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照顧孩子的感受,楊清香改楊先生爲老楊。
兩人像平常夫妻那般生活,盡量給孩子一個正常的生活環境。
“老楊,吃撐了吧,真是難爲你了。”
楊清香知道楊軍已經有家室,也猜到他是已經吃過飯過來的,隻是爲了哄孩子開心,隻能硬往肚子裏塞。
楊軍拍拍肚子,笑道:“是我肚子不争氣,要不然兒子更高興了。”
楊清香放下手中的活兒,走過來摟着楊軍的脖子,依偎在他的懷裏。
“老楊,我感覺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楊軍笑了一下,輕撫她的秀發。
“對不起,這麽多年讓你受委屈了。”
“我一點都不覺得委屈,這樣挺好的,有你和兒子在身邊,我一切就知足了。”
“伱放心,這輩子我一定會對你和兒子好的。”
楊清香臉上帶着笑容,颔首道:“嗯。”
兩人相互依偎在對方懷裏,盡情享受着二人世界。
“對了,老楊,現在各個學校恢複教學了,咱兒子是不是也要去學校上課啊?”楊清香問道。
在學習這方面,楊軍從未放松對楊成才的教育。
在孩子四歲的時候,他就專門請了一名教室專門對孩子進行文化教育,這孩子也聰明,成績也不錯,隻要老師教的,他一學就會。
隻是現在全國各地已經恢複教學了,孩子不能再在家學習了,必須送到學校,要不然孩子會容易産生自閉心理。
“當然了。”
楊軍想了一下道:“這事你别管了,回頭我找一個好一點的學校把兒子送過去。”
“嗯,我不經常出門,也不能拿主意,兒子上學的事就交給你了。”
楊清香平時幾乎不出門,就是住在周圍的鄰居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個院子裏住的是誰,她性格單純,思想簡單,隻知道伺候好楊軍,其他的事一概不管。
“老楊,孩子還要得會才能回來,要不要……”
楊清香羞澀的看着楊軍。
楊軍摸了摸有些發脹的肚子,爲難道:“現在啊?肚子太撐了……”
楊清香紅着臉道:“又不用你動,我來就是……”
……
直到晚上天黑,楊軍陪她們母子二人吃完晚飯才回去。
回到家後,發現家裏有客人。
原來是楊安國他們幾個吃完晚飯後還沒有回去。
“哥,回來了。”
楊軍一進屋,衆人齊齊起身打招呼。
“坐,都坐。”
楊軍找個位置坐下,然後對衆人道。
“這麽晚還沒回去,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衆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然後一陣推搡,最後由楊安國出面。
“哥,是這樣的。”
“現在政策不是放開了嗎,我們幾個想做點生意補貼家用,想找你拿個主意。”
楊軍聽了,并沒有急着表态。
雖說現在政策是放開了,但是還沒有完全放開,國家允許個人先富裕起來,也允許成立私營企業,但是條件非常苛刻,不是誰想做生意就能做的。
目前,楊安國他們都是領導幹部,親自經商是不允許的,再加上條件的限制,他們做生意困難重重。
所以,他們想找楊軍拿個主意。
楊軍并沒有急着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問道,
“你們都是這個心思?”
楊安國、楊安邦、馬駒子、楊成五他們幾個齊齊點頭。
按理說,他們幾個都是不差錢的主,尤其是楊成五,這些年來,賺的盆滿缽滿,但是他們爲什麽還要賺錢啊。
因爲賺錢有瘾,有了一塊錢就像賺兩塊錢,有了一萬就想賺十萬,以此類推,賺錢無止境,越多越好。
有的時候,他們不是在賺錢,而是在尋找賺錢的快樂。
楊安國他們幾個現在也是高層領導了,壓根不差錢,但是他們當上領導後,就回接觸到一些不爲人知的東西,有些政策和便利放在那兒看着挺誘人的,忍不住要下海去試試。
所以,他們一個個的開始蠢蠢欲動。
楊軍見狀,歎息一聲。
知道他們已經不是以前的他們了,政策一放開後,他們就再也回不去了,這麽大的紅利放在跟前,任誰都會心動的。
“既然你們都有這個心思,那就去做吧。”
楊軍道:“步子先不要邁的太大,先接手一家國企,然後再徐徐圖之。”
政策完全放開最少還需要幾年,雖然政策允許一部分富起來,但是步子邁的太大容易扯到蛋,所以,還是慢慢來。
“哥,前幾天我看到城北郊區有一家倒閉的酒廠,我想接手,您看怎麽樣?”馬駒子突然道。
楊軍聞言,心中一凜。
擡頭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馬駒子這些年給自己當司機也是辛苦了,眼看着跟着楊軍的那些人個個都被提拔了,唯獨他還是一個司機,他心裏不免着急起來,官沒混上不說,他不想再錯過賺錢的機會。
“沒問題啊,隻要有門路,酒廠重新開張起來也不是不可能的。”楊軍道。
過幾年,可就是一條難求的黃金時代,尤其是人們富裕起來後購物欲望急速膨脹的年代,有錢買不到東西,整個市場就是賣方市場,甚至由于物資奇缺出現了那種皮包公司,可以想象人們對物資期望的程度。
再說了,楊安國他們幾個官職都不低,手裏有外界需要的條子,其實不用開廠就可以賺的盆滿缽滿。
不過,楊軍已經嚴令,任何人不得假借權利而中飽私囊,一旦讓他發現,直接一撸到底,所以,這才有了楊安國他們主動想做生意的欲望。
“哥,你是知道的,我們不缺門路,就缺錢……”
說着,臉就紅了。
楊軍見狀,裏面明白過來。
“缺多少,直接說個數。”
楊安國他們幾個對視一眼,一咬牙說道:“很大一筆錢,大約五十萬吧。”
“我們商量了一下,由您出錢,我們出力,您占五成的股份,剩下的我們幾人平分。”
楊軍沉思了一下,接着道:“股份我就算了,你們幾個平分吧,不過,這筆錢算我借你們的,等你們賺錢了再還給我也一樣。”
五十萬收購一家國營酒廠,已經算是很便宜了,楊安國他們幾個今晚過來并不是尋求楊軍給紙條明路,其實借錢是真。
他們已經有了目标,隻不過是來打個招呼罷了。
這麽多年一直以楊軍馬首是瞻,要是猛地一下越過他顯得有點不好意思,另外,他們缺少啓動資金,五十萬這麽大的一筆錢,也隻有楊軍能拿得出。
“哥,這麽大的一筆錢,你不拿點股份那怎麽行呢?”楊安邦道。
“實話跟你們說吧,我看不上那點錢。”
楊軍不想因爲這點錢而磨嘴皮子,于是就把心裏想得直接說了出來。
還别說,他真的不在乎這點錢,千萬億的身家還真的看不上這點錢。
經過這麽多年的發展,他在港城的公司已經成爲當地首屈一指的大公司,其名下的多款産品成爲全世界的著名品牌,光公司淨值就直逼兩千億美元,比當年世界GDP排行第三十二名的芬蘭還多幾十億美元,他已經算是名副其實的全球首富。
楊安國幾人聞言,面面相觑。
我們知道楊軍這麽多年賺了不少錢,但是沒想到錢多到連五十萬都看不上眼。
“哥,話雖這麽說,但是本金畢竟是你出的,我們也不能不懂事啊。”楊安國道。
楊軍擡手打斷道:“你們要是真懂事,就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好了,事情就這麽定了,明天過來取錢。”
楊軍一語定音。
“謝謝哥。”
幾人見狀,不好多說什麽。
随後,幾人準備起身離去。
楊軍卻把馬駒子留了下來。
此時,屋子裏就楊軍和馬駒子兩個人。
馬駒子意識到楊軍将要跟他說什麽,有些局促不安的坐在那兒。
“駒子,你跟了我快十年了吧?”
馬駒子正襟危坐:“哥,十年零六個月了。”
楊軍一愣。
要不是馬駒子提醒,他還真不知道駒子跟了他這麽長時間了。
“是啊,人生有幾個十年啊。”
楊軍感歎一聲,然後話題一轉。
“當初,曾經答應過你,跟我十年就給你一筆錢的。”
“現在十年過去了,是該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馬駒子一聽,頓時慌了。
“哥,我不是要抛開您單幹,是我自己想出去闖闖了。”
楊軍打斷道:“說這些幹什麽,我又沒怪你。”
“跟着我的人全都被提拔了,要是我換做是你,也會按捺不住去試試的。”
“出去闖闖也好,曆練這麽多年了,要是不出去闖一闖,總歸是不死心的。”
馬駒子突然跪下道:“哥,謝謝你這麽多年對我的照顧,我馬駒子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
“我真的沒有要背叛您的意思,我就是想出去闖一闖。”
楊軍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咱倆總有一天是要分開的,既然把話都說開了,那就不是背叛,明天你早點過來,我給你十萬塊錢,也算是你補償你這麽多年守護之恩了。”
這馬駒子給楊軍開車的這些年,楊軍幾次遇險,都是馬駒子奮不顧身替他化解危險的,楊軍從心底是感激他的,至于這十萬塊錢,就當報答他這些年的守護之恩了。
“哥……”
馬駒子早已泣不成聲。
“好了,哭什麽哭,多大的人了。”
楊軍把他扶起來。
馬駒子家裏也有四個孩子要養,他和周苗苗那點工資隻能勉強夠花的,要是不想點辦法補貼家用,确實不夠來的。
送走馬駒子,楊軍就回了後院。
他把密室打開,然後下去取了六十萬塊錢上來。
六十萬可不少,整整取了兩個箱子。
上來後,把密室關上,然後把這兩口箱子拖到前院客廳放着。
弄完這些,他才回到後院睡覺。
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二。
今天不要早起,大人小孩都要睡懶覺。
但是楊軍卻被兒子早早的吵醒了,小家夥聽見外面不斷地傳來鞭炮聲,嚷嚷着讓楊軍帶他出去。
王玉英這兩天老寒腿又犯了,照顧不了楊成道,小家夥就跑過來跟他睡了。
“老公,你就帶他出去玩吧,要不然咱們一家三口都睡不安生。”伊秋水被吵的沒辦法,隻能用手推了推裝睡的楊軍。
楊軍歎息一聲:“爲什麽你不帶他去呢?”
“我困啊,我要睡美容覺啊,我要是皺紋變多了,怎麽配得上你啊。”伊秋水撒嬌道。
楊軍長歎一口氣。
“罷了,我就辛苦一下吧。”
最受不了她撒嬌。
楊軍回頭沖被窩裏蠢蠢欲動的楊成道道:“臭小子,你如願了,今天你老子就陪你玩個夠。”
“謝謝爸爸。”
小家夥一聽,頓時從被窩裏爬起來。
别看他整天的叫臭爸爸,可心底卻是喜歡和楊軍待在一起的,世界上沒有哪一個孩子不把爸爸當成英雄的。
楊成道也不例外,每當别的孩子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看着楊軍時,他心裏就說不出的自豪。
爺倆簡單的洗漱一下,楊軍就帶着兒子去了前院。
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昨夜下雪了,雪還挺大,地上的積雪已經沒過腳脖子了,天上依舊飄着雪花。
“兒子,你先在院子裏玩,爸爸把積雪打掃一下。”
楊軍交代完兒子後,就去倒座房倉庫裏取出工具。
“爸爸,我要放鞭炮。”
楊成道指着門栓道,示意楊軍給他開門。
每天睡覺前,家裏的大門總是要上鎖的,鑰匙就在孫招娣那,隻是這丫頭還沒起床,楊軍不好進去拿鑰匙。
“放呗,我又沒攔着你。”
楊成道跺腳道:“媽媽說要做個文明人,不能打擾别人休息,我要去外面放。”
楊軍聞言,翻了翻白眼。
這孩子傻了,在外面放鞭炮就不影響别人休息了,你聽聽外面轟隆隆的聲音,你這點鞭炮聲算個屁。
不過,孩子心裏向善總歸是好事,他這個做父親的不好攔着。
于是道:“鑰匙在你姐姐那,你自己看着辦。”
“那行,我去找姐姐。”
說完,一溜煙的跑進了孫招娣的房間。
不一會兒,就見孫招娣披着衣服出來了。
“幹爹,你放在那兒吧,回頭我來幹。”
孫招娣一邊給孩子開門,一邊道。
“不用,就當鍛煉身體了。”
在家裏,楊軍就是太老爺,那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存在,家裏的活從來不沾手,家裏人也就默認了,所以,一般家裏什麽活,都不讓他插手。
打開門後,楊成道嗷嗷叫的跑了出去。
等他走後,孫招娣又去了倒座房找了一把鐵鍬幫着楊軍一起打掃積雪。
“招娣啊,你今年不準備回去看看你爹媽了?”
爺倆邊打掃積雪邊閑聊。
“錢寄回去就行,人回不回去的無所謂。”
楊軍聞言,歎息一聲。
“你這孩子……”
也難怪孫招娣這麽說,她父親孫大山就是個重男輕女的人,家裏那麽多孩子,從來沒有一個真正意義的疼過任何一個孩子,不管兒子還是女兒,動辄就打,那皮帶都不知道抽斷多少根了。
自從她出來後,幾乎從沒回過那個家,逢年過節的,從不回去看望那個給他留下童年陰影的家,這要是換做别人,也不願意回去。
她還好,逢年過節的還寄錢回去,她弟弟孫招财更是不喜歡他那個父親,别說回去看望他們了,就是連錢都不寄一分。
其實,楊軍也能理解她們姐弟二人的苦楚,也不願逼他們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所以,這麽多年,他一直借孫招财的名義給孫大山寄錢,就是想維護他們一家人的親情。
“招娣啊,你對你的終身大事是怎麽考慮的,難不成這輩子就這麽過了?”
孫招娣今年二十八了,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後世,都算是大齡剩女了,前些年,還有人上門提親,這些年就沒人了,眼見着一個個看不上眼,楊軍都有些替她着急起來。
說實話,長成這樣,能找到對象就不錯了,要是看上眼了,趕緊嫁了就得了。
一提到這個事,孫招娣心裏就莫名的有些抗拒。
“幹爹,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不嫁人了,一輩子就陪你們過了。”
“招娣,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隐啊,你要是不方便跟幹爹說,跟你幹娘說也是一樣的,你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楊軍道。
“幹爹,我沒什麽難言之隐,我就是舍不得你和幹娘以及弟弟,我想一輩子陪着你們。”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結婚後可以像你二姑姑一樣依舊住在幹爹家啊,那也沒必要拿終身大事開玩笑吧。”
孫招娣一聽,頓時有些着急起來。
“幹爹,我……您就别問了,我真的沒什麽難言之隐,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尤其喜歡有您和幹娘的這個家,我隻想好好陪着你們過完這輩子,其他的别無所求。”
楊軍聞言,都不知道怎麽勸才好了。
此刻,他多少能理解孫招娣爲什麽有這種想法了。
從小是在自卑中長大的,以至于她把自己縮在堅硬的外殼中保護起來,其實不結婚也是一種自我保護,她覺得隻要不結婚,就沒人能傷害到她了。
楊軍知道,這是一種心裏疾病,不是一兩句話能勸解開的,這種事得她自己想通才行。
“行吧,幹爹就不逼你了,你什麽時候想通了,就什麽時候跟幹爹說,你是幹爹的孩子,無論發生什麽事,幹爹永遠站在你這邊。”
“另外,你喜歡做什麽事就去做什麽,闖了禍,幹爹給你兜着。”
孫招娣聞言,感動的眼圈都紅了。
“幹爹,謝謝您。”
正在孫招娣和楊軍正在打掃積雪的時候,聽見門口傳來腳步聲。
“哥,我們來了。”
隻見楊安國和楊安邦、孫招财以及馬駒子他們扛着鐵鍬和掃帚過來了。
“來了?”
楊軍手下沒停,然後指着後院道:“去兩個人把後院打掃了。”
孫招娣一聽,連忙攔住了馬駒子他們。
“幹爹,後院我一個人就行了,你讓馬叔他們打掃中院吧。”
孫招娣這丫頭懂事的讓人心疼,絕不允許外人進入後院。
楊軍笑道:“你一個人能行嗎?”
“沒問題的幹爹,大不了多花點時間。”
“行,你先去吧,回頭我去幫你。”
等孫招娣走後,楊軍就帶着幾人去了客廳。
指着放在角落裏的那口白箱子道:“這裏是六十萬,其中十萬是給駒子的。”
衆人聽見箱子裏的錢有十萬是給馬駒子的,齊齊向他看去。
楊軍也不解釋,就讓他們把箱子擡回去。
“哥,謝了啊。”
楊軍:“都是一家人,就不說這些了。”
“要是不夠,跟我說一聲。”
“夠了,夠了,哥,這些足夠了。”
楊軍道:“行了,你們把箱子先擡回去。”
“對了,記得回來打掃積雪。”
楊安國幾人撓撓頭笑道:“哥,我們今早過來主要目的就是幫你打掃積雪,取錢是次要的。”
楊軍直接給他一個大兜逼。
“我信你個鬼。”
随後,幾人擡着箱子回去了。
等他們回去後,院子裏就剩下楊軍和孫招财了。
相對于八年前,孫招财完全長成了一個體格健壯的大小夥子了,今年才二十六歲,比魯智深長得還狀,一米九的個頭,将近三百斤的體重,站起來就像一睹行走的牆,如果坐下的話,肚子基本上是放在腿上的,肚子都能當桌子用了。
不過,這家夥雖然胖,但是動作卻很麻利,這麽多年一直堅持鍛煉,現在的武力值非常恐怖,楊軍現在都不是他對手了。
這家夥也是三個孩子的爹了,他完全繼承他父親孫大山的秉性,對他那三個孩子也是進行粗暴式教育,動辄打罵,他那三個孩子每次被揍得受不了的時候都往楊軍家跑。
“招财,過來,楊叔跟你聊會天。”
“來了,楊叔。”
孫招财扛着鐵鍬屁颠屁颠的來到楊軍身邊。
楊軍蹲在地上,示意他把鐵鍬放在地上。
然後拔了一支煙點上,剩下的半包煙全給他。
“謝謝楊叔。”
這家夥不僅是個飯桶,而且還是個煙棍,每天最少得兩包煙,比楊軍抽的還多。
那點工資,除了填飽肚子,再抽煙喝酒,基本上月月光。
“你安國叔他們都有目标計劃了,你是怎麽打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