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瞧的伊秋水的眼都直了。
她一臉震驚的看着楊軍。
沒想到自己的男人懂得這麽多,竟然從他嘴裏說出很多醫學專業術語,而且還對人體構造如此熟悉。
她就好像第一次認識楊軍一樣,這個男人每次都能給她帶來驚喜,這就是所謂的男人魅力吧。
楊軍本來想說子彈穿透心髒的,但一想到自己想幫助羅豔紅的,沒必要出如此難的題目,所以臨時改變了主意。
要知道子彈穿過心髒,依照現在的醫療條件和技術,基本上是沒治了,所以,爲了考核能順利的進行,他索性降低了題目的難度。
“心包有沒有裂縫?”伊秋水突然問道。
楊軍見她對這個題目也感興趣,知道這丫頭動了較勁的心思,于是,他微微的點了點頭。
“有,隻是在心肌和心包之間有一條狹小的裂縫。”
“如果血液不是噴湧着進入心包腔,而是相對緩慢的滲透,那就赢得了搶救的時間。”羅豔紅不甘落後,看了伊秋水一眼,似乎兩人開始較上勁了。
尹秋水:“剩下的事就更簡單了,直接進行手術縫合。”
羅豔紅:“……”
伊秋水:“……”
……
兩人你來我往,你一句我一句就把手術中遇到的問題全都說了一遍。
這一幕看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就連那些年齡大的應聘者也頻頻點頭。
從他們的表情上,楊軍看得出來,國内的醫療水平和國外的想比有着很大的差距。
不過,伊秋水相對于羅豔紅,能力是差了一點,畢竟她大學畢業後,沒有在國外醫院工作的經曆,回國後雖然在大醫院幹了段時間,但很快就調到了軋鋼廠當廠醫,所以,她的水平相對于羅豔紅來講,确實有些不足。
不過,即使是這樣,伊秋水的醫術水平也比現場的那些應聘者高了不少。
楊軍見她們沒完沒了、甚至是樂在其中的讨論手術方案,于是連忙揮手打斷道,
“好,算你手術成功了,那麽接下來就是如何不讓術後感染。”
楊軍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補充道:“我要特别說明一下,這個傷者對青黴素和頭孢類的注射液過敏。”
楊軍的話一出,别說是羅豔紅和伊秋水了,就是現場的其他應聘者都皺着眉頭。
很少有病人對藥物過敏的,可以說,百萬中不出一個。
更何況是對兩種藥物同時過敏。
衆人紛紛懷疑楊軍是故意刁難羅豔紅的。
羅豔紅一聽,眉頭皺的很深。
世界上通用的基本上都是這兩種消炎藥物,而楊軍給題目設置了障礙,傷者對這兩種藥物過敏,以她豐富的醫學知識,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出現類似的消炎藥。
她擡頭看了看楊軍,發現他嘴角噙着笑,知道他是故意爲難自己。
她腦子裏不停地想着還有什麽藥物能替代這兩種藥。
她看得出來,今天能不能留在軋鋼廠當廠醫,眼前這個人就能決定她的命運,所以,她無論如何都要通過這次考核。
畢竟局限于年代的限制,現代根本就沒有後世那麽多的消炎藥,無論普通的醫生,還是女博士,他們縱是想破腦袋,都找不出其他的可代替藥物。
就連那些應聘者都想不出其他的藥物。
他們既慶幸有可悲。
慶幸的是,這個題目不是考核他們的,可悲的是,自己兢兢業業工作一輩子,竟然不知道除了青黴素和頭孢外還有第三種消炎藥。
“對不起,我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的消炎藥。”
沉思了半天,羅豔紅最終也沒有想出辦法。
所以,她隻好認輸。
“這位同志,如果伱能說出其他的藥物,我甘願認輸。”
羅豔紅并不甘心認輸,隻好把這個問題抛給了楊軍。
因爲楊軍的條件太苛刻了,這世上哪有人同時對兩種藥物過敏的,這明顯的就是爲難她啊。
“這位同志,我們這些人都是在醫院工作幾十年的人了,可從未聽過除了青黴素和頭孢外,還有其他的消炎藥。”
旁邊的一位五十多歲的應聘者插嘴道。
“對對,這位同志,你就是故意爲難人的,你要是能說出藥物的名字,我們都認輸。”
“是啊,你說啊,你這就是故意爲難人的。”
這時不斷的有人附和。
羅豔紅見大家都站在她這邊,紛紛對楊軍表示不滿,她饒有興趣的看着他。
楊軍聞言,也不生氣,幽幽地說道:“左氧氟沙星注射液和利多卡因注射液。”
衆人聞言,全都愣住。
大家面面相觑,彼此之間用眼神交流着,似乎在詢問對方有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楊軍蔣莊,笑了笑,直接走到桌子前,拿起筆把這兩個名字寫在紙上,并且還把他們的化學方程式也寫了出來。
這些應聘者不乏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家都知道,學醫的和化學分不開,尤其是那些專門研制新藥物的學者。
大家紛紛圍了過來,并且熱烈的讨論這個藥方的可行性。
要知道研制新藥物最主要的就是确定要抑制的病菌,然後再據此研發相對應的藥物,而藥物的研制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要經過長年累月,不停的實驗,最後得出固定的化學方程式。
而楊軍現在直接把藥物的方程式寫了下來,這樣就可以省去中間許多的實驗步驟,而且還能節省許多資源。
換句話說,藥廠直接可以按照這個方程式量産藥物。
楊軍不介意爲這個世界做點什麽,如果能讓這兩種藥提前面世,也能減少許多傷者的痛苦。
當然,他也不怕有人懷疑。
這個東西不是你說什麽樣就什麽樣的,尤其是藥物這種東西,那得不停地實驗研究,最後才能得出結論。
再說了,即使有人問,他也會含糊過去,大不了直接把藥方撕了。
楊軍見大家依舊在讨論那個方程式,于是走了上去,直接拿過那張紙,用力扯了幾下,就撕吧撕吧的扯成碎片。
“哎,你這人怎麽這樣,如果這個藥方是真的,你知道能救多少人嗎?”這時一位青年人上前攔着楊軍不讓他走。
楊軍見狀,笑了笑道:“藥方是我寫的,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再說了,你怎麽就知道我寫的一定是對的呢?”
那人聞言一愣,紅着臉向後退了退。
人家說的沒錯,藥方是人家的,他想怎麽樣就怎樣,再說了,他也不相信憑楊軍一個人就能研制出一種新藥。
大家聽了楊軍的話,想想也是。
僅憑一個人是無法研制出新藥的,有可能楊軍是故意拿出來逗他們的,不過,對于楊軍的在醫學上的見識,大家還是挺佩服的。
尤其是他在考羅豔紅的時候,提出很多犀利的問題,那些問題他們現在想來也覺得非常刁鑽。
楊軍見大家都不說話,于是回頭對尚鐵龍道,
“這人留下吧,讓她負責外科。”
“嗯,我也覺得她不錯,那就留下吧。”
羅豔紅見楊軍和尚鐵龍都同意她留下,頓時激動的流下眼淚。
伊秋水見正副廠長都發話了,她也非常高興,于是上前拍了拍羅豔紅的手表示鼓勵。
“兩位廠長,這……這不符合規定啊?”
原先那名幹事苦着臉道。
還沒等楊軍發話,尚鐵龍第一個就不願意了。
他瞪了那名幹事一眼,梗着脖子道,
“來來,你跟我說說,哪條廠規規定不允許回國人員不得當廠醫的規定?”
“我……我……”那名幹事被問得張口結舌。
楊軍給站在外圍的王二娃使了個眼色。
然後王二娃走了進來,對那個幹事道,
“這裏用不着你了,你去其他地方幫忙。”
“廠長,這人不能要啊。”那名幹事顯然不死心,向楊軍的方向看來。
王二娃見他不識趣,不等他說話,就直接把他拉走了。
你想在兩位廠長面前秀自已,強調原則,那也得分清場合啊,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愣是不給廠長的面子,不收拾你收拾誰?
大家聽着那人叫楊軍‘廠長’,紛紛把目光看向了他。
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是有着二三萬人大廠的廠長,而且在醫學方面還有如此的見地,紛紛向他投向了敬佩的目光。
楊軍見狀,也不在意,直接拉着尚鐵龍走了。
回到辦公室,楊軍給尚鐵龍泡了一杯好茶。
“寶國哥,你那邊那個糧店的成績怎麽樣?”
現在,他和尚鐵龍非常的熟,二人又合脾氣,所以楊軍一般在沒人的時候,都稱呼他寶國哥。
尚鐵龍也不在意,按楊軍的話理解,他是國家的寶貝人才嘛。
一聽這話,尚鐵龍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他把杯中往茶幾上一放,歎息道,
“别提了,上個月竟然隻收上來一百多斤的糧食。”
“幸虧當時聽了你的話,要是一下成立十個點,還不得虧死了。”
尚鐵龍的臉上閃現一絲懊悔的神色,甚至心裏責怪自己太冒進了。
他看到楊軍成立的那個點成績那麽好,他想當然的以爲另外一個店成績肯定不能差了,現在看來,現實總是打臉的。
現在的日子過得這麽難,能收到糧食才怪呢。
“你有沒有按照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方法收糧食?再說了,有郭猴子坐鎮,成績也不會太差吧?”楊軍問道。
“我當然有按照你說的辦法去做了,不過時間太短,目前隻找到了兩家合作單位,至于郭猴子,這小子确實能幹,糧食沒收上來多少,倒是山裏的野味送來不少,要不是看在每個月能上交上千斤野味的份上,我都想把這個店撤了。”
楊軍聞言一怔,郭猴子果然是做這份工作的料,沒想到剛調過去一個多月,竟然弄來了上千斤的野味。
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過,他想象也就明白了,郭猴子被調到二糧店後,肯定把原先的那些客戶都帶走了,四九城周邊的獵戶隻要打到獵物,看在他的面子上,全送到二糧店去了。
楊軍想着上個月楊安邦送上來的報表,除了自己賣給糧店的三千斤糧食外,野味隻有二三百斤。
能收上來野味也算奇迹了,要不是郭猴子給他留點面子,說不定早就把客戶全拉走了。
不過,野味歸野味。
軋鋼廠二十個食堂,每天所需的食材也是個天文數字,就這上千斤的肉,均勻的分到各個食堂,也隻能在大鍋菜中提提味罷了。
“沒事,老尚,這才剛開始,不着急,行不行的,讓他先幹兩月再說。”
“哎,也隻能這樣了。”
尚鐵龍也是爲難啊。
他是分管後勤的副廠長,工人們每天吃喝拉撒就是一件大事,他每天求爺爺告奶奶的,到處找糧食,也是難爲他了。
本章裏的關于醫術方面的知識,
也是我自己想的,
如果有專業的人士看到這裏
請不要較真。
謝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