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安邦不可避免的享受到來自楊軍這個哥哥關懷式的一頓暴揍。
楊軍自然不能和長輩翻臉,所以,隻能把火氣撒在楊安國兄弟倆身上。
他有把握把那兩個二貨揍一頓,還不敢告狀的自信。
其實,他更想再揍楊安國一頓。
這個二貨最近沒少給他添堵,先是過年沒幫他磕頭拜年,後又那那筆孝順爺爺的錢和糧票給了二叔楊棟,現在又慫恿二媽秦秀芝鼓搗買房子的事。
這一件件事數下來,一點都不敞亮。
楊軍早就憋着一肚子火,這不昨天在去房管所的路上實在忍不住就暴揍了一頓。
有的人不懂事,不是說長大後就能長心眼的,有的時候口舌管教根本不管用,必須給予家長式的嚴厲毒打。
楊安國就是這樣的人,都快是兩個孩子的爹的人了,做事總是缺那麽一點火候。
這天,楊軍剛上班,王國正就來找他了。
楊軍給他泡了一杯茶,然後點上一支煙陪他聊天。
兩人也沒聊多會兒,王國正就開門見山道,
“軍子哥,我想趁着元宵節之前再跑一趟東北,您看您這邊方便嗎?”
之前,楊軍因爲陳山河的事欠他一個人情,答應給他提供一次物資,這不剛過完年就上門讨要人情了。
也不能說是來讨要人情的,畢竟大家都是朋友,有些事不用說得那麽明顯,點到爲止就行。
混這個圈子的人,講究的是面子,大家相互退讓一步,說話客氣點,誰也不會得罪誰。
楊軍沉思了一下,眯着眼道,
“我說王老弟,有這麽急嗎?這寒冬臘月的我上哪去給你找那麽多物資。”
王國正讪讪笑了:“軍子哥,别人不了解你的本事,我還能不了解嗎,弟弟也不多要,有個五十萬斤的物資就差不多了。”
楊軍聞言驚道:“五十萬斤?”
“你小子可真敢開口,伱上下嘴唇一碰,哥哥我就要跑斷腿。”
“嘿嘿,軍子哥,你就幫我這一回吧,東北那邊催得急,而且價錢也翻了一倍有餘,兄弟不是想着大賺一筆嗎。”
楊軍聽了,疑惑道:“年前不是送過一批了嗎,怎麽缺口還這麽大?”
“别提了,今年東北天氣特别冷,最冷的都到零下四十九度了,很多食物全都凍爛了。”
王國正說這話的時候,一點都沒有憐憫同情之心,甚至有點幸災樂禍。
這家夥才不關心這些,他隻關心物價。
楊軍一聽,也是吃了一驚。
他沒想到東北的天氣會這麽冷。
要是天氣真如他所說的那樣,那糧食蔬菜還不得全部凍爛。
這麽冷的天,必然伴随着大雪天氣,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已經算是雪災了。
楊軍想着上面肯定組織了救災,隻是在這個物資奇缺的年代,他不認爲對那些受到雪災的災民有什麽實質性的幫助。
楊軍此刻想着的是,在力所能及下,盡可能的幫助東北的那些災民。
他沉思了一下,然後對王國正道,
“我給你一百萬斤的物資。”
“真的?軍子哥,太謝謝你。”王國正驚叫道。
他也知道寒冬臘月的不好搞物資,本以爲五十萬斤對于楊軍來說夠困難的,誰知突然間獲得了意外之喜。
“别着急,我還有個條件。”楊軍道。
“軍子哥,你說,隻要我能做到的絕不推辭。”王國正肅容道。
楊軍看着他的雙眸,然後說道,
“我的條件就是,你必須以原價投放這批物資,絕對不能漲錢。”
王國正愣了一下,眸子裏閃過愕然的表情。
一時不明白楊軍這話的意思,不過,怔松了一下就明白了。
站起身來,給楊軍鞠了一躬。
“軍子哥,這次兄弟我徹底的服了。”
楊軍擺擺手道:“我也沒有你想得那麽高尚,我隻是不想讓他們雪上加霜罷了,畢竟我在東北生活了十一年。”
“不管怎麽說,兄弟我是真的服你了。”
王國正重新坐了回去,一臉肅容道:“軍子哥,你放心,這批物資我絕對會以原價投放出去,要是有違誓言,讓我兄弟這輩子不舉。”
王國正這個誓言對于男人來說不可謂不毒,尤其是對于血氣方剛這個年齡段的男人來說,甚至比性命還重要。
“噗嗤!”
楊軍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說國正老弟,你不會真的不舉吧?”
王國正臉色通紅,義憤填膺道,
“你以爲我是鍾躍民那貨,你問問紅姐他們,我哪天不得兩個人伺候着。”
楊軍聞言,嘴角一撇,笑道,
“鍾躍民喝了我的藥酒後,不也是兩個人伺候着?”
王國正聞言,爲之氣結。
氣得哆嗦着指着楊軍,說不出話來。
楊軍見狀,也不好繼續開玩笑,于是說道,
“行了,不開玩笑了,把清單給我。”
王國正聞言,立馬笑呵呵的掏出一張清單遞給他。
“軍子哥,這上面的東西翻倍哈。”
楊軍接過一看,上面的物資是按照五十萬斤算的,現在他主動給加到一百萬斤,數量自然要翻一倍。
清單上的物資主要就是糧食、蔬菜和白酒。
東北那旮沓,也就這幾樣物資實用。
楊軍仔細看了一遍,然後把清單裝進兜裏。
“還是那個倉庫嗎?”
“對,沒變,還是那個破學校。”
王國正一邊說,一邊把倉庫的鑰匙遞給他。
“嗯,那就這個周末吧。”
楊軍剛說完,就想起周末還要去參加尚鐵龍兒子的婚禮,于是連忙改口道,
“周末不行,改在下周一吧。”
王國正聽了,愣了一下,也沒說什麽。
中間相差一天不算什麽,畢竟誰還沒個脫不開身的時候。
“行,軍子哥,下周一弟弟準時去找你。”
兩人沒有覺得具體的時間,隻是按照以往的慣例,一般都定在上午十點交易。
兩人談完正事,又閑扯了一會。
不一會兒,就把話題扯到鍾躍民身上。
“軍子哥,來的時候,躍民托我拿幾瓶酒回去,嘿嘿,你懂得。”王國正道。
楊軍翻了翻白眼,表示無語。
最近這個鍾躍民從他拿藥酒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
年前才從他這裏拿走四瓶,現在又要拿。
這家夥簡直瘋了,他這不是在尋找快感,而是在作死。
藥酒雖然是酒,但是藥性很大,一般人隻要意瓶蓋子那麽多就夠了,這家夥簡直當白開水喝了。
楊軍了解這種酒的威力,一瓶蓋那麽大點的就管二個小時了,那股勁憋着非常難受。
楊軍笑了笑,什麽都沒說,就回到辦公桌前,從櫃子裏拿出兩瓶酒。
“我看你還是把紅姐她們解散的好,要不然躍民早晚得嗝屁。”
王國正很無奈,雙手一攤道:“軍子哥,你是知道的,兄弟還指望着紅姐她們幫我拉生意呢,不能解散啊。”
“那就不讓躍民留宿不就行了。”楊軍道。
“試過,沒用。”
王國正頭疼的樣子:“這家夥半夜翻牆進來,拿他沒辦法。”
楊軍笑了,對于鍾躍民這種行爲,換做是他,也制止不了。
“你說我要是斷了他的藥酒,他會不會不這麽折騰了?”楊軍嘴角上揚。
“嘿,你可别,要是沒了您的藥酒,紅姐她們更甭想安生了。”王國正道。
楊軍懂了他的意思。
這種事就跟宮裏的太監一樣,明明知道自己不行,還非得找個宮女對食,又是抓又是撓的,非要整出點事不可。
斷了藥酒的鍾躍民和去了勢的太監沒什麽區别,
王國正和楊軍又聊了一會就離開了。
送走王國正,楊軍就開始處理公務。
文件都是被黃雅妮處理過的,楊軍處理起來也是事半功倍,不到一個小時就處理完了。
忙完公務後,看了看時間,還不到吃午飯的時候。
現在伊秋水辭職了,楊軍也沒了往醫院跑的心思了。
他一個人吃飯就沒那麽講究了。
可吃了幾天的食堂後,他的胃就受不了了。
食堂裏的飯菜少鹽無油,食之無味。
楊軍不得不每天把辦公室的門反鎖,在裏面偷吃從空間裏取出來的美食。
今天也不例外,楊軍不到吃午飯的時間就把門反鎖上。
吃了三份紅糖糯米糕就飽了。
吃完飯後,打開辦公室的門,讓屋内的空氣散散味。
抽了兩根煙,又喝了一杯茶。
突然想起廠子裏培育蘑菇的事情。
于是,把辦公室的門一鎖,就奔實驗倉庫去了。
來到實驗倉庫,老遠就看見梁山蹲在地上抽着自制的卷煙。
梁山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似乎有什麽心事。
楊軍走到跟前,蹲在地上,自顧自的點上一支煙。
“呀,廠長,您怎麽來了?”
梁山一臉慌張的站起來跟他打招呼。
年前被楊軍整了一回,他現在老實多了。
平日裏遇見楊軍也是躲着走。
“怎麽,我還不能來了?”楊軍挑眉道。
“不是,不是,您能來,我求之不得呢。”
梁山連忙擺手道。
楊軍掏出煙盒示意他自己拿,梁山起初先是擺擺手,然後讪讪的拔了一根煙夾在耳朵上。
“好長時間沒來了,蘑菇培育的怎麽樣了?”楊軍問道。
一提起蘑菇,梁山頓時換了一副表情,原先臉上那些陰霾之氣頓時一掃而空。
“廠長,我正想找您呢,蘑菇再過兩天就能采摘了,您看是不是要提前做一些準備工作?”
楊軍聞言,翻了翻白眼。
他還能不明白梁山的心思,這家夥想搞個儀式,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都請來,也好把他名聲打響,這樣,錢伯伯就能接納他這個農村女婿了。
“這事不急,還是先看看蘑菇長什麽樣了。”
說完,楊軍起身就向實驗倉庫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