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換食堂啊?”
楊軍不等他說話,就沖他吼道:“我告訴你,沒門!”
“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找人攔路打傻柱,這事沒完,我告訴你,晚上伱就等着你爸抽你吧。”
“姐夫,都是男人間的事,沒必要告訴我爸吧?”
郭天明一聽,頓時急了。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爸。
他爸要是狠起來,七匹狼都能抽斷。
如果他要是敢跑,大領導就命令警衛員直接把他吊房梁上,三天不給他飯吃。
“男人間的事?你敢說你現在的所作所爲像個男子漢嗎?”
“傻柱是我讓他看着你的,你找人打他,就是打你姐夫的臉,不管怎麽說,傻柱也算你半個師傅吧,他還是你的直接領導,你找人打他,你就不怕别人說你是欺師滅祖?”
“姐夫,我也是沒有辦法啊,你不知道傻柱都做了些什麽,他對我的工作挑三揀四就不說了,刷不完碗還不許我吃飯,這誰受得了啊。”
郭天明苦着臉,袖子不停地抹眼淚,訴說着這幾天他受的委屈。
楊軍見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而是強詞奪理爲自己辯解,他氣得更不打一處來。
他把沒抽兩口的煙往地上一扔,指着他的道,
“換工作的事你就别想了,以後我會派人看着你的。”
随後,他招手把門衛兩個保衛員叫了進來。
“以後,你們兩個人什麽工作都不用做了,每天就是看着他,上班的時候,去他家裏接他,下班的時候,直接給送到家。”
“是,廠長。”
兩名保衛員聞言,頓時臉色一苦。
這個可是個苦差事,每天上班之前,先去這小子的家裏接人,等下班了還得送他回去,先不說這份工作能不能承受,而是每天幹這種話有點大材小用了。
“姐夫,你不能這麽對我……”
郭天明沖着楊軍的背景苦苦哀求,卻被那兩個保衛員攔住了。
楊軍回到辦公室,給大領導打了個電話。
他把郭天明的事一五一十,毫無隐瞞的全都說了出來。
大領導此時正在上班,一聽郭天明找人打傻柱,頓時氣得就想來軋鋼廠抽他,幸虧楊軍不停地全他,這才作罷。
不過,大領導對楊軍每天找人看着他的做法表示贊同。
他告訴楊軍,他每天派人接送郭天明上下班,至于在軋鋼廠上班這段時間,就交由保衛科的人管着。
放下電話,楊軍直搖頭。
誰家攤上這麽個兒子,估計也夠頭疼的。
郭天明一點都不理解父母的良苦用心,非得不消停,而且還到處惹禍。
楊軍試想着,如果自己有這麽一個兒子,會不會氣死?
最後,他得出結論。
這事,估計得馬桶幫忙了。
楊軍出了保衛科後,直接去了醫務室。
一進辦公室,就見伊秋水和丁秋楠正在大快朵頤。
兩人毫無吃相,大口大口的吃着飯菜。
粉蒸牛肉、鹽邊牛肉、九味雞、缽缽雞這四道菜别說吃了,就是聞着都香。
“庸俗!”
楊軍撇了撇嘴道。
“噗嗤!”
丁秋楠頓時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剛才,她是親耳聽到他們兩人在爲吃的事鬧别扭的,這才一轉眼的功夫,楊軍就報複回來了。
“吃飯不積極,腦子有問題。”
尹秋水白了楊軍一眼,看着丁秋楠笑得直不起腰的樣子,她再也忍不住,直接趴在桌子上笑得一起一伏。
“庸俗。”
楊軍抓起饅頭,狠狠地咬了一口。
面對女人,永遠不要試圖跟她講道理,因爲女人毫無道理可講。
丁秋楠非常有眼力勁,自覺地幫楊軍找了一雙筷子。
楊軍夾了一口鹽邊牛肉,還别說,味道真不錯。
他吃過鹵牛肉,炖牛肉,煎牛排,炒牛肉,還沒吃過這麽美味的牛肉。
雖然,這種牛肉不是地道的黃牛肉,但隻要裏面料子放的足,味道還是過得去的。
也不知道傻柱是如何做到,這個鹽邊牛肉吃起來口感是真的不錯。
伊秋水非常愛吃這道菜,一直不停的夾菜。
看着楊軍也愛吃,于是問道:“老公,這道菜不錯,叫什麽名字?”
“庸俗。”
楊軍面無表情的說道。
伊秋水爲之氣結,一雙含水雙瞳幽怨的看着他。
楊軍裝作沒看見的樣子,自顧自的吃着飯。
這時,有人在外面敲門。
“進來。”
也許是還在生楊軍的氣,伊秋水的語氣似乎重了一點。
好半晌,門外的人吓得不敢進。
“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門打開一條縫,羅豔紅把頭伸進來小聲問道。
“羅醫生,趕緊進來,我不是跟你怄氣呢。”
伊秋水連忙站起來把她拉了進來,問道:“吃了嗎?一塊吃點吧,楊廠長體貼我們職工,特意送了幾個小炒。”
“好啊,恭敬不如從命。”
羅豔紅爽快的答應下來。
她是知道伊秋水和楊軍的關系,也知道她是故意開玩笑的。
不過,她很喜歡這種感覺,因爲她覺得隻有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整個人才這麽放松。
丁秋楠再次拿出一雙筷子遞給她。
“哇,你們還有牛肉吃。”
羅豔紅瞧了一眼桌上的菜,頓時吃驚道。
“噓!”
楊軍三人同時示意她小聲。
丁秋楠不是外人,平時沒少跟他們蹭飯吃,起初,她見楊軍吃牛肉,也是大驚小怪的,後來時間一長,她也就感覺沒什麽了。
畢竟這個年代是禁止宰殺耕牛的,要是讓人知道了楊軍他們在吃牛肉,雖然不會有人敢找他的麻煩,但是傳出去,對他這個廠長的名譽有損。
“怎麽?不敢吃?”
楊軍見她遲遲不敢動筷子,于是笑呵呵的問道。
“有什麽不敢的,我以前在國外經常吃呢。”
羅豔紅隻是微微一怔,于是,就大大方方的坐在楊軍身邊,專門挑了一塊大的牛肉。
“嗯,真香!”
羅豔紅忍不住發出感歎,雙眸盯着楊軍,笑呵呵道:“我也吃了牛肉,以後咱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你也不用擔心我舉報你了。”
“呵,我還怕你舉報?”楊軍眉毛一揚,開玩笑道:“你要是敢出門亂說,信不信我們三人就舉報你吃牛肉。”
“你說,到時候他們是相信我呢?還是信你?”
“得了,我投降了。”
羅豔紅雙手立馬舉起來,做了個投降的樣子。
“你也說了,女博士屬于第三類人,我自然不會蠢到去舉報你這個大廠長。”
一句話,就把幾人逗得哈哈大笑。
羅豔紅從國外留學歸來的,她的見識和眼光非一般人能比,尤其是她這種稀缺類的女博士更是人尖中的人尖,比男人還要聰明。
她自然不會做自毀前程的事。
散漫慣了的她,希望用那種幽默的聊天方式拉近幾人的關系,她心裏明白,之所以能留在軋鋼廠當廠醫,可以說楊軍和伊秋水幫了她很大的忙,要不是楊軍,說不定她現在還在爲一日三餐發愁呢。
所以,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做出出賣楊軍的事。
楊軍和伊秋水也非常喜歡羅豔紅,尤其是喜歡她身上的那股幽默勁和豁達不羁的性格。
伊秋水就不說了,她也是從國外回來的,兩人可以說是有共同的語言和生活方式,而楊軍也是從後世穿越而來,尤其喜歡這種舒适的聊天環境。
随後,楊軍怕再有人闖進來,于是起身把辦公室的門反鎖。
“楊廠長,我這次來是專門找你的,我有些問題想向您請教。”
羅豔紅吃了幾口,然後進入話題。
楊軍擺擺手道:“别一口一個廠長的,顯得生分,叫我老楊吧。”
說完,又看了丁秋楠一眼,道:“秋楠,你也是,以後随你秋水姐叫我姐夫吧。”
“好的,姐夫。”
丁秋楠甜甜的叫了一聲。
其實,她早就想這麽叫了,不過,礙于楊軍是廠長的身份,所以,一直以來她都不敢叫。
羅豔紅有些羨慕的看了丁秋楠一眼,然後酸酸道,
“如果從伊科長這邊論的話,我是不是該叫你一聲妹夫了?”
“不行,我這人喜歡當姐夫,不喜歡當妹夫。”
楊軍笑了笑道:“要不咱們單論?我三六年的。”
羅豔紅:“巧了,我也是三六年的,你幾月?”
楊軍:“我二月,你呢?”
楊軍害怕做弟弟,故意把月份說高了,其實他是八月份出生的。
“哎,我三月。”
羅豔紅神色一暗,似乎在爲沒能當上姐姐而感到遺憾。
“叫哥吧。”
楊軍大刺刺的往後一坐,擺好架勢,等着她叫哥呢。
這一幕瞧的伊秋水和丁秋楠直想笑,兩肩聳動,努力的憋着笑。
她們是知道楊軍的生辰,隻不過不願意戳穿罷了。
“行了,别聽他瞎說,他八月份呢,你比他大。”伊秋水見羅豔紅臉色通紅,連忙打岔道。
“咳咳……”
楊軍被人戳穿,老臉一紅。
幹咳幾聲,一抹嘴巴道:“我還有點事要忙,先回去了。”
說完,逃也似的離開了。
“弟弟,慢走啊。”
羅豔紅追出門外,送了他一程。
“哈哈!”
幾人聞言,哈哈大笑。
……
第二天。
今天是廠休,楊軍從外面跑步回來,正準備練踢樁,突然發現伊秋水正在衛生間裏梳妝打扮。
“太陽也沒打西邊出來啊?。”
别說是廠休了,就是平時上班也沒見她起得這麽早的,每次都是楊軍練完踢樁,她才磨磨蹭蹭的起床。
“今天家裏來客人,你趕緊換身衣服吧。”
伊秋水走過來,湊在他身上聞了聞。
“誰啊?”
楊軍聞言一怔,問道。
平時伊秋水從不善于和人交往,能稱的上朋友的也沒幾個,更不會輕易的邀請别人來家裏做客。
“男的?”
楊軍小心眼又犯了,就随口多問了一句。
伊秋水白了他一眼道:“女的。”
她見楊軍依舊有些不信,于是立馬換了個笑容,雙手摟着他的脖子嬌嗔道,
“趕緊去換身衣服,别讓人看了笑話。”
說完,踮着腳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得令,俺老楊去也。”
楊軍做了個姿勢,用京劇的腔調吆喝了一聲,然後趕緊去沖個澡。
洗完澡後,他立馬回屋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上身是短袖的白襯衫,下身是青色的褲子,爲了表示對伊秋水客人的尊重,他還特意沒穿拖鞋。
直到吃過早飯,也沒見客人上門。
楊軍不由得問了幾句,伊秋水隻告訴他,耐心等着就是。
伊秋水不說,他也不好多問,于是他幹脆去門口等着。
他坐在門口的抱鼓石上抽着煙,眼睛不時的向路兩頭亂看。
“楊老四,家裏不許養狗,聽見沒有。”
楊軍突然看到楊老四牽着一條白色的狗從隔壁院子出來,她的身後還跟着楊玲和楊群。
這隻狗隻有二個月大的樣子,四肢短小,一身白色皮毛顯得非常可愛。
楊老四也不知從哪裏弄到一條狗繩,套在狗脖子上到處亂逛。
伊秋水對動物的皮毛過敏,所以,家裏一直沒有養貓和狗之類的動物,所以,楊軍才不讓楊老四養這些小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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