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山河私下倒買糧食的事見不得光。
但是,他畢竟代表的是軍工廠啊,即使換做是楊軍,那也不敢黑他的錢啊。
“那人是四九城的嗎?”楊軍問道。
“是本地人,我調查過他,大家都叫他王少。”陳山河道。
“王少?”
楊軍驚叫一聲,随後他笑了。
難怪陳山河吃癟,遇到王國正,除了自認倒黴外,還真拿他沒辦法。
人家背景硬啊,别說陳山河了,就是比他再厲害十倍的人去了,也得吃癟。
王伯伯那是誰啊,他跺一跺腳,整個四九城都得顫三顫。
“楊老弟,看樣子,你認識這個王少?”
陳山河見狀,急忙問道。
“呵呵,何止認識,他手裏的物資還是從我手裏拿的呢。”
楊軍笑了笑,然後問道:“陳哥,你缺物資,說一聲就是,幹嘛舍近求遠呢,你看看這不出事了嗎。”
陳山河被楊軍說的臉色通紅,苦笑道,
“伱已經幫哥哥那麽多了,我怎好再麻煩你呢。”
想想也是,楊軍幾乎每個月都給兵工廠送幾次物資,這些物資加在一起可算不少了,要是再開口要的話,換做是誰都不會好意思的。
“行了,陳哥,這事包在弟弟身上了,那十萬塊錢我一準給你要回來。”
“真……真的,那太謝謝楊老弟了。”
陳山河一聽,激動的說不出話。
要知道,十萬塊錢可不是小數目,要是事情順利解決的話,偷偷把錢還回去,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要是錢要不回來,他的麻煩就大了。
“楊老弟,您放心,這個人情哥哥記在心裏,明年你們廠的訂單我再加三成,你看怎麽樣?”
楊軍一聽,頓時樂了。
他正愁廠子的産能過剩呢,沒想到瞌睡來了枕頭。
“陳哥,您這話我可當真了?”
“必須的,隻要我在廠長位置上一天,你們軋鋼廠的訂單就隻多不少。”陳山河道。
“行,吃好飯後,我就去幫你要錢去。”
随後,兩人開始吃起羊肉泡馍。
有了楊軍的應承後,陳山河的胃口也變得好多了。
吃好飯後,陳山河送楊軍回廠子裏。
“楊老弟,真不用哥哥陪你一起去?”陳山河問道。
“陳哥,你千萬别去,要不然就弄巧成拙。”
“行,那我找個招待所住下,靜候佳音。”
“嗐,我們廠的招待所還沒建好,要不然我請你去我們招待所了。”
陳山河擺擺手,表示不在乎這些。
“就一個睡覺的地方,在哪兒都是睡。”
……
回到廠子裏後。
一進門,楊軍就給王國正打了個電話。
“王老弟,晚上有沒有空啊,我想嘗嘗你那邊的飯菜了。”
“喲,軍子哥啊,你這可是第一次主動提出上門啊,是不是有什麽事用到弟弟啊?”
“嗐,被你猜對了,确實有件事求你幫忙,具體的咱們晚上見面再聊。”
“行,晚上老地方見……”
電話那頭傳來竊竊私語聲,緊接着就聽見王國正焦急道,
“軍子哥,先别挂,躍民讓您晚上帶兩瓶好酒過來。”
楊軍聞言,楞了一下。
随後就笑了。
“行,這事一準忘不了。”
挂斷電話後,楊軍就從空間中取出兩瓶藥酒。
還别說,蔡大姐祖傳的藥酒挺管用的,收獲一衆好評,尤其在是軍屬大院那幫人眼裏,更是有着不俗的口碑。
鍾躍民這個被醫學上宣布不能人道的人,竟然還能枯木開花、煥發新春,聽說這家夥的老婆已經懷孕了,爲了慶祝這件事,他父親鍾山嶽特意擺了幾桌慶祝,當時候差點沒把鍾躍民羞死。
用一張廢舊報紙包着,再次扔進空間中。
他去了隔壁辦公室一趟,讓黃雅妮把棒梗找來。
棒梗這家夥現在被調到生活區掃地去了,很多人都認識他,不到半小時,黃雅妮就把棒梗找來了。
“楊叔,您找我有事?”
一進辦公室,棒梗滿臉堆笑的過來打招呼。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棒梗十四歲就進廠子,早就明白生活的艱辛。
他和秦淮茹一個樣,是那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人。
“坐!”
楊軍起身示意他坐下,然後問道:“要不要喝點茶?”
“要!”
楊軍就是随口問了一句,誰知這孩子還真不客氣。
棒梗嘿嘿笑道:“楊叔,您是大廠長,如果您請我喝茶的話,足夠我吹半年的了。”
楊軍聞言,無語的笑了笑。
這孩子并不是真的口渴,而是把他當成吹牛的資本。
“行了,你也别浪費我茶葉了,你就對外宣城,我已經請你喝過茶了。”
楊軍懶得動彈,那麽好的茶葉浪費了挺心疼的。
“别介啊,楊叔,我不要茶葉,您請我喝白開水就成。”
棒梗一聽急了,連忙央求道。
被廠長請去喝茶,那是多有面子的事,這事要是說出去,夠他炫耀一輩子的了。
楊軍請他喝茶和自己随便對外炫耀能一樣嗎?
有些事必須實實在在的發生了,才有吹牛的資本不是?
“楊叔,求求您了,我喝白開水就成。”
“你個小屁孩,虛榮心怎麽這麽強呢。”
楊軍無奈,起身拎起爐子上的水壺,給他倒了一杯。
“喝吧。”
茶杯往他面前一放。
“謝謝楊叔。”
棒梗欣喜的捧着茶缸,比她媽意外懷孕還要高興。
哎,總感覺差點意思,要是能放點茶葉更好了,
不過,白開水對于棒梗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這足夠他出去吹牛了。
整個廠子幾萬号人,有幾個喝過楊軍親手倒得水?
“你小子别出去亂說,敗壞我名聲。”
瞧着棒梗雙眼迷離,思緒沉入吹牛模式中,楊軍下意識的囑咐了一聲。
“楊叔,我不會亂說的,要說也是宣揚您待人接物和善,禮賢下士。”
楊軍翻了翻白眼,心道:你小子算哪門子的賢士,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不過,他懶得計較這些。
“你媽……最近有沒有提到我?”
楊軍看着棒梗,試探性的問道。
棒梗年紀不小了,很多事都懂了,已經不能拿他當孩子待了。
而秦淮茹又是個寡婦,所以,他得避諱着點。
“嗐,我媽整天念叨你,說是有好幾個月沒見到你了,想得慌。”
楊軍一聽,這話有點暧昧啊。
瞅了一眼棒梗,發現他眼神躲閃,嘴角隐隐有一絲不同尋常的微笑。
他立馬意識到,棒梗是故意的。
這小東西,老是把自己和他媽媽扯在一起,就想坐實他倆的關系。
但孩子就是孩子,這點小心思豈能瞞過經驗豐富的楊軍。
隻不過,楊軍并不點破,若無其事的問道。
“你媽都念叨我啥?”
“楊叔,剛才我不是說了嗎,我媽想你想得慌。”
楊軍滿頭黑線,無語的看着棒梗。
“好好說話,不知道瞎說會出人命嗎?”
“人命?”
棒梗笑了,湊過來,笑嘻嘻的問道:“楊叔,是您和我媽搞出人命嗎?”
楊軍瞪着大眼睛,一臉震驚的看着他。
現在的孩子不得了,小小年紀就知道搞出人命是怎麽回事了。
而且,這赤裸裸的暗示,吓得楊軍背後直冒冷汗。
“你這孩子都跟哪學的,好的不學,偏學歪門邪道。”
楊軍直接把棒梗按在沙發上,抄起雞毛撣子就是一陣噼裏啪啦的抽。
“楊叔,我可告訴你啊,隻有我爸才有資格教育我,您可要想清楚了。”
棒梗根不不害怕,反而一臉期待的等待楊軍教育他。
楊軍聞言,手中高舉雞毛撣子遲遲不敢下落。
“楊叔,您猶豫啥,趕緊打啊。”
棒梗趴在沙發上,回頭笑嘻嘻的道。
“你……”
楊軍哭笑不得,手中的雞毛撣子舉的更高了。
“楊叔,您要是真打,我可就喊你叫爸了。”
“癟犢子玩意兒,老子才不想當你爹呢。”
楊軍氣得把雞毛撣子一丢,一腳把棒梗揣在地上。
點上一根煙,猛抽兩口,沒好氣道。
“這種玩笑,以後千萬不要開,更不準在外面瞎說,聽到沒有?”
棒梗笑嘻嘻的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笑呵呵的坐在楊軍身邊。
“聽到了,聽到了,我一準不會在外面說你是我爸的。”
“滾犢子,老子本來就不是你爸。”
楊軍瞪了他一眼。
瞧他那樣子,這小子指不定出去後怎麽亂說呢。
“楊叔,要不我們認幹親吧?”棒梗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呵,棒梗,你人不大,鬼主意還不少啊。”
楊軍臉色一肅道:“你小子死了這條心吧,這輩子都别想當我兒子。”
棒梗還要說什麽,别楊軍擡手止住了。
“這次找你來,有兩件事。”
“第一件事,告訴石頭,讓他準備準備,可以交貨了。”
“楊叔,交啥貨啊?”棒梗問道。
“不該你知道的,别瞎打聽。”
楊軍瞪了他一眼,接着道,
“第二件事,讓你媽明天過來找我,我有事和她說。”
剛說完,楊軍就發現棒梗眸子裏閃過一道精光。
棒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嘴角噙着笑道,
“楊叔,還說你和我媽沒什麽,我看你還是從了吧。”
“滾犢子……”
楊軍一腳踹出,隻見一道黑影向門外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