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機關的夥食不咋樣,但是王二娃還是蹭了一頓午飯才走。
反正不要錢的飯就是香,不吃白不吃。
這家夥屬豬的,不挑食。
隻要能填飽肚子的,他都是來者不拒。
好不容易打發走那個無賴,楊軍就準備回自己辦公室眯一會兒。
路過秘書辦公室門口,發現門口聚集着很多人。
這些人大多都是機關裏的年輕人,每人手中都拿着一份簡曆。
“大領導好。”
衆人齊聲道。
“好,好,你們好。”
楊軍被吓了一跳,連忙點頭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他也沒問他們聚在這兒幹什麽,而是直接回了自己辦公室。
王二娃的例子曆曆在目。
他可不想沒事找事,要是嘴還是那麽賤,說不定又給自己添什麽亂子。
回到辦公室剛坐下,納蘭清夢就進來了。
“大領導……”
“叫楊先生。”
“是,楊先生。”
納蘭清夢臉色紅了一下,偷偷瞅了楊軍一眼,然後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那沓簡曆放在他面前。
“楊先生,這些都是來應聘您秘書的,他們都是機關總部和下屬單位最優秀的人選,您看看哪個合适?”
楊軍聞言一怔。
看着眼前這沓不下于一百份的簡曆,他沒想到這事鬧得這麽大,會有這麽多人争破頭想當他的秘書。
不過仔細一想,也就明白了。
他的秘書不同于普通單位的秘書,隻要能評選上,最少也是幹部待遇。
不像其他秘書似的,隻是辦事員待遇。
要知道,工人和幹部之間可是隔着一道天塹,提幹就像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那是難上加難。
更何況,當上楊軍的秘書,前途不是普通提幹那麽簡單。
要是不出什麽差錯,幹上兩年,就會放到地方上能獨當一面。
“這事不是交給姜海濤了嗎,讓他看着辦吧。”楊軍道。
“姜秘書長不是被你派去忙婚禮的事嗎,他把這事交給了我和雅妮姐,讓我們先替他選着,我和雅妮姐從幾百份簡曆中挑了這些最優秀的給您,至于最後的人選,還得您自己拿主意。”納蘭清夢道。
楊軍聞言,用手點了點那摞厚厚的簡曆。
“這就是你倆精挑細選的?也不怕把我累死了?”
納蘭清夢聞言,臉色一紅,嫣然道:“我和雅妮姐又把這些優秀的又精分了一下,最上面十個是最優秀的,要不您看一下?”
楊軍聞言,直起身子,翻了翻那摞簡曆。
上面那十個人确實很優秀,他們有男有女,大多都是心懷夢想的年輕人。
其中還有幾個身份背景非常深厚的人。
他們有的是高幹子弟,有的是高學曆的人才,有的是下面各單位大力推薦的人,總之,他們都非常優秀。
光看簡曆是看不出來一個人的能力的,其實楊軍也沒别的要求,能力先不說,但是身世一定要清白。
楊軍沒心情也沒時間看這些簡曆,尤其是那些有身份背景的,他更不好抉擇。
于是,他把這個難題抛給了秘書。
“我就不看了,伱和黃雅妮看着辦吧。”
“啊?楊先生,這麽大的事我們哪做得了主啊,還是您定吧。”
“有什麽不能做主的,畢竟新秘書也是和你們相處的時間長,你和黃雅妮就挑你們看着順眼的就行。”楊軍道。
“那……您真讓我們挑啊?”納蘭清夢一臉爲難的樣子。
“挑啊,你們都是我最信任的人,這事交給你們我放心。”
“那……那好吧,回頭我和雅妮姐商量一下,然後再把最終人選報給您。”
“嗯,去吧。”
楊軍揮揮手。
打發走納蘭清夢,楊軍直接往沙發上一躺,準備小憩一會。
……
第二天,楊軍沒有上班,而是和伊秋水一起去參加郭天明的婚禮。
楊軍本不想去的,但是耐不住伊秋水死纏爛打,隻能皺着眉頭去了。
他們去的比較早,一到軍屬大院,就看見郭草地家門口熱鬧非凡。
郭草地夫婦今天穿着一身幹淨的衣服站在别墅門口迎客,旁邊郭天明也是滿臉的笑容,像是吃了密封屎似的合不攏嘴。
“哎,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楊軍歎息道。
話音剛落,就感到腰部傳來一陣疼痛。
伊秋水的死亡之手掐着他的酸肉不放,一臉嬌嗔道,
“胡咧咧啥呢,有你這麽當姐夫的嗎?”
伊秋水:“我覺得天明和秋楠挺合适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是是是,你說得都對,我說大寶貝,我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能不能先把你的手拿開啊?”楊軍苦着臉道。
“哼!今天難得高興,就給你這個面子。”
說完,伊秋水松開了手,而且體貼的替他揉了揉剛才掐他的地方。
“嘿,我還得謝謝您嘞。”
“你就知足吧。”
兩人說着話,很快來到婚禮現場。
和郭草地打了個招呼,伊秋水就進屋了,而楊軍則留在這兒陪郭草地迎接客人。
今天雖然說是郭天明的婚禮,倒不如說是郭草地開的一次個人聚會,各方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參加婚禮了。
這些人大多都是郭草地職場半生結交的朋友,能來參加婚禮的,都是和郭草地級别差不多的人物。
楊軍這個嶽父也不藏私,把他當子侄待,向他的那些朋友不餘遺力的推薦楊軍。
在老友面前,把楊軍誇的天上有地下無,搞的楊軍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其實,不用郭草地介紹,來參加婚禮的人也有主動結交楊軍的意思。
畢竟,楊軍今非昔比。
很多人都以和楊軍打好關系爲榮。
楊軍陪着郭草地應付了大半個小時,趁着郭草地不注意,偷偷地溜到别墅後偷會懶。
楊軍覺得臉上的肌肉都僵化了,和這些人說一些沒營養的話讓他感到非常無聊。
找了個幹淨的地方蹲下,剛拔出一根華子,就看見黑影一閃,一陣香風撲來,面前多了一個清純靓麗的女孩。
“姐夫,我給您點。”
說完,接過楊軍手中的火柴,給楊軍點上。
楊軍愣了一下,不過還是把煙湊了過去。
抽了一口,吐出濃煙。
“丫頭,咱們認識嗎?”
大院裏的這些子弟基本上都稱呼他軍子哥,很少叫姐夫的,除了那些以前和伊秋水玩的比較近的人才這麽稱呼。
楊軍對這個女孩沒什麽印象,所以才有此問。
這個女孩十七八歲的年紀,穿着一身嶄新的軍裝,留着齊脖短發,皮膚很白,長得也很秀氣,看上去非常青春靓麗。
不過,大院子弟都喜歡穿軍裝,從她的衣着打扮上可以看出,這個女孩的父親肯定是一名軍人。
“姐夫,我叫譚琴,您可能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你,你在我們大院可有名了,很多人都把你當偶像一樣崇拜呢呢。”
這個叫譚琴的女孩一笑,臉上留下兩個淺淺的酒窩,整個人看上去甜甜的。
楊軍眼神恍惚了一下,然後問道:“譚自強是你什麽人?”
大院裏姓譚的屈指可數,隻有譚自強一個人。
他和郭草地、王傳庭、錢林他們是一起的,平時楊軍稱呼他譚伯伯。
“他是我爸。”譚琴甜甜的回答道。
“哦……”
楊軍說道:“難怪呢,聽說你和你秋水姐一樣,都是……”
譚琴點頭道:“嗯,我和秋水姐都是烈士遺孤,我是譚家的養女。”
楊軍聽了,不停地點頭。
也許是出于同病相憐的原因吧,他對眼前這個女孩多了一份同情。
他知道作爲養女的艱難。
養女畢竟不是親生女兒,在這個家裏不能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有時候說話做事都得思量再三,甚至覺得自己比親生子女低人一等。
平日裏都是夾着尾巴做人,别人買零食、買新衣服的時候,她隻能躲在一旁偷偷羨慕着,至于零花錢什麽的更不敢伸手向大人要了。
總之一句話,養女的日子是很難的。
“丫頭,你剛才說我在大院裏很出名,是不是因爲藥酒的事?”楊軍問道。
要說之前楊軍在大院爲什麽出名,那肯定是因爲藥酒的事。
大院裏不是流傳一句話嗎:“防火防盜防楊軍。”
那些大媽大嬸們把楊軍當成瘟疫一樣來防,搞得那段時間楊軍都不敢來大院了。
“噗嗤!”
譚琴聞言,捂着嘴‘格格’的笑個不停。
很顯然,她是知道這個典故的。
不過,看見楊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不好繼續笑下去,忍着笑道,
“不是這樣的,姐夫,你可是英雄,是大功臣,尤其是那‘四大件功勞’,那可是實實在在的功勞,全國人民都記着你的好呢,我從小就崇拜像你一樣的大英雄,一直想認識你,可是一直沒機會……”
被一個懷春的少女崇拜,楊軍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于是,擺擺手道:“行了,行了,我哪有你說得那麽好。”
“說吧,你找我啥事?”
譚琴聞言,臉色唰的一下變得通紅,低頭搓弄着衣角。
好半晌,才鼓足勇氣道,
“姐夫,聽說你最近在招秘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