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說,石頭都是他正式認下的幹兒子。
就差改姓了。
他這個當幹爹的,不得盡點當父母的責任啊。
他認幹兒子的目的是什麽?不就是爲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嗎,既然是這樣,他肯定會大力扶植自己人以及他們的家屬啊。
别看隻是一個進廠名額,可對于他們祖祖輩輩在土裏刨食的人來說,無異于再造之恩,他們肯定會一輩子記得楊軍的好的。
楊軍現在還年輕,三十出頭就爬到這個位置,将來的路還很長,他必須大量的培養自己人,然後再提拔他們,最終編織一張牢不可破的巨網。
當然,并不是他提拔那些人就不管他們了,後面他還要大力培養的。
處理完石頭那邊的事,楊軍就把注意力放到棒梗兄妹三人身上。
“棒梗,你整天這麽晃着也不是個事,是不是該找個事做做了?”
棒梗比楊榆大一歲,今年十六了,早就到了成家立業的年齡,現在他的班被妹妹小當頂了,整天跟在石頭後面跑腿,雖然收入挺高,要是沒個正經事做,在别人眼中那就是不正幹,那就是胡同竄子。
聽楊軍這麽說,棒梗頓時兩眼冒精光。
從座位上站起來,彎着腰站在楊軍身邊。
“求幹爹指點。”
瞧着棒梗嬉皮笑臉的樣子,楊軍這次确認她确實是秦淮茹的親生兒子,這娘倆都屬于臉皮厚啃城牆的那種人,溜須拍馬那叫一個溜。
“你說說你,除了會偷,還能會幹啥?”
棒梗一聽,臉拉得老長。
“幹爹,那是幾百年前的老黃曆了好不好,您能不能别再提那事了。”
“呵,伱能做還不讓别人說了?”
“能,你是我幹爹,你怎麽說我怎麽受着還不成嗎?”
在楊軍面前,棒梗還真硬氣不起來。
雖然他早就金盆洗手不幹了,但奈何早就給楊軍留下不好的印象,要不然,他也能像石頭那樣正式的認幹爹了。
楊軍見他态度還行,當着他兩個妹妹的面,也沒再爲難他。
“說吧,想去哪個單位?”
棒梗一聽,覺得有戲。
“幹爹,您是知道的,我這人沒長性,不是上班的那塊料。”
“别墨迹,直接說你想幹嘛?”
“我想當商場主任。”
棒梗見楊軍急了,直接說出心中的目标。
“軋鋼廠商場?”楊軍問道。
“是的,幹爹。”
“呵呵,你可真敢想。”
一個十六歲的娃娃竟然想幹商場的主任,膽子不可謂不夠大。
“你知道死字怎麽寫得嗎?”
棒梗急了:“幹爹,我知道這個想法有點瘋狂,可這是我深思熟慮後才提出的,自從沐主任升職後,現在的軋鋼廠商場被李德明那個王八蛋搞得烏煙瘴氣,要是再讓他這麽搞下去的話,商場非得被他搞黃了不可。”
“幹爹,我不是腦子一時發熱,想這麽一出的,我有完整的計劃,我向你保證,不出半年,我一定讓商場恢複到往日的興盛。”
楊軍聞言,陷入了沉思。
日别三日當刮目相看。
棒梗給他留下的印象就是盜聖的形象,沒想到幾年不見,整個人大變樣了,就憑他有這份敢想敢幹的勇氣,楊軍也得讓他試一試。
“這些話……是你媽教你的?”
“不是。”
棒梗索性坐在楊軍旁邊,開始掰着手指頭道:“我媽哪會教我這個,她那點心思就知道琢磨那二斤棒子面,像商場這麽大的買賣她肯定不行,我就是想着做點事情,想讓幹爹您高看一眼。”
楊軍瞅了瞅小當和槐花,斜晲道:“讓你兩個妹妹跟過來不是你媽的主意?”
棒梗聞言,臉色一紅。
就好像被人戳穿謊言似的,坐立不安。
不過,他是誰啊,四合院的盜聖,要是連唾面自幹這點素質沒有,他還怎麽混啊。
“幹爹,我承認,我媽是想占您點小便宜,但是這是兩碼事……”
“你媽可不是想占我一點小便宜,而是想給你們找個爹啊。”楊軍幽幽道:“你媽是千年老狐狸,我怕我一不小心就掉進她挖的坑裏。”
一席話,把棒梗三兄妹羞的通紅。
自己母親什麽德行,他們做子女的還不清楚。
這次棒梗帶着兩個妹妹來,不就是想占點楊軍的便宜嗎。
反正有棗沒棗打三竿,要是一不小心占到便宜了,說不定直接徹底翻身鳥槍換炮了呢。
“幹爹,當着我們的面,能不能給我媽留點面子啊?”棒梗苦笑着。
“罷了,罷了。”
楊軍擺手道:“棒梗,别說我不給你機會,商場主任是不可能的,先從副主任幹起吧。”
楊軍也沒别的心思。
按理說,全國那麽的企業都歸他管,沒必要放那麽多精力在軋鋼廠上,但是他不能不管,畢竟那是他發達的地方,他對那個地方有着很深的感情,他不容許别人把他好不容易一手創辦的心血給毀了。
現在那個商場主任李德明把商場搞得一團糟,是該好好整頓一下了,至于棒梗,年齡太小,不是說你有一腔熱血就能辦大事的,要是他能做出點成績來,楊軍不介意破格提拔他。
“謝謝幹爹,我一定會好好幹的。”
棒梗很興奮,終于有了一份正經的工作了。
他是個有野心的人,他想做大事,也想像世人證明自己,改變别人對他的印象。
楊軍揮了揮手,讓他回座位上坐下,然後又看了看槐花和小當。
槐花此時有十歲了,長得很可愛,紮着兩個麻花辮子,楊軍抓了一把花生糖和瓜子塞進她的兜裏。
“謝謝楊叔!”
槐花甜甜糯糯的聲音非常治愈人。
楊軍用手輕輕撫摸她的頭。
“槐花真乖。”
楊軍看了看小當,和楊榆差不多的年紀,從進來到現在,一直乖乖地坐在那裏,安靜的就像一個淑女,給人一種恬靜的感覺。
楊軍感歎,窮人家的孩子就是懂事,小小年紀就懂得人情世故了,知道楊軍不待見他們家,所以也不出聲讨人嫌。
“小當,過來。”
楊軍招手把她交到跟前。
“楊叔好。”
小當雙手交叉放在腹部,一副恭敬的模樣。
楊軍暗暗的點了點頭。
“工作幹得還滿意吧?”
小當現在在軋鋼廠當一名掃地工人,是頂替棒梗進去的。
“非常滿意,楊叔。”
“活不累,自由時間也多,學習的時間也多,不過,我現在還隻是個學徒工,将來一定會努力。”
嘿,楊軍差點破防。
這丫頭簡直是縮小版的秦淮茹。
前半句表明自己是個愛學習、愛勞動的好孩子,後面又提出了自己的訴求。
她的意思是告訴楊軍,她現在還是個學徒工,工資不高,看看楊軍能不能給他轉正。
“你果然是你媽的親生的。”楊軍扶額道。
小當聞言,臉色羞得通紅。
别看她小,心思玲珑着呢,她感覺這麽做太丢人了。
裝了半天淑女,沒想到最後一句話卻讓她原形畢露。
“楊叔,血脈……這個東西太強大了,我……也改變不了啊。”
小當尴尬的快要哭了。
“好了,好了,開個玩笑罷了。”
小當畢竟是個孩子,楊軍也不好過分爲難她。
“好好幹,過年我讓他們給你轉正。”
小當轉正隻是時間問題,一句話的事,對于楊軍來說就是舉手之勞。
一個人再會算計,對他有恩的人,他也不會熟視無睹的,反之,你要是幹了什麽對不起人的事了,人家會記恨你一輩子的。
“謝謝楊叔。”
小當變臉的技術比她媽秦淮茹還精湛,一轉眼就破涕爲笑。
“行了,你們别走,留下來吃頓飯,我單位還有點事,就不陪你們了。”
楊軍起身準備去上班,他已經耽誤很長時間了。
走到客廳門口的時候,回頭對石頭的女朋友蔡曉婉道:“幹兒媳婦第一次上門,不能空着手回去,回頭去你幹娘那要個紅包,聽見沒有?”
“謝謝幹爹。”
石頭和蔡曉婉齊聲道。
楊軍沖他們擺了擺手,就出門上班去了。
來到單位,路過秘書辦公室的時候,發現辦公室裏隻有納蘭清夢和譚琴兩個人,至于姜海濤和謝剛并不在辦公室。
自從黃雅妮走後,他一直沒找秘書替補上,以至于秘書處的工作壓力非常大。
臨近年關,有很多掃尾工作需要去做,各個部門都非常忙碌,要說機關裏誰的工作最輕松,恐怕要數楊軍了。
納蘭清夢那消瘦的身影埋在案牍中,顯得愈發的嬌弱。
楊軍忍不住就進去了,看着滿桌的文件需要整理,他忍不住問道,
“還需要多久才能完成工作?”
納蘭清夢頭也不擡道:“中午之前一定能完成。”
随後,突然想到了什麽,一回頭就發現是楊軍。
“楊先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您。”
楊軍擺擺手道:“行了行了,該道歉的人是我,我不該把所有的工作都壓在你身上。”
楊軍環視一下辦公室,看了看姜海濤的辦公桌,接着說道:“年後,我就讓姜秘書招人,你們再辛苦一下。”
納蘭清夢:“不用了,也就年底這兩天忙,其他時間都還好。”
“那不行,我不能壓榨你們的勞動力,那我豈不是成了地主老财。”
納蘭清夢沒說什麽,隻是撇撇嘴笑了。
倒是旁邊跟着幫忙整理材料的譚琴說道:“大領導,大過年的,别嘴上說說,來點實際的呗。”
楊軍搖搖頭笑了。
這什麽世道啊。
都是下屬給上司表示的,哪有上司給下屬表示的?
這又不是私企,老闆還巴結員工來年給他創造更多的财富。
不過,跟楊軍待久的人都知道,楊軍是從來不虧待自己人的。
看着譚琴伸過來的手,楊軍用手點了點她。
“行,不就是紅包嗎,我給。”
說完,從兜裏掏出兩個紅包。
紅包不大,裏面隻有十塊錢,是伊秋水專爲同事、朋友之類的人準備的。
“謝謝楊先生。”
納蘭清夢接過紅包,微微欠身緻謝。
反倒是譚琴,這丫頭竟然當場拆開紅包。
看見裏面裝着十塊錢,臉上有些失望。
“要是能批給我一間單身宿舍就好了。”
這丫頭最近沒少向楊軍提分單身宿舍的事。
按照她的級别和待遇,是夠條件分一間單身宿舍了,可是這事一直被楊軍壓了下來。
楊軍知道她心裏是怎麽想的,也理解她這麽做的原因,但是理解歸理解,他不能幫她。
譚琴作爲譚自強的養女,生活在那個環境下,長期的無微不至的照顧讓她産生了巨大壓力,久而久之,她承受不了這種厚重的愛,就産生了逃離那個家的想法。
當初,之所以強烈要求當楊軍的秘書,其實就像擺脫譚自強的安排,等參加工作後,又要從那個家搬出來住,要不是礙于大院那幫老前輩的面,楊軍才不會那麽做呢。
有些事,不是說你權利大了,能力大了就能很好解決的,有的時候,你不得不顧及那些繁瑣的人情來往。
如果,楊軍答應給譚琴分一間宿舍,那麽别人就會以爲他在破壞譚自強他們父女之間的感情,所以,他夾在她們父女之間挺爲難的。
分也不是,不分也不是。
“行了,你這丫頭少陰陽怪氣的。”
楊軍道:“想分房子可以,讓你爸來來跟我談。”
楊軍直接把話挑明了。
不是我不分你房子,是你爸不讓分。
“姐夫……”
譚琴聞言,俏臉拉得很長。
剛想撒嬌,就被楊軍喝止。
“住口,這裏哪有你姐夫,在單位裏要以職務相稱。”
譚琴聞言,嘟囔着小嘴,瞅了納蘭清夢一眼。
她那意思是說,爲何納蘭清夢不以職務相稱,而要稱呼你‘楊先生’呢。
不過,這話她可不敢問。
她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她心裏門兒清,她不認爲自己頭鐵,敢捋虎須。
别看楊軍平時說話和和氣氣的,但是發起火來,那是六親不認的。
譚琴被他吓得一愣一愣的,站在那裏不知說什麽好了。
還是納蘭清夢看不過去了,于是出來打圓場。
“好了,好了,這裏又沒外人,偶然私下裏稱呼一下也沒關系的。”
納蘭清夢雖然和楊軍沒有肌膚之親,但是她早就把楊軍當成自己的男人了,所以,說話的語氣有些想小媳婦和自己男人說話的樣子。
楊軍可不想他倆的關系被譚琴知道,于是沉着臉道,
“你也一樣,以後工作時間必須稱呼楊先生。”
說完,轉身就回自己辦公室了。
他走後,納蘭清夢和譚琴面面相觑。
“先生……這個好像不是什麽職務啊?”
譚琴兩肩一聳,雙手一攤:“我哪知道啊,我隻知道,他隻準你一個人這麽叫。”
話很酸,酸到牙了。
說完,就回自己座位繼續忙活手裏的事。
納蘭清夢聞言,美眸轉了幾下,然後放下手中的活兒,去了隔壁辦公室。
“楊先生,你以後能不能不要這麽說話,譚琴都誤會我們了。”
一進屋,納蘭清夢抱怨道。
“有什麽誤會的?”
楊軍翻了翻白眼道:“你告訴我,咱倆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了嗎?”
納蘭清夢聞言,爲之氣結。
胸脯一鼓一鼓的,美眸含霜,一臉不滿的頂着她。
“你說得三年之期還算不算數?”
“算啊,你現在就做出決定了?”
楊軍心裏咯噔一下。
看她這幅樣子,似乎在易水邊見到過,大有破釜沉舟的意思。
“我不想錯過這次機會了,今年無論如何,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納蘭清夢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态度鮮明道:“今年除夕夜,我在家裏等你。”
說完,轉身就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兩眼閃過一絲決然的神情。
“如果你不來,麻煩你第二天一定要來給我收屍,我這人愛美,不想這麽邋遢。”
“哎,不至于……”
還沒說完,門就關上了。
“哎,你這讓我情何以堪啊?”
楊軍癱坐在椅子上。
納蘭清夢已經以死相逼了,他能做何選擇呢。
是從了還是從了?
楊軍覺得不管哪種方式,都必須把公狗腰養好。
他已經不是什麽好男人了,既然是個渣男,就不能既當又立,否則他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的。
既然生活那麽美好,他有什麽理由不躺平接受這上天的安排呢。
随後,他收拾心情,專心處理事務。
直到下午二點鍾,他才把手頭上的工作處理完。
收拾一下東西,然後準備下班。
不對,是放假。
從今天開始一直到過年初四,他都可以好好休息了。
路過秘書辦公室的時候,楊軍過去打了個招呼,然後給姜海濤和謝剛每人一個紅包,說了幾句沒營養的話,就出來了。
本想和納蘭清夢聊幾句的,誰知這丫頭好像故意躲着他,不給他反悔的機會,楊軍沒辦法,隻得搖頭離開。
來到機關門口,馬駒子他們早已等着他了。
幾個弟弟妹妹坐在車裏等着他,車子上早已備好祭祖用的東西,楊軍看了看跟着來的幾個人,然後對楊梅道。
“梅子,你懷着身子,你就不用去了。”
民間有個諺語,懷了身孕的人是不是去掃墓的,免得碰見不好的東西。
楊軍雖然不信迷信,但是事關梅子母子安全,他不得不顧及一下。
“哥,我知道呢,咱老楊家的規矩不能破,我不上去,就在山腳下等着你們。”
楊梅輕撫肚子,懶洋洋道。
“那也不行,你今年情況特殊,不算你壞了規矩。”
嚴格意義上講,楊梅現在不算是他老楊家的人了,他可不敢擅作主張,要是楊梅出了什麽事,劉家人還不得把他恨死。
“哥……”
楊梅還想說什麽,被楊軍擡手止住了。
“行了,你要多學學柳兒,瞧瞧人家跟孫猴子似的,石頭縫裏蹦出來的,逢年過節的人家不用燒香祭祖。”
說起楊柳,楊軍一肚子的氣。
平日裏,楊柳除非有事求他才上門,沒事的時候連個影子都見不着,現在竟然連祭祖都不露一面,她現在也懷着身孕,雖然不會真的讓你祭祖,但是你好歹也露個面吧?
楊軍算是看出來了,越有本事的人,越不懂得感恩,人也就少了點人情味,想當初,送她去文工團的時候,就發覺她主意挺大的,爲了那個彭三灣,不惜和自己家人撕破臉,現在好了,嫁了個好人家,一轉眼就把自己家人忘得一幹二淨。
妥妥的一隻白眼狼啊。
“哥,可能三妹忘記了吧。”楊梅小聲嘀咕道。
“你閉嘴。”
楊梅不說還好,這一說就點燃了炸藥包。
楊軍沖她莫名其妙的發了一通火。
“駒子,你開車把梅子送回去。”
馬駒子見狀,也不敢勸。
“好的,哥。”
随後,分出一輛車,馬駒子先送楊梅回去了。
然後,楊軍上了另一輛車,和楊榆楊槐坐在一起。
今天,楊榆和楊槐非常老實,自從楊軍上車後,一句話不敢說。
兩人躲在他背後,不停地用眼神交流。
兩雙小眼珠子亂轉,煞有其事的交流着。
楊榆:“今天楊老大氣不順,不要惹他生氣哦。”
楊榆翻了翻白眼:“我看該小心的是你吧,你不是我們楊家人,将來是要嫁人的。”
楊榆:“你才不是楊家人呢,我将來不準備嫁人了。”
眼神交流完後,晃着拳頭威脅他。
楊槐也不怕她,回應着小拳頭。
楊軍總感覺背後不對勁。
回頭一看,楊老四和楊老五一本正經的正襟危坐,兩隻小眼睛滴溜溜亂轉,臉上做着各種搞怪的表情,小眼神中夾雜着殺氣和威脅的味道。
“你倆眼睛紅紅的,怎麽了?”楊軍問道。
他雖然不滿楊柳,但是不會把這股怨氣撒在别人身上,至于剛才……他沒控制住。
兩人聞言,連忙恢複正常神色。
楊榆突然揉着眼睛,哽咽道:“這不是要見咱爸了嗎,我這一激動就想哭,我實在太想咱爸了。”
楊軍聞言,撇了撇嘴。
咱爸走的時候,你才多大?
能記得清他長什麽樣嗎?
“嗯,你有心了。”
楊軍翻了翻白眼。
“哇嗚~”
這時,楊槐突然放聲大哭,其哭聲甚是凄慘。
“你又咋了?”
楊軍很頭疼。
太過分了,不戳穿你們演戲就罷了,自己本來心情就不好,還得耐着性子哄着你們。
楊槐這個小戲精表演的很到位,不知怎麽搞的,竟然有把眼淚搞出來了。
“大哥,我……我想咱爸了。”
楊軍一聽,一個頭兩個大。
一個個都不讓人省心。
你一個遺腹子,連爸的影子都沒見過,你哪門子思念啊。
“哦,想咱爸了?”
楊軍耐着性子陪他玩,看看他到底能耍什麽花招。
“嗯,我昨晚還夢見咱爸來着。”
楊槐張着嘴巴假哭。
楊軍聞言,一頭黑線。
你小子還蹬鼻子上臉了,演戲演上瘾,沒完了是不?
“哦,你見過咱爸,他長什麽樣啊?”
楊槐愣了一下,歪頭想了一下,然後兩眼定格在楊軍身上。
小手一指楊軍道:“咱爸跟你長一個樣,在天上飄來飄去,一會兒飛到那兒,一會兒飛到這兒,老厲害了。”
楊軍越聽臉色越黑,直接給他一個摸頭殺。
“你還不如直接說我像個鬼。”
楊槐小腦袋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你太兇了,我不敢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