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變相的投靠,其實就是在索要保護費。
隻不過礙于楊軍的身份,阿旺和小辮做得不敢太過分。
這種現象在港城是常見的,哪怕強如本地那種大家族也不得不屈服于社團的勢力,對于像他們這種有錢人來講,花錢買平安是常有的事。
他們雖然不怕社團,但是他們也不會輕易地得罪他們,能用一點點錢打發他們,他們也不會冒着風險把他們往死裏得罪。
楊軍也是一樣,他一個外來的,無根無萍的,雖然他不懼社團,但是沒必要和他們對着幹,能用錢解決的事,幹嘛要用拳頭啊。
阿旺要的不多,每年一百萬的保護費,不僅保護黃雅妮和她公司企業的安全,而且有什麽擺不平的事,他們可以幫忙解決。
吃完中午飯後,楊軍直接回了酒店。
作爲考察團的副團長,他不能長時間脫團。
這次考察團來了很多領導,沒個領導都負責考場一個項目,楊軍就負責考察電子市場的,這是他主動要求的。
未來幾十年的市場電子産品占着主導地位,這是一個潛力股,他正好對此多了解一番。
跟郭草地打聲招呼後,楊軍就帶着一隊考察員出發了。
至于去哪個企業考察,學習和參觀什麽都是由當地部門安排的,這種就是俗稱的走過場。
人家也是要有技術專利要保護的,不是說你想看什麽就看什麽的,必須聽人家的安排。
楊軍一行人先是參觀了一家規模還算可以的電子廠。
一進生産車間,就感到一種久違的機械聲操作,那種整齊劃一的動作他太熟悉了,在未來幾十年内,内地也會重複上演着這一幕。
港城财富兩極分化,富的很富,窮的很窮,那些車間裏的工人幹着沉重的體力活,每天最少上十二個小時的班,卻拿着剛剛能勉強糊口的工資。
上午參觀了三家工廠,楊軍就不再參觀了,他覺得大同小異,想看到的人家不讓看,他覺得沒意思,于是他就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正好趕上吃飯。
飯廳就在一樓。
整個大堂能同時供應五百人用餐,考察團的人和本地工作人員分成兩個區域用餐。
雖然在一個大廳用餐,但彼此的夥食标準完全不同。
考察團這邊由于經費有限,啃着窩窩頭吃着廉價的土豆白菜,反觀那邊的人,他們吃着牛排,喝着紅酒,人家辦公,相當于度假,吃香的喝辣的,兩邊人的夥食天差地别。
考察團這邊的人默不作聲的用餐,畢竟到哪兒都是這個标準,甚至比在家吃的還要好,飯菜先不說怎麽樣了,最起碼管飽。
倒是那邊的人,優雅的吃着牛排,抿着紅酒,還時不時地竊竊私語。
郭草地看到這一幕,非常生氣。
“跟酒店的負責人說一聲,以後兩邊的人分開用餐。”
“是。”
旁邊一個負責考察團後勤工作的領導應道。
“另外,嚴格要求我們的同志不許擅自外出,有事要請假,得到批準後才可以外出。”
“是!”
衆人齊聲應道。
當地的工作人員時不時的發出竊笑聲,郭草地不時地皺着眉,最後,把手中的窩窩頭往桌子上一扔。
“我吃好了,你們吃吧。”
衆人一聽,全都起身相送。
郭草地回頭對楊軍道:“你跟我進來一下。”
“是,大領導。”
楊軍應了一聲,把窩窩頭揣進兜裏就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頂樓,郭草地一進門就開始發脾氣。
“恥辱啊,恥辱啊。”
“說是什麽共赢,其實骨子裏就是瞧不起我們。”
郭草地在客廳中走來走去,氣得胡子都冒煙了。
楊軍聞言,笑了笑。
然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掏出一根煙點上。
“郭伯伯,落後就要挨打,這個道理我們都懂,伱在這兒生氣有什麽用,能改變現狀嗎?”
“屁話,說得都是屁話。”
郭草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劈手奪過楊軍剛點好的香煙,抽了兩口。
“我們的基礎太薄弱了,人家最少領先我們幾十年,我們就是光着腳丫子都追不上人家。”
“尤其是機械和工業方面,我們落後太多了,人家現在都實現機械化了,我們還處在手工時代,這麽大的差距,怎麽追得上,你告訴我,怎麽追?”
楊軍道:“胖子又不是一口吃成的,慢慢來。”
郭草地吐出一口濃煙,歎了一口氣,把頭深深埋在脖子裏。
“我老了,也許看不到這一天了,但是複興這個重擔就落在軍兒你身上了,我們的工業全指着你了。”
“咳……咳……”
楊軍幹咳兩聲:“郭伯伯,不是我,是我們。”
“屁,你是主管工業的,搞不好工作,拿你是問。”
楊軍一頭黑線。
我好難啊,這麽大一攤子,他自己能有什麽辦法。
“郭伯伯,臣妾做不到啊。”
“少給我嬉皮笑臉的。”
郭草地突然嚴肅道:“現在咱倆不是翁婿關系,我以上級的身份命令你,必須改變現狀,否則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楊軍見他不像是開玩笑,于是連忙把煙掐滅,站了起來。
“報告大領導,保證完成任務,但是,我要權利,我要*策。”
目前兩地的差距也深深刺痛了楊軍,爲兩地發展這麽的差距感到悲哀,重生一回,他也想爲這片熱忱的土地貢獻一份沉甸甸的愛,但是一個人的力量太渺小了,有心無力啊。
“行,你要什麽我就給什麽,回頭我們開會商量一下,針對我們的現狀做出相應的調整。”
“謝謝大領導信任。”
……
下午,楊軍沒有去考察當地的企業,而是約見了幾個當地的著名的企業家,和他們談了談當先國際形勢以及未來經濟發展趨勢。
第二天,就是全世界發動機博覽會的日子。
不出意外,這次展覽的長城一号發動機受到了世人的追捧,我們的工作人員熱忱的向他們介紹這款優秀的發動機。
這款發動機隻是個過渡品,是當時楊軍用來給上級交差用的,沒想到,就是這樣的替代品卻能成爲世界最優秀的發動機,全世界各國的發動機廠家圍在展位前不停地打聽關于這款發動機的情況,并且試探長城二号的情況。
長城二号發動機早已被國家列入戰備名單,屬于管控物資,是不對外出售的。
他們紛紛搖頭表示失望。
可即使是這樣,長城一号發動機依舊不可否認爲當今最優秀的一款發動機,一個小時不到,長城一号發動機的訂單量突破了一百二十萬台,而且訂單量還在不停地增加。
看見長城一号發動機如此大賣,楊軍是打心眼的高興。
不管怎麽說,這也是他親自參與研制的,能爲祖國建設貢獻一份力量,他感到十分的高興。
第三天,長城一号的訂單量再次突破了五百萬台,有些企業因爲拿不到訂單,紛紛找上酒店。
“告訴我們的人,有多少訂單就接多少訂單。”
郭草地高興地當場做了批示。
這本來屬于楊軍的主管工作,他卻越俎代庖的做了主張。
楊軍在一旁聽了,也是愁眉不展。
依照國内現有的生産力,根不不具備生産這麽多訂單的能力,即使現在建廠也來不及,還有就是,鋼鐵産量也供應不上啊。
等沒人的時候,楊軍單獨把這些情況向他彙報了一遍。
“這是你的工作,跟我說不着,總之到手的鴨子不能讓他飛了。”郭草地道。
“郭伯伯,你這不是胡來嗎,到時候交不了訂單的話,你知道我們要面臨天價的賠償嗎?”
“那我不管,怎麽交付訂單是你的事。”
郭草地開始發揮他無賴的個性了。
楊軍知道,這他這是受刺激後的應急反應,急于向世人證明自己不輸于任何人。
楊軍苦笑不得。
“行吧,随便你吧,你是大領導,我聽你的。”
他現在受了刺激,屬刺猬的,誰靠近他就刺誰。
他的面子必須要維護的。
從郭草地房間出來,楊軍立馬找到了這次業務的負責人,讓他趕緊暫停接受訂單,那些沒簽合同的就直接退了,簽了合同的,好好跟人家商量,能不能退了,要是不能退的,能不能把交付日期延長。
郭草地胡鬧,楊軍不能胡鬧,畢竟工業這一塊歸他管,出了事他是有責任的。
晚上的時候,楊軍再次偷偷跑了出來。
和黃雅妮做了兩個小時的運動,随後,在别墅的露天陽台上合着小酒數着星星。
“後天我就要回去了。”
說完,氣氛陷入沉靜中。
好半晌,才傳來黃雅妮幽幽的聲音。
“時間過得好快,下次再見面不知道何時了。”
說完,把頭深深埋在楊軍的臂彎中。
“你要是厭倦了這種生活,就找個人……嫁了吧。”
說完,楊軍感覺自己的心像撕裂了一般,疼的他直流眼淚。
但是人不能太自私,黃雅妮已經爲他犧牲這麽多了,他總不能自私到搭上她整個青春吧。
黃雅妮沒有說話,楊軍能感覺得到她兩肩一聳一聳的。
好半晌,才說道:“不,我等你。”
楊軍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裏。
“你這是何苦呢。”
黃雅妮聞言,擡起頭凄婉的看着他。
“當年,你把我從那個小山村帶出來的時候,就注定了這輩子是你的人了,要不是遇見你,我還在那攤泥沼中掙紮。”
楊軍:“對于我來說,那隻是舉手之勞,你不用以身相許。”
“對于你來說是舉手之勞,可對于我來說就是雪中送碳。”
黃雅妮摟着他的脖子道:“再說了,這已經不是救命以身相許的事了,現在是我愛上了你這個人,爲了愛情我可以不顧一切,你懂嗎,爲了愛情,我可以不顧一切。”
楊軍一怔。随後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裏。
“我知道了,這輩子我會好好珍惜你的。”
“再堅持幾年吧,到時候我就可以随時飛來看你了。”
活過兩世的楊軍,知道這一天會遲早到來。
到時候條件允許了,他就可以兩地來回的跑了。
“我相信你。”
黃雅妮深愛着眼前這個男人,對于他的話從來沒懷疑過,她相信楊軍,那一天早晚會來的。
在離開的頭一天晚上,楊軍再次去了黃雅妮家。
兩人似乎知道分别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所以一直待在一起。
直到第二天早上飛機快起飛,黃雅妮才依依不舍的放楊軍離開。
當飛機起飛的那一刻,楊軍才從沉重的思緒中緩過來。
……
回到四九城後,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楊軍給所有的人放了個假,讓他們下午回去和家裏人團聚一下。
楊軍下午哪兒也沒有去,而是待在家裏陪着孩子。
孩子現在已經能走路了,壓根就不需要他抱。
楊軍也沒帶過孩子,不知道怎麽哄他,于是,他就把自己的勃朗甯配槍給兒子玩。
小家夥似乎對這個新玩具比較感興趣,老實的待在楊軍的懷裏讓他教他玩槍。
楊軍嘴裏叼着煙,一邊講解着槍支結構。
“槍支長時間不用的話,要把子彈取下來,以此延長彈夾彈簧的使用壽命。”
“還有,要經常保養,上上槍油,擦擦槍,還有膛線什麽的也要檢查……”
小家夥似乎對槍支非常感興趣,不停地擺弄手中的手槍,并且嘴裏不時地發出‘PAPA’的聲音。
楊軍見狀,就知道兒子是遺傳了他的基因,骨子裏就喜歡玩槍。
索性,楊軍從空間中取出各種各樣的槍支給他玩。
爺倆坐在客廳的地闆上,楊軍耐着性子一點一點給他講各種槍支的特性,并且教他一些打槍的技巧。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楊軍擡頭一看,原來是伊秋水回來了。
一進門,正好看到自己的兒子手裏拿着家夥,黑洞洞的槍口對着她。
“啊?”
伊秋水尖叫一聲,下意識的躲在門外牆後。
“媽媽,媽媽。”
孩子見伊秋水躲在牆後,以爲是在跟他捉迷藏呢,于是,顫巍巍的站起來,拿着手槍去找伊秋水。
伊秋水見狀,吓得滿院子跑。
“小寶,你混蛋,我是媽媽呀。”
“老公,你快來救我啊。”
伊秋水越跑,孩子就追得越歡。
“PA……PA……”
楊成道玩得更歡了。
“姓楊的,你要死啊,快來救我。”
伊秋水瞅準機會,直接跑進客廳,躲在楊軍背後。
“槍裏沒子彈,怕什麽?”
楊軍幽幽道。
“沒子彈也不能給孩子玩這個啊?”
伊秋水聞言,劈手奪過兒子手裏的槍。
“有你這麽帶孩子的嗎,什麽不好玩,非要給他玩槍?”
楊軍:“沒有玩過槍的男孩是沒有出息的。”
他小時候就是玩槍玩過來的,不過那時候可沒真槍給他玩,他玩得是木槍或者是紙折的槍,一幫小夥伴分成兩派,互相朝對方papa,别提多高興了。
“詭辯!”
伊秋水白了他一眼:“我兒子的手将來不碰槍呢,他的手是用來摸手術刀的。”
伊秋水對兒子有着長遠的規劃,他希望将來兒子要麽做個醫生,要麽做個鋼琴家,總之,不管做什麽,就是不準他摸槍,她覺得太危險。
“你不懂。”
楊軍搖搖頭,幽幽道:“男人的快樂你們女人是不懂的,男人要是沒了英雄夢,這輩子就注定是平庸的。”
楊軍話題一轉:“對了,你今天怎麽下班這麽早?”
現在才不到五點,伊秋水就下班了。
伊秋水聞言,臉紅了一下。
嬌嗔道:“聽說你回家了,人家不是想早點見到你嗎。”
“哦……”
楊軍做了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哦……原來你也有英雄夢啊。”
“你要死啊。”
伊秋水惱羞成怒,小粉拳雨點般落在他身上。
兩人打鬧了一會,伊秋水就抱着孩子去了前院。
大白天的,兩人肯定不可能做那種事。
等伊秋水走後,楊軍意念一動,地上那些槍全被他收入空間中。
做完這一切後,他也去了前院。
王玉英切了一個十斤大的西瓜,衆人圍在一切吃瓜唠嗑。
“幹爹,你吃。”
孫招娣遞給他一塊籽比較少的西瓜。
“好好,招娣,你自己吃吧,不用管我。”
孫招娣也沒閑着,正在給懷裏的楊成道投喂西瓜呢。
楊軍見狀,也不好讓她太過勞累。
王玉英開始向楊軍唠叨這幾天發生的事。
每當楊軍出差回來,她總是把家裏這幾天發生的事和楊軍唠叨一遍,并不是說這些事有多難,而是她希望以這種方式向兒子證明自己還有用,沒并有老到幹吃飯不幹活的地步。
“你不在的這幾天,我給前後院各個房間都裝上了吊扇,花了小一千塊錢呢。”
“胡同口的老劉遇到難事了,要把房子賣給咱家,我沒要,擅自做主借了他三百元。”
“還有原先大院住的朱師傅娶兒媳婦了,我随了二塊錢的禮。”
“……”
聽着王玉英一件件唠叨着着家庭瑣事,楊軍的臉上呈現安詳的笑容。
他很喜歡甚至非常享受現在這樣安靜的生活。
和家人坐下唠唠嗑,聽父母幾句唠叨,還有妻子和孩子對自己的撒嬌和抱怨,他覺得人生就有了意義。
人的幸福很簡單,也許就是生活中的瑣事,也可能是平時不經意的關懷,也可能是兒子的一聲爸爸。
“媽,安邦和安國回來了嗎?”
楊軍突然問道。
王玉英一聽,頓時眉頭皺成了一團。
“沒呢。”
“今天閑聊時,聽香秀提了一嘴,你二爸他們已經到老家了,隻是他們還在鬧騰,安國兄弟倆暫時還回不來。”
楊軍歎息道:“我這個二叔還真能鬧騰。”
“誰說不是呢,攤上這麽個老的,也是夠難爲他們兄弟倆了。”
不僅王玉英替楊安國兄弟倆着急,就連楊軍也發愁。
要是管的緊了,會被人誤會爲不孝的,要是松了沒用,一個看不住又會跑來四九城給自己添亂。
談到二叔楊棟的事,全家人都在爲楊安國兄弟倆發愁。
“對了,軍兒,高老師病了,已經好多天沒來上課了。”
“高老師病了?”楊軍皺眉道。
“不是還有錢老師嗎?”
“聽說高老師病的很嚴重,錢老師在醫院照顧他呢。”
楊軍聞言,一怔。
瞅這架勢,高景濤應該病的不輕。
依照高景濤和錢榮的秉性,除非天塌下來了,否則絕不會曠課。
“軍兒,抽空去看看高老師吧。”王玉英道。
“嗯,改天抽空看望他一下。”
楊軍想了想:“也别改天了,就現在吧,我真的不知道哪天才有時間。”
楊軍伸了伸老腰,就準備起身。
一眼就看見正在啃西瓜的楊榆。
楊榆沖他翻了翻白眼,然後把頭轉向一邊。
每次看見楊老四,楊軍總忍不住的想訓斥她一頓。
“楊老四,這個點你爲什麽不在上課?”
衆人見楊軍又故意找楊榆茬,全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兄妹倆不能見面,一見面就掐。
“上級領導來檢查,學校統一讓我們放假。”
楊老四沒好氣道。
“什麽狗屁領導?任何領導來了都不能耽誤學生上課啊?”
這個年代的大學生跟高中生一樣,管理的非常嚴格,甚至有的學校還采取封閉式管理,像什麽談戀愛、搞對象、打架鬥毆什麽的一概不允許。
“哼,是啊。”
楊榆捏着鼻子道:“你現在才明白,整天四處巡察是多惹人厭了吧?”
“你……”
楊軍無語道:“我跟他們能一樣嗎?我那是正常工作,是工作的需要。”
“呵呵……呵呵……”
楊榆陰陽怪氣道:“那些狗屁領導也都是這麽想的。”
“行,你牛,我是狗屁領導行了吧。”
楊軍知道這丫頭故意氣自己,他也不和她一般見識。
兄妹倆不能較真,适當的讓步能增加彼此之間的我感情,而楊軍和楊老四之間的感情就是怼,使勁的怼,不停地怼。
跟自己的妹妹生氣,千萬不能當真,打不得、罵不得,生氣傷得是自己的身體。
“楊老四,我命令你,高老師不在期間,你來教他們讀書學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