還沒等他說完,就見全家人齊齊的起身,把位置給他騰開。
楊軍單手一引,對着那面牆道:“請吧。”
“你……你們……”楊槐憋得臉色通紅,無語地看着他們。
“媽,你看看大哥二姐他們,哪有他們這樣的。”
王玉英聞言,冷哼一聲,沒好氣道。
“要不……媽給你找個墊子墊着?”
“媽……你們……哎,我不活了。”
這家夥說完,直接把頭埋進碗裏,大口的扒着飯,他想用暴飲暴食來表示他心中的不滿。
“咦!”
衆人沖他翻了翻白眼,各回各自的位置上吃飯。
全世界的人都死絕了,他都不會死的。
這家夥不僅調皮搗蛋,而且還怕死的要命。
全家人對他,他早已習以爲常了。
别以爲全家人針對他,他就會感到羞恥,要是那樣的話,那他就不是楊槐了。
所以,人家是該吃就吃,該喝就喝,全然不顧其他人鄙夷的眼神。
“二姐,再給遞根油條。”楊槐伸手道。
楊梅兩眼一瞪:“夠不着就站起來。”
真以爲在家裏是大老爺啊,憑啥要伺候你。
楊槐聞言,鼻子哼哼了幾聲。
“三姐,你幫我遞一下呗。”
楊柳白眼一翻,把身子轉向一邊:“愛吃不吃。”
倒是伊秋水站了起來,給他夾了一個油條遞過去。
“五弟,不夠跟嫂子說。”
楊槐笑眯眯的站了起來,雙手恭敬的把油條接了過來。
“謝謝嫂子。”
“要我說,這個家裏,就嫂子最好了,再瞧瞧你們……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說完,給在坐的每人送上一個白眼。
衆人齊齊翻白眼,對他的話自動屏蔽。
伊秋水笑道:“也就五弟誇我好,你哥可不這麽認爲,他還嫌棄我不夠賢惠呢。”
“我哥那是眼瞎……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嫂子,你别和他一般見識。”
楊槐瞟了楊軍一眼,看見他陰冷的目光,吓得脖子一縮。
這個楊老大不是好人,不僅天天訓他,而且動不動用七匹狼抽他。
那是真下狠手啊,一想到楊老大那股狠勁,他想想就不寒而栗。
正在這時,保姆陸潔過來了。
“大領導,楊安國他們四個來了。”
楊軍嘴裏吃着飯,頭也不擡道:“讓他們在外面跪着,我不開口,不許起來。”
陸潔愣了一下。
平時見楊軍挺随和的,怎麽今天生這麽大的氣啊。
就算是古代大财主,也不能說讓人跪下就跪下啊。
不過,這不是她一個保姆該管的事。
聞言,應道:“是。”
說完,就出去了。
等陸潔走後,王玉英道:“軍兒,差不多就得了,要是他們悔改了,你就幫他們一把。”
“知道了,媽。”
王玉英接着又叮囑楊梅他們幾個。
“待會兒你們幾個上班,從廚房後門出去,免得安國他們難堪。”
“知道了,媽。”
就是王玉英不交代,他們幾個也知道該怎麽做。
楊安國他們幾個都是有身份的人,那在單位裏也是說一不二的人,再說了,他們還是兄長,自然要照顧他們的面子了。
當然,楊槐那個不懂事的玩意除外。
吃完飯後,楊梅、伊秋水他們幾個去上班,王玉英和楊柳帶着孩子上樓去了。
楊軍讓陸潔泡了一壺茶,坐在沙發那兒看報紙。
“他們都跪着呢?”
陸潔正在給楊軍倒茶,聞言,點頭道:“都跪着呢。”
“他們挺聽話的,說讓跪下就立馬跪下,連原因都沒問一下。”
陸潔有些好奇的看着楊軍,希望他給解釋一下。
而楊軍自然不會跟他解釋這個事,不管楊安國他們幾個什麽德行,他總不能讓一個外人看笑話吧。
“把茶水給我送到書房,我先睡一覺。”
楊軍坐在客廳裏,透過落地窗看見楊安國他們四個齊整整的并排跪在那裏,身闆筆直,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好的,大領導。”
陸潔也不敢多問,乖乖的把剛泡好的茶端到書房。
楊軍回到書房,把空調打開,然後往躺椅上一躺,就優哉遊哉的看起了報紙。
昨晚上,伊秋水非要鬧騰,他推辭不過,就和他鬧騰到半夜,此時,有點疲憊。
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他醒來的時候,書房裏的光線暗了許多。
他伸了伸懶腰,看了一眼手表,已經是下午六點四十了。
透過書房落地窗,楊軍看見馬駒子他們四個還在那裏跪着。
不過,此時的精神頭不如上午的好,一副焉巴的模樣,完全沒有早上那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這時,遠處人頭一閃,似乎有人遠遠地看向這邊。
楊軍定睛一看,好像是周苗苗、趙紅梅等人。
隻見他們手裏捧着茶缸,一副憂心忡忡的看着這邊。
自己男人在太陽底下被罰跪十來個小時了,不吃不喝的,她們不心疼才怪。
可她們又不敢過來,生怕前功盡棄,目前,能救自家男人的就隻剩下楊軍了,她們可不敢惹楊軍不快。
此時,伊秋水她們已經下班回來了,還是從廚房的後門回來的。
她們圍坐在一起,正吃着西瓜呢。
“大哥,你真的想要他們跪死在那兒啊?”楊梅忍不住問了一句。
“吃你的西瓜,操那麽多心幹什麽。”楊軍翻了翻白眼。
然後背着手出去了。
看見楊軍出門,跪了一天的楊安國他們眼前一亮。
瞬時跪好,把身子挺的筆直,強打精神,兩眼死死地盯着楊軍。
“哥。”
“楊叔!”
四人齊齊叫了一聲。
楊軍伸了伸懶腰,看了看落在山頭上的太陽。
沒有搭理他們,然後施施然的來到河邊經常釣魚的地方,往藤椅上一躺,雙腿一岔,享受着美好的夕陽時光。
四人面面相觑,然後點了點頭。
轉過身,跪着膝行過去。
然後,四人筆直的跪在那裏。
“哥,我知道錯了,要打要罵我都認了,您就消消氣吧。”楊安國跪在那兒,把頭一低,一副認錯的模樣。
楊軍微微把身子後撤,皺了皺眉,小手指掏着耳朵,不高興道,
“這麽大聲幹什麽?我又不聾。”
“對不起,哥,我不該這麽大聲。”
也許跪了一天,身體已經到了承受的極限,楊安國精神恍惚,已經出現了錯覺,他已經分不清聲音多大才合适。
“那你還那麽大聲?”
楊軍不滿的扣了口耳朵。
他猜這貨是故意的,聲音那麽大,估計是表示心中的不滿。
“哥,我知道錯了,要不你打我一頓吧,這樣我心裏舒服一些。”
楊軍翻了翻白眼:“你想得倒美,打人不累嗎?”
楊軍表示,他才沒那麽蠢呢,這麽熱的天,他可不想累出一身汗。
“哥,不用您動手,我們自己來。”
說完,‘啪’的一聲,自己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還别說,挺響的。
看樣子,态度還不錯。
“啪啪啪!”
緊接着,楊安邦、馬駒子他們幾個也抽起自己耳光來。
“哥,我們錯了。”
他們一邊抽,一邊說道:“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您就救我們這一次吧。”
不一會兒,他們臉蛋通紅。
臉上全是那種手指印,再加上天氣炎熱,那模樣紅得挺吓人的。
楊軍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心悔過,但是見他們對自己下手挺狠的,于是,擺手道,
“夠了。”
楊安國他們幾個聞言,反應遲鈍,多抽了自己幾個耳光才停下。
“安國,酒廠的事一直是你在經營,我問你,廠子裏一共欠了多少錢?”楊軍道。
“哥,現在還欠海關以及工商罰款大約二十多萬的樣子,再加上我們三人私下拆借的錢,加起來大約是八十萬,所有的欠款加起來不到一百一十萬。”
楊軍聞言,倒吸了一口氣。
一百多萬看起來挺多,其實一點都不少。
要知道,這年頭萬元戶就已經相當了不起了,這一百萬夠十個公社全年的收入了。
當然,這點錢對于楊軍來說,就是九牛一毛,甚至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他不是舍不得替他們補這個窟窿,而是氣得楊安國他們幾個做生意的态度。
要是他們老老實實、腳踏實地的做生意,不管虧了多少,楊軍一定會幫他們到底的。
“呵呵,你們膽子真大,一百多萬呢,你們也敢拆借,就不怕還不上嗎?”楊軍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