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火柴盒肯定是不可能的。
不過,要是什麽事都不讓她做的話,王玉英肯定跟他翻臉。
所以,第二天,他就給王玉英找了個活兒。
那就是織毛衣。
從商店買來各種各樣的毛線,讓她沒事的時候,坐在爐子邊織毛衣,織毛褲,織圍巾,全家八口人,夠她織一冬天的了。
一到廠子,就見大家一臉熱情的談論保衛科大比武的事情。
還沒下車,就對馬駒子說道。
“駒子,你叫上安國,你們倆兵工廠一趟。”
“好的,哥,我馬上就去安排車子。”
上次,馬駒子給兵工廠送完幾頭豬後,陳山河又給了軋鋼廠一筆訂單。
這筆訂單非常及時,解決了産能過剩的問題。
自從軋鋼廠在楊軍的5S制度的管理下,生産産能大大提升,幾乎翻了一倍有餘,原先上面指定的訂單已經不能滿足生産需要了,所以,最近一段日子,楊軍四處在跑訂單。
作爲禮尚往來,給兵工廠回個禮也在情理之中。
石頭那邊他已經交代好了,這次給楊軍準備了十五頭豬和二百隻雞鴨。
今天,楊軍就讓馬駒子和楊安國把這些東西給兵工廠送去。
當然,他之所以把楊安國和馬駒子支走還有另外一個重要原因。
這次大比武,他不想讓女兵輸的太難看,男兵中隻有楊安國和馬駒子兩個人是馬武梅的對手,把他們倆支走,就是想增加女兵赢的幾率。
果然,楊軍剛到辦公室,還沒來得及喝口水,楊安國就來了。
“報告廠長,今天是保衛科比武的日子,作爲主要參賽人員,我不能擅自離隊,請您換個人去吧。”
楊安國先是給他敬了個禮,然後身體筆直的站在那裏。
楊軍一聽,這家夥竟然敢跟他玩這招。
以爲這樣,就可以讓自己改變主意。
楊軍起身,笑呵呵的看着他,拍了拍椅背,向他招手道,
“來來來,坐這,從現在開始這個廠長你來當吧。”
楊安國并不傻,别看楊軍此時笑呵呵的,但是他也知道楊軍是在說反話呢。
“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我看伱就是這個意思,我這個廠長使不動你了是不?”
“不是,哥……”
楊軍走到他跟前,踹了他一腳。
“滾,麻溜的。”
楊安國捂着大腿,倉皇的逃離楊軍的辦公室。
這個二貨就是摩托車打不着火——欠踹。
楊軍還能不了解他的心思,無非就是想留下來參與大比武。
這家夥對于上次比武輸了的事耿耿于懷,這段時間以來,他可沒少受馬武梅的嘲笑,這次的大比武,雖然說是馬武梅撺掇的,但是他也沒少出力。
他之所以這麽積極,就是想今天找回場子。
楊安國這個二貨并不傻,就是有時候腦子轉不過來彎,要是他有馬駒子腦子好用的話,當初就不會舍棄司機這個職位,非得要去摸槍了。
辦公樓下。
馬駒子坐在卡車的駕駛室中,看着楊安國垂頭喪氣的出來。
大腿上還有一個明顯的腳印。
“安國,這下你信了吧。”
馬駒子趴在車窗上,望着底下的楊安國,一臉揶揄道:“我不讓你去找,你非不聽,挨揍了吧?”
楊安國心裏頭憋着氣,肯定受不了冷嘲熱諷啊,頓時火冒三丈,沖着馬駒子吼道,
“你哪隻眼睛看我挨揍了,我這是剛才不小心摔倒了。”
“哦……”馬駒子憋着笑,一本正經的說道:“是不是摔倒的時候,地上剛好有個人,剛好他的腳踹在你的腿上了?”
“是的,怎麽樣?我就是被揍了,你滿意了吧?”
楊安國氣哼哼的繞道另一邊,坐在副駕駛座位上。
馬駒子見他真生氣了,此刻要是再撩他的話,肯定會翻臉。
于是,他忍住笑,啓動車子向糧店駛去。
楊安國走後,楊軍也是氣得不輕。
無心處理文件,索性一股腦的把工作都丢給了黃雅妮,他自己則坐在沙發上抽煙。
楊安國這個二貨心思單純,容易沖動,不能賦予重任,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此時,操場那邊依稀傳來槍聲,大比武已經開始了。
此刻,第一輪比的是射擊,從斷斷續續的槍聲得知,他們比的是點射,也就是精度射擊。
怕廠子裏的職工驚慌,一大早,于海棠就在廣播裏廣播了這事。
其實,即使不廣播,廠子裏的職工早就習以爲常了。
平時保衛科的人沒少訓練實彈射擊,廠子裏的人早就習以爲常了。
但是廠子裏有個規定,訓練的時候,除了保衛科的人,其他的人一縷不準靠近訓練場。
槍聲持續了半個多小時,射擊比賽才結束。
也不知道這一局誰勝誰輸,反正過了大約十分鍾的樣子,操場又傳來了一陣陣的呐喊聲,似乎是正在進行越野跑比賽。
楊軍擔憂比賽會影響女兵的信心,索性辦公室門一關,就去瞧熱鬧去了。
來到操場,幾十名保衛科的人站在邊上不停地呐喊,賽場上正有一男一女在進行賽跑。
這次大比武,不是看得整體成績,而是看那一方赢得比賽項目多。
比如,射擊比賽,男女雙方各出一個人,每人打十槍,看誰的成績好就算誰赢。
其實,這種比賽方式非常公平。
畢竟這二十名男兵是從二百多人中選出來的精英,而且他們個個都是退伍的老兵,軍事素養上比女兵有很大的優勢。
所以,男兵也不占女兵的便宜,才采用這種比試方式。
比賽場上沒有多少人,除了男女雙方二十人之外,就是廠子裏被請來當裁判的幹部了。
“剛才射擊比賽哪隊赢了?”
楊軍背着手來到姜海濤跟前。
王二娃負責招兵買馬去了,這次的大比武由副科長趙海峰主持。
“還用問嗎,肯定男兵赢了啊。”
趙海峰此刻兩眼盯着場上兩人賽跑,根本沒看見楊軍過來,就随口答道。
等他說完後,覺得哪裏不對,回頭一看,立馬道,
“廠長,您怎麽來了?我還以爲您不會對這種事感興趣呢。”
“我就是随便過來看看,現在是什麽情況?”
楊軍指着場上賽跑的兩人道。
趙海峰:“廠長,正在進行的比試項目是八百米賽跑,那個男兵是咱們科跑得最快的馬三元,至于那個女兵我不認識,估計是新來的吧。”
其實,那人不用趙海峰解釋,楊軍也認識。
那人正是孫招娣,她剛來也沒幾天。
八百米賽跑,講究的是爆發力和耐久力,前半程要勻速跑,直到還有一百米的時候才沖刺。
那個最能跑的馬三元顯然深知跑步的訣竅,他先是不緊不慢的勻速跑着,一點都不着急的樣子。
反觀孫招娣,一上來就用全力,就像脫缰的野馬一樣,‘嗖’的一下把馬三元拉開幾十米的距離。
楊軍搖了搖頭,覺得孫招娣肯定輸了。
哪有這麽跑步的,這是八百米賽跑,又不是一百米,哪有一上來就用全力的。
别看她現在領先,最後的時候,肯定沒力氣沖刺了。
“這次女兵又輸了。”趙海峰說道。
别看這次的大比武是由他主持的,其實他非常希望男兵赢。
畢竟,最近兩個月,王二娃沒少把這幫男兵往死裏練。
“我看不一定。”楊軍幽幽道。
“十塊錢的?”趙海峰眯着眼睛道。
“同意!”
其實楊軍也不看好孫招娣,他是純屬不願意女兵輸罷了,之所以打這個賭,就是給自己一些慰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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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