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八年九月二十二日。
楊軍和伊秋水的第一個孩子呱呱墜地。
男孩,八斤整。
模樣長得像她媽,尤其是皮膚非常白。
看到他白皙皮膚的那一刻,還以爲生了個女孩,但是看見樹杈上蹲着一隻鳥的時候,衆人那顆懸着的終于落了下來。。
孩子取名楊成道,寓意爲成就康莊大道之意。
楊軍希望他的孩子能做個富家翁,一輩子衣食無憂。
名字是早就取好了的,當時男孩女孩的名字各取了一個。
孩子出生到現在兩個小時過去了,作爲爸爸媽媽的楊軍和伊秋水愣是沒抱過孩子一回。
王玉英和郭伯母抱着不松手,然後又是其他人争着抱。
兩人在邊上隻能幹看着,楊軍還好些,遠遠的望去,孩子非常可愛,粉嘟嘟的小臉蛋吹彈可破,隻不過,皮膚松弛,有點像小老頭。
而伊秋水躺在床上,兩隻眼睛盯着孩子丢溜溜亂轉。
孩子被抱到哪兒,她的眼睛就跟到哪兒。
那種愛而不得的眼神看得楊軍非常心疼。
“老公……”
伊秋水求助的眼神望向楊軍,示意他把孩子報過來。
楊軍見狀,心疼的撫摸了她的臉頰。
“大寶貝,别着急,我馬上組織人搶回來。”
“讨厭,都當爹的人了,還沒個正形。”伊秋水捶了他肩膀一下。
楊軍說完,就起身來到王玉英身邊。
“媽,讓我抱抱呗,我還沒抱過呢。”
王玉英瞪了他一眼,拍掉他遞過來的手。
“抱什麽抱?你抱過孩子嗎?閃着怎麽辦?一邊待着去。”
楊軍回頭,一臉委屈的看着伊秋水。
伊秋水見狀,嘴角噙着笑。
“媽說得對,你力氣大,手下不知輕重,别把孩子閃着了。”
楊軍聞言,翻了翻白眼。
不是你讓我抱孩子的嗎,怎麽一轉眼就怪上自己了。
伊秋水看見楊軍一臉委屈的樣子,雙眸含水,一臉深情的望着他。
櫻唇微微撅起,給他報以安慰的眼神。
這時,正巧羅豔紅和丁秋楠進來了。
看見伊秋水那幽怨的眼神,兩人秒懂。
随後,兩人不管王玉英願不願意,直接把孩子接了過來。
來到伊秋水床前,側着身子把懷裏的孩子抱給伊秋水看。
“小軍軍,叫幹媽。”
羅豔紅一邊抱着孩子,一邊逗孩子玩。
旁邊的楊軍一聽,差點栽倒。
什麽玩意?
管自己的兒子叫小軍軍。
這話聽着怎麽這麽别扭呢?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楊軍的弟弟呢。
楊軍翻了翻白眼,一臉幽怨的看着她。
羅豔紅似乎感受到了來自楊軍不滿的表情,擡頭得意的瞟了他一眼,然後繼續低頭逗弄懷裏的孩子。
“小軍軍,伱怎麽不說話呀,叫幹媽。”
丁秋楠也在旁邊跟着逗孩子,不過,她沒有叫孩子小軍軍。
她和楊軍是親戚關系,該有的尊重還是有的,有些玩笑是不能開的。
“小寶貝,叫舅媽,舅媽給你紅包。”
丁秋楠現在是郭天明的老婆,按照關系,楊成道該叫她爲舅媽。
别看她們三人是義結金蘭的關系,但是關系再近,也沒有這種帶血緣關系的近。
孩子剛出生,沒什麽精神頭,此刻正半眯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之人。
“呃……呃……”
孩子嘴裏哼哼着,不知道什麽意思。
羅豔紅見孩子有了動靜,以爲聽懂了她的話,手指放在他的嘴巴,輕輕地挑弄幾下。
“小軍軍,叫幹媽。”
“呃……呃……”
“小軍軍,你是不是叫幹媽了?”
“呃……呃……”
孩子問一句回一句,可把羅豔紅樂壞了。
“小軍軍,你說什麽呀?幹媽怎麽一句聽不懂呀。”
羅豔紅一口一個小軍軍的叫着。
楊軍再一旁看着實在無語了。
你叫就叫呗,但是你叫一聲回頭看他一眼是什麽意思?
楊軍在旁邊站着,也是一頭黑線。
這個羅豔紅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敢占他便宜。
還想讓楊軍叫幹媽。
楊軍聽着聽着終于忍不住了。
“小軍軍要吃奶了,你這個幹媽有奶嗎?”
楊軍的話,如平地驚雷,整個房間的人被雷住了。
羅豔紅愣了一下,随後勃然大怒。
“姓楊的,我跟你沒完。”
說完,向他撲來。
楊軍見狀,連忙撒腿就跑。
他一邊向外跑去,一邊回頭道,
“你幹兒子要吃奶,你追我幹什麽?”
“站住,你有本事别跑。”
“我傻嗎?不跑等着挨揍嗎?”
楊軍一邊跑,一邊打口水仗。
此刻,走廊裏人來人往,羅豔紅身穿白色大褂,衆人對她側目相看,她怕影響醫生形象,追了兩步就不追了。
“姓楊的,我是拿你沒辦法,但是我可以拿你兒子撒氣,你給我等着。”
說完,氣沖沖的返回病房。
“姓羅的,你不講武德,有本事咱倆單挑,欺負一個孩子算什麽本事?”
楊軍過完嘴瘾,就去上班去了。
至于羅豔紅拿孩子撒氣,這話聽聽也就算了。
回到辦公室,姜海濤他們幾個全都過來了。
“部長,恭喜啊。”
“恭喜您得一寶貝兒子。”
“……”
“謝謝,謝謝!”
楊軍嘴角含笑,坦然的接受衆人的祝賀。
五個秘書,除了謝剛之外,其他幾人全是衷心的祝賀他。
這個謝剛不善于人際關系,站在衆人後面,雖然臉上挂着笑容,嘴唇也一張一合的,但是,楊軍愣是沒聽見他說的是什麽。
不過,今天是楊軍高興的日子,也懶得跟他計較。
“到時候,大家來家裏喝喜酒啊。”楊軍道。
“一定,一定。”
“我們紅包都準備好了。”
這時,黃雅妮揶揄道:“部長,到時候我和清夢妹妹也能去嗎?”
楊軍聞言,一頭黑線。
“你……你倆就算了。”
“别介呀,紅包我們都準備好了,就想蹭一杯喜酒呢。”
黃雅妮嘴角噙着笑,一臉期待的看着他。
“黃雅妮,你夠了啊。”
楊軍見衆人都在,有些話不能說。
“工作都幹完了嗎?沒事别在我這裏瞎戳着。”
姜海濤見狀,拍了拍手:“散了,散了,都回去工作。”
說完,率先出去。
納蘭清夢留在最後,看着衆人都出去了,連忙從兜裏掏出一個東西塞進楊軍手裏。
“楊先生,這是我給孩子的一點心意,您務必收下。”
說完,轉身就跑了出去。
手裏握着帶着納蘭清夢體溫的粉色手絹包裹的東西,楊軍百感交集。
手絹非常新,上面繡着兩個長相不怎麽樣的醜鴨子,一看就是最近才繡的。
一層層打開手絹,立馬露出一對乳白色羊奶狀的镯子,握在手裏,有一種溫潤的感覺,一看就價值不菲。
這個名貴的镯子是納蘭清夢她爺爺留給她的傳家寶,名貴的很,楊軍沒想到,納蘭清夢回舍得送這麽貴重的禮物。
“哎,何必呢。”
楊軍搖頭歎息道。
這麽名貴的镯子楊軍受之有愧,這是人家爺爺留給她立身保命的東西,他楊軍何德何能,值得人家這麽巴結。
再說了,他楊軍從來沒有拿女人東西的習慣。
所以,這個镯子……
第二天,楊軍一上班,就把納蘭清夢叫到辦公室。
“清夢,昨天你送的镯子非常好看,謝謝你啊。”
納蘭清夢臉色微紅,嬌羞道:“楊先生,您喜歡就好,不,是孩子喜歡就好。”
楊軍聞言,心神微動。
然後緩緩地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個精緻的檀木盒子。
“這是我的回禮,還望你收下。”
納蘭清夢聞言一怔。
“楊先生,沒聽過這種事還有回禮的啊?”
楊軍擺手道:“别人家有沒有這個禮數我不知道,但是我楊軍有這個習俗,禮尚往來嘛。”
說完,打開檀木盒子。
盒子裏是一柄玉如意。
玉如意是楊軍原先住的那個院子王玉英卧室裏挖出來的,當時,箱子裏的東西被他收入空間中,那些箱子裏的寶貝每一件都價值連城,其中就有這柄玉如意。
“楊先生,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納蘭清夢出身名門望族,她一眼就認出玉如意的不凡,像這種東西非皇親貴族不能用,人家往往不會輕易讓這東西示人,一般作爲傳家寶傳給子孫後代。
“你要是不收,那麽你那對镯子也拿回去吧。”
楊軍把那堆镯子從抽屜裏拿出來放在桌面上,往她那邊推了過去。
“楊先生,你這太貴重了,我真的不能收,你這一件東西,可以換一車子的镯子了。”
納蘭清夢很爲難,眼睛紅紅的,像是激動後的表情。
楊軍能給她回這麽重的禮物,可以想想,她在楊軍心目中的地位。
“情誼不是用價值能衡量的,咱們之間不講價值,隻講情誼。”楊軍道。
“情誼?”
納蘭清夢恍惚了一下。
“是定情信物嗎?”
楊軍一怔,随後笑道:“你又沒結婚生子,定的哪門子的娃娃親?”
納蘭清夢不說話,兩眼含情脈脈的看着楊軍。
楊軍見狀,瞬間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
納蘭清夢重重地點了點頭。
“你别胡鬧了,咱倆……我都是孩子他爹了,哪門子的定情信物。”
納蘭清夢鼓足勇氣,嬌嗔道:“分得那麽清楚幹什麽,你就不能給我留點念想嗎?”
“不是,我……”
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接下來的話楊軍再也說不出口。
“行吧,隻要你樂意,我怎麽都行。”楊軍道。
納蘭清夢聞言,嫣然一笑,伸出蔥白嫩手。
“一言爲定,不許反悔,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不,嚴格意義上說,我是你的人。”
楊軍無奈,隻能和這個丫頭握手。
伊秋水生完孩子的第三天就出院了。
楊軍再也不用天天往醫院跑了。
說出來你可能還不信,這麽多天他連孩子都沒抱過,不是他不想抱,而是王玉英和伊秋水根本不讓他碰,說是他手腳太重,怕閃着孩子。
尤其是剛出生的孩子骨頭軟,不能随便抱。
楊軍沒辦法,隻能遠遠地看着。
這叫什麽事啊,自己兒子都不能抱了。
這還不說,還把他攆到廂房去住了,說是什麽孩子太吵,怕影響他休息。
不過,話說回來,孩子确實挺吵的,醒了就哭,哭了就得有人哄,而且醒的頻率非常高。
這孩子不像别的孩子,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最少有二十個小時在睡覺,而楊成道卻睡半個小時就醒,醒了就要吃奶。
楊軍發現搬到東廂房住确實是明智之舉,要不然他真的睡不着。
爲了方便照顧伊秋水,王玉英臨時搬到後院西廂房去住。
說是住在西廂房,但大多數時候是住在客廳的沙發裏,這樣就能方便照顧孩子了。
看得出來,王玉英對老楊家這個大孫子既疼愛又重視,恨不得無時不刻抱在懷裏,别人想抱一下,還得跟她申請打報告。
“你别抱孩子,要是讓媽看見,又要罵你了。”
趁着王玉英出去的片刻,楊軍偷偷飛奔到卧室,彎腰就要抱孩子。
他還不信了,他這個當爹的連自己孩子都抱不着。
可伊秋水摟着孩子,硬是不讓他抱。
“你就讓我抱抱呗,我還從來沒抱過呢。”
楊軍懇求道。
“不成,你就這麽看着就行了。”伊秋水道。
“抱和看是兩碼事,你就讓我抱抱呗。”
“孩子骨頭太軟,等過兩個月再讓你抱吧。”
兩人一個想抱,一個不讓抱。
就在那裏撕扯着。
不過,兩人誰都不敢用力。
“你咋回事?我連自己孩子都不能抱了?”
楊軍有些生氣道。
伊秋水聞言,臉上閃過一絲愧疚之色。
不過,她雙眸一轉,眼神向後看了一眼。
突然說道:“你真的想抱?”
楊軍聞言一怔,不過,還是點頭道:“想抱。”
“那你就抱吧,千萬别後悔啊。”
說完,把手從孩子的身上拿開,給他騰位置。
“抱自己的孩子後悔什麽?”
楊軍剛要彎腰要抱,突然耳朵傳來一怔疼痛。
隻見王玉英擰着他的耳朵提溜起來。
“你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嗎?”
王玉英擰着他的耳朵把他往卧室外拎去。
“媽,疼,耳朵要掉了。”
“你松松手,耳朵真的要掉了。”
楊軍龇牙咧嘴道。
王玉英是真的下死手啊,他感到耳朵都快要掉了。
對于楊軍的求饒,王玉英置之不理。
擰着他的耳朵把他提溜房門外,一腳踹在他屁股上,然後把門從裏面關上。
“以後離孩子遠一點,再讓我看見你抱他,擰掉你的耳朵。”
楊軍一手捂着耳朵,一臉哭笑不得的說道,
“我說您至于嗎,我抱自己兒子怎麽了?”
“你就不能碰我大孫子,哪怕你是他爹都不行。”
門裏傳來王玉英的聲音:“哦,二個月内你不許進卧室看孩子,聽到沒有。”
“沒聽到!”
楊軍不高興道。
“你再說一遍?”
門突然打開,王玉英一臉兇巴巴的盯着他。
楊軍見狀,燦燦不語,然後捂着耳朵悻悻地離開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他在這個家的地位直線下降,從今以後,他不是這個家重點關懷的對象。
不過,王玉英不讓他抱孩子也是爲孩子着想,楊軍也能理解,所以,二個月就二個月吧。
現在孩子已經出生三天了,過幾天就要辦滿月酒了,他必須提前準備。
滿月酒不是不是字面上的意思,不是非要等上一個月才辦的。
老楊家自然是按照老家的風俗辦的,女孩九天,男孩十二天。
不過,楊軍并不打算大半,随便整兩桌,一家人慶祝就行了。
如今,他身居高位,一言一行都受人關注,他必須拿出一名幹部應該有的樣子。
家裏有兩名廚子,食材方面也不缺,随時都能整治幾桌像樣的酒席。
他去廚房跟趙菊花交代了一番,然後就蹲在走廊裏抽煙。
院子裏扯了一根繩子,專門用來暴曬衣服的。
此刻,孫招娣正在院子裏晾曬尿布。
自從楊成道出生後,孫招娣就有了正大光明逃課的理由了,她要照顧小弟弟。
高老師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這虎妞上不上課的都無所謂,每次考試幾門功課加起來也考不到兩位數。
“招娣,來,幹爹跟你聊聊天。”楊軍招手道。
“幹爹,你等一下,我把尿布晾完。”
孫招娣一邊說,一邊加快晾曬尿布的速度。
尿布有點多,大約三十來片的樣子。
每次用清水洗後,還得再用熱水燙一遍,然後再暴曬。
不一會兒,孫招娣就涼完尿布了,瓷盆放在一邊,把袖子放下來,蹲在楊軍身邊。
“幹爹,啥事?”
“招娣,我問問你,你幹娘讓你抱小弟弟嗎?”楊軍問道。
“讓啊。”
一提到楊成道,孫招娣樂得嘴巴都咧到耳朵後了。
“隻是我不敢抱,抱在懷裏軟綿綿,我好擔心掉下來。”
楊軍聞言,歎氣一聲。
就連五大三粗的孫招娣都能抱孩子,憑啥他不能?
難不成他看上去比孫招娣還那麽的沒有安全感?
“喜歡小弟弟嗎?”
“喜歡。”孫招娣洋洋得意道。
“幹爹想跟你商量一件事,你能不能偷偷把小弟弟抱出來,讓我也抱抱啊?”
孫招娣一聽,騰的一下從地上站起來,下意識的離他遠一點。
她一臉爲難的樣子。
“幹爹,幹娘說了,不讓你抱。”
“你幹娘交代你的?”
孫招娣沒說話,而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楊軍見狀,扶額無語。
這叫什麽事啊。
怎麽家裏人現在都防着他呢。
“招娣啊,你說親爹不能抱親兒子,這合适嗎?”
楊軍循循善誘道。
“不合适!”孫招娣搖頭道。
“那你說我有沒有資格抱自己的兒子?”
“有。”
“那你說你幹娘是不是做得有點過分了?”
“過分!”
楊軍連續問了三個排比問題,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進入主題。
“那你說,你應不應該把孩子抱出來讓我抱抱?”
“應該。”
孫招娣說完,立馬就搖頭道:“幹爹,我不能聽你的,幹娘不讓你抱。”
楊軍一頭黑線。
“招娣,合着幹爹剛才跟你白說了這麽多,你就不能偷偷的把孩子抱出來讓我抱一下嗎?”
“不能。”
面對這個頭腦發達、四肢簡單的虎妞,楊軍的一切算計對她來說就是對牛彈琴,任你千般計,人家就兩個字‘不能’。
“招娣啊,平日裏幹爹對你可不薄啊,你是不是得幫幫我啊?”
“幹爹,你就不要逼我了,這事我做不了主。”
孫招娣一臉爲難的不停地往後退。
“你别走啊,我又不是老虎,還能吃了你不成?”
“招娣,聽話,去把弟弟抱出來。”
孫招娣一邊往後退,一邊道:“幹爹,你等着,我去跟奶奶商量一下。”
說完,轉身就向後院跑去。
“别,招娣,你回來。”
“幹爹不看了成了不?”
楊軍見狀,哭笑不得。
看着孫招娣背影消失在後院,他連忙把手中的煙蒂掐滅,然後拍拍屁股就去上班了。
他又不傻,不會待在那兒等着王玉英來揍。
果然,剛走出大門,就聽見身後傳來王玉英氣急敗壞的聲音。
“你哄騙孩子算什麽本事,有本事親自跟我說啊。”
楊軍聞言,連忙催促馬駒子開車。
車子一下竄了出去。
看着拿着木棍追出來的王玉英,楊軍拍了拍胸脯。
“至于嗎,不就是抱個孩子嘛?”
馬駒子他們幾個見狀,全都捂着嘴巴在笑。
“笑什麽笑?”
楊軍喝道。
畢竟被自己老媽追着打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幾人聞言,連忙噤聲。
不過,他們兩肩一聳一聳的,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
“還笑?”
幾人聞言,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哥,沒有笑話你的意思,我們是在羨慕你。”
楊軍白眼一翻:“羨慕我什麽?羨慕我被自己老媽揍,還是羨慕我抱不上自己的兒子?”
馬駒子道:“哥,我們是羨慕你好福氣。”
“這麽大的人了,還有老人替你操心,羨慕有人幫着你帶孩子,這些都是我們想求而求之不得的。”
楊軍直接給他一個大兜逼。
“什麽意思?羨慕有人幫着帶孩子我能理解,但是,羨慕我被人管着我就不能理解了。”
楊軍道:“你要是羨慕的話,不如把你父母接來住一段時間呗。”
馬駒子一聽,吓得臉色都變了,連連搖頭。
“還是算了吧,我大要是來了,這個家還有安生的日子嗎?。”
楊軍道:“你小子是站着說話不嫌腰疼,怎麽輪到你了,你就推三阻四呢?”
“嘿嘿,我這不是坐着的嘛。”馬駒子嬉皮笑臉拍着方向盤道。
“臭小子,我看你就是吃飽了撐的。”
楊軍道:“不去上班了,去郭天明那。”
“好的,哥。”
車子掉頭,向另一個方向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