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着這麽多人,事情的經過我們就不多說了,李彩娟已經答應了這門親事,今天就是走個過場,至于你這邊……”
楊軍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然後問道:“不知道你們女方還有什麽要求沒有?”
“沒要求,我們非常贊同這門親事,您看日子定在哪天比較合适?”
李東升連連擺手表示沒意見。
楊軍沒想到李東升這麽急着把日子定下,想必是怕男方這邊反悔吧,畢竟也不是誰都能高攀這門親事的。
至于日子定在哪天,楊軍做不了這個主,于是把目光看向了李三江。
李三江四下亂瞧,似乎在尋找李彩娟。
自從進門後,就沒見過李彩娟,雖然他不在乎女方長什麽樣,但畢竟事關他的終身大事,要是能在結婚前見上一面,他也好決定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是否開着燈。
李三江壓根就沒聽見李東升和楊軍在說些什麽。
倒是旁邊的紀德民接過話道:“我看就定在三天後吧。”
他怕李三江的婚事再有什麽變故,索性直接把日子定在三天後。
“三天後?”
李東升楞了一下,随後,一臉欣喜道:“我們這邊沒問題。”
他沒想到男方會這麽着急,不過,他心裏也想着兩家早點結成親家,以後也能借點勢不是?
幾人幾句話,就把李三江和李彩娟的婚事定下了。
三天後,就舉行婚禮。
“三江,日子定在三天後怎麽樣?”
紀德民見李三江心不在焉的樣子,于是碰了碰他問道。
“哦……沒問題啊。”
李三江楞了一下道。
說完後,眼光繼續在院子裏搜索。
現在的李彩娟肯定不方便出來見面,哪有男方來提親,女孩抛頭露面的規矩,更何況,滿院子的都是人,讓她情何以堪啊。
“明亮,帶你姐夫進屋歇歇腳吧。”
李東升見李三江面現焦慮之色,似乎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于是連忙吩咐道。
“好,姐夫屋裏坐吧。”
李三江聞言,面色通紅,不過,微微沉思了一下還是站起身來。
等李三江進到屋裏後,李明亮沒有跟進去,反手幫他把門帶上,并且站在門口不讓别人進去。
見到李三江走開,紀德民連忙過來坐在原先李三江的位置上。
從兜子裏掏出一沓錢和票,擺在桌子上。
“老李同志,雖然這門親事有點曲折,伱們女方也答應不要這個彩禮的,但是說句良心話,我也是個做父親的人,推己及人,我也不想看着自己的女兒灰溜溜的出嫁。”
“所以,我們考慮了一下,彩禮還是要給的,但是不能像以前那樣給那麽多了,你可别嫌少。”
李東升一聽,連連擺手道,
“使不得,使不得,不管怎麽說,那一千塊錢的彩禮是因爲明亮要不回來的,所以,這個錢無論如何都不能收的。”
在李東升的想法中,他總覺得李明亮搶了李三江的女人,做出了對不起人家的事。
也正是因爲他的原因,那一千塊錢的彩禮要不回來了,再加上李彩娟望門寡的身份,此時,再要彩禮的話就有些過分了。
所以,無論紀德民怎麽說,他就是不願意收下這筆錢。
紀德民見他不收,沉思了一下道,
“這樣吧,這個錢就當給你們女方辦酒席的錢,你看怎麽樣?”
在四九城,有個不成文的規矩。
一般女方辦酒席的錢基本上都是由男方出的,所以,紀德民提出這個建議,李東升也不好拒絕。
“這……這也太多了,要不了那麽多。”
李東升看了看那卷錢和票,少說也得三百塊錢,辦個酒席根本要不了那麽多錢,臉上頓時露出了爲難的表情。
“不多,不多,如果有剩下的,就給新娘子買幾身衣服,再置辦點嫁妝。”
紀德民見他還要拒絕,于是連忙把錢和票直接塞進他手裏。
“那……那我就替彩娟收下了。”李東升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錢收下了。
這些錢和票是紀德民偷偷背着李三江備下的,目的就是像剛才他剛才說的那樣,都是做父親的人,誰也不想見自己的女兒什麽嫁妝都沒有,灰溜溜的嫁人了。
再者,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不想在以後的日子裏,李三江和李彩娟二人一想到他們的結合是因爲這種方式在一起的,所以,求親的禮儀和規矩還是得有的。
紀德民這筆錢不光是背着李三江備下的,就連楊軍這些人都不知道。
大家對此也沒什麽意見,幸虧是紀德民年齡大點,考慮的比他們周到。
當然,這筆錢也不能讓老紀一個人出,等回頭,他們幾個把錢給補上。
老紀雖然是一廠之長,工資也不低,但是背着老婆出這筆錢,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所以,大家夥絕不能讓老紀回家跪搓衣闆。
更何況,李三江又不是隻有他一個戰友。
李東升收下錢後,也不過手,直接交給了李明亮。
李明亮家裏沒了長輩,他作爲女方的家長,婚禮和酒席的事自然由他這個當二叔的長輩來操持,但事關金錢的事,他覺得還是不碰的爲好。
衆人見狀,紛紛豎起大拇指,對李東升這種做法表示稱贊。
要是擱别人家裏,還不得趁機撈一點?
就像黃雲鳳父母那樣,要是錢到了他們手裏,就别想吞出來了。
今天,李彩娟家這麽熱鬧,村子裏的人都過來瞧熱鬧了,也不知黃雲鳳的父母在不在現場,如果他們在的話,估計得鬧上門來,非得把黃雲鳳塞給李三江不可。
不過,想想也不可能,畢竟他女兒做下那等事,再加上人家也沒有上門要彩禮,他們也不好主動鬧吧。
随後,雙方又商量了一下婚禮和酒席的具體事宜。
紀德民打算,先讓李彩娟這邊在村裏開好證明,等婚禮的頭天,紀德民派車接兩人去扯證,再然後,就是等結婚的那天,由男方這邊開車接親,到時候,女方這邊再去幾個人觀禮。
在他們商量婚禮細節的時候,李明亮的二嬸正帶着一幫村裏的婦女在忙活飯菜的事。
食材是提前準備好的,直接下鍋就能端上桌。
一個小時不到,飯菜就做好了。
院子裏擺了一個長桌,李明亮和李東升作爲女方這邊的代表陪酒,至于李彩娟和她二嬸是沒有資格上桌的。
這是農村的規矩,家裏來客人了,女人是不準上桌的,隻能去廚房或者等男人吃剩下之後,她們再吃。
飯菜一點都不豐盛,就是平常的農家小炒。
青菜、蘿蔔、白菜、豆腐、随便加工一下就端上桌了,再加上一盆蘿蔔炖兔肉,就是全部的酒席了。
桌子上根本就沒有豬肉。
豬肉隻有年終的時候,生産隊殺豬,按照人頭算,每人能分到二兩肉,所以,現在根本就沒有豬肉。
而桌子上的兔肉想必是李明亮把自家正在養的兔子殺了用來招待他們的。
酒也不是什麽好酒,就是自家釀的地瓜幹酒。
這種酒非常辛辣,而且還容易上頭,喝慣好酒的人,乍喝這個就像喝了假酒一樣。
紀德民幾人,也沒多喝,沾沾嘴唇就放下了。
先不說這酒好不好喝,即使好喝,也不能多喝,畢竟今天是來提親的,要是喝醉了就丢人丢大發了。
酒桌上,李東升頻頻向楊軍敬酒,楊軍推辭不過,隻能開啓空間模式。
一個小時後,大家吃飽喝飽,就準備回去了。
臨走之前,紀德民再次跟李東升确認婚禮的事宜,免得哪裏有遺漏。
楊軍一行人來到院子外,把正在車子上玩耍的小孩子抱下來,就準備離去。
等車子調好頭後,李東升突然趴到楊軍車窗前。
“楊廠長,剛才跟你說的那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楊軍聞言,差點暴走。
感情這老貨還沒忘這茬呢,看着旁邊一直憋着笑的王二娃,沒好氣道,
“我家沒房間了,等我以後擴建了,再來找你。”
說完,楊軍就讓王二娃趕緊開車。
王二娃油門一踩,車子竄出十來米後,他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
“哈哈!”
“老楊,要不要兄弟們這個周末去幫你蓋房子啊?”
“滾犢子。”
……
回到四九城後,先把李三江送回家,然後幾人找個沒人的地方,把紀德民墊上的錢,湊了湊還給他了。
随後,楊軍和王二娃就回軋鋼廠了。
……
回到辦公室,楊軍就像死狗一樣躺在沙發上吹風。
天氣太熱,再加上又喝了點假酒,頓時就覺得困意襲來,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就被姜海濤叫醒了。
“大領導來了,趕快去廠門口迎一下吧。”
“大領導這個時候來幹嘛?”
雖然,楊軍不滿被人叫醒,但是大領導來了,他又不能不迎一下。
要是按往常的習慣,大領導要是來軋鋼廠的話,最起碼要提前一天通知他,即使要來,也會在上午過來。
這下午大熱天的,正是最熱的時候,也不知大領導抽的是什麽瘋,跑這兒找罪受了。
“不知道。”
姜海濤搖了搖頭道:“我也是剛接到的通知,大領導說讓你一個人迎一下就行,其他人就不要驚動了。”
姜海濤小聲分析道:“我猜可能是跟後面的那座古墓有關。”
楊軍晃了晃有些發脹的腦袋,雙手用力的搓了搓臉,讓自己打起精神來。
“你先去門口等着,我馬上就來。”
等姜海濤走後,楊軍從空間中取出一套衣服,換好後又洗了把臉,用手指鈎了鈎有些淩亂的頭發,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儀容就出去了。
不管他和大領導有多熟,總不能一身邋遢的去見他吧,更何況他也不想讓大領導看見他一身酒氣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