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二大爺平時對劉光福劉光天又打又罵的。
可每次見到兒子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心疼嚯嚯的。
“二大爺,您這話就言重了哈,怎麽說光福光天也是叫我哥的,能幫上一把就幫一把吧。”
二大媽:“軍子,二大媽謝謝你了,等光福光天回來,我讓他們給你磕頭去。”
劉光齊:“軍子哥,我們哥仨都欠你的,以後誰要是和伱過不去,就是和我們劉家過不去。”
王娟:“對着嘞,光齊說得沒錯,茲要有人敢動您,我們第一個不答應。”
楊軍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之所以這麽做,有兩方面考慮。
首先,軋鋼廠現在确實缺人,能便宜外人,爲什麽就不能照顧自己院子裏的人呢。
另一方面,他完全是爲了王玉英着想。
雖然自己搬出去了,不在這個院子裏住了,但是王玉英和楊梅還要在這裏生活呢。
未來幾年的日子也不太好過,他是要經常往家裏送糧食的,他怕有人紅眼會起壞心思,雖然他不怕被舉報,但是他也不想整天爲這種事操心。
所以,他希望這個院子裏的人能維護他的家人。
二大爺就不用說了,幫他三個兒子安排工作,這可是活命之恩啊。
至于傻柱,那就更不用說了,要不是楊軍,他現在恐怕還打光棍呢。
還有許大茂,他現在就是楊軍的一條狗,讓他咬誰,他就咬誰。
當然,其他的人也不會對楊軍起壞心思。
他們大多都是軋鋼廠的職工,誰願意冒着丢飯碗的風險得罪他這個廠長。
就像今晚一樣。
肯定有很多人看見楊軍往家搬運食材了,可你看見有人出來說什麽嗎?
他們不光不會說什麽,甚至還裝作沒看見的樣子。
就像二大爺今晚這樣,他明明知道楊軍回來了,爲什麽非得在垂花門那裏等他?
他爲什麽不進去呢?就怕進門碰見自己不該看的東西。
嗯,二大媽燒的雞塊不錯,辣子放得夠多,楊軍吃了一塊就還想着吃一塊。
二大爺一家見楊軍光吃雞塊了,他們也不動那盤菜,全都留給他吃。
直到碗裏挑不出好肉,楊軍才放下筷子。
随後,二大爺一家全都出來送他,一直把他送上車才回去。
第二天。
楊軍起了個大早,連踢腿都沒練,就趕緊吃了幾口早餐,就跟着伊秋水去上班了。
今天,是軋鋼廠招聘廠醫的日子。
作爲醫務室的負責人,伊秋水必須要早早的到達現場。
還沒進軋鋼廠大門,老遠就看見門衛處那裏人山人海。
王二娃親自帶隊,核查外來人員的信息,并且一一登記。
伊秋水沒有回醫務室,而是直接去大禮堂那兒了。
楊軍則回辦公室了。
一到辦公室,他就給蔡玉芬打了個電話,讓她開三份沒寫名字的工作證明過來。
不到十分鍾。
蔡玉芬就把沒有名字而蓋章的工作證明送來了。
像這種工作證明,人事科早就準備了好幾百份。
原先是給那些廠醫準備的,隻要應聘上,馬上就簽合同,然後就把這些早已蓋章的工作證明交給他們。
過了不大一會兒,電話鈴響了,大廳的保衛員說是車間七級鉗工劉海中來找他。
楊軍告訴保衛員,讓他放行。
過了一會兒,二大爺劉海中就進來了。
“軍……廠長,我來了。”
劉海中意識到什麽,突然換了稱呼。
在大院裏,他可以稱呼軍子,但是現在是在廠裏,他隻能喊廠長。
劉海中這人官瘾非常大,尤其是稱呼這方面,他更是在意。
“二大爺,這裏也沒外人,你還是稱呼我軍子吧。”
楊軍笑了笑,起身把他讓到沙發上坐下。
“那不成,要是讓别人聽到了,會影響你威信的,這點道理我還是知道的。”
劉海中一本正經的說道。
看得出來,他非常在乎這個,楊軍見他把身子挺的筆直,就像下屬見到領導的樣子,也就不再勸他了。
楊軍回到辦公桌那裏,從抽屜裏拿出三張紙遞給他。
“你留兩張,另外一張給三大爺。”
“啊?”
劉海中愣了一下,接過來一看,三張全是沒寫名字的工作證明。
他立馬激動起來,雙手捏着那幾張紙不停地發抖。
“您是說另外一張給閻解放?”
“嗯,是的。”
楊軍點了點頭道:“告訴三大爺,讓他别忘了請我喝酒。”
楊軍順帶手的把閻解放的事情解決了,以後大院子裏,隻要有二大爺和三大爺坐鎮,就沒人敢找他們家的麻煩,再加上許大茂和傻柱,就更萬無一失了。
“老閻要是知道了,指不定高興成什麽樣子。”
二大爺把三張工作證明看了一遍又一遍,小心翼翼的折成四方四正的樣子,小心的放在上衣口袋裏。
“你三大媽手藝不行,你要想喝酒,我讓你二大媽燒雞塊給你吃。”
“嗯,二大媽手藝不錯,但是我就想吃三大爺的酒席,我看他這次還摳摳索索的不?”楊軍笑着道。
“嘿,這個閻老西其他的都好,就是有點摳,不過,這次他不出血也不行喽。”
二大爺說完,拍了拍口袋中的那幾張紙。
楊軍回到座位上,把煙拿過來,拔了一支遞給他。
“二大爺,保衛科還缺個組長,不知道二大爺有沒有興趣?”楊軍翹着二郎腿坐在那裏道。
自從許大茂當上宣傳科副科長後,他覺得雨停了,天晴了,他又行了。
整天以幹部的姿态在大院裏耀武揚威,還揚言取代二大爺的位置。
别看劉海中是院裏的二大爺,可這個‘二大爺’不是官啊,所以,他總覺許大茂壓了他一頭。
而楊軍不願意許大茂在四合院一家獨大,決定給他找個死對頭,把二大爺的位置往上擡一擡,保持院子裏各方勢力的平衡。
現在劉海中一聽楊軍要提拔他,他頓時激動的坐不住了。
“軍……廠長,你……你說的是真的?”
楊軍嘴角含笑,一臉笑意的看着他,微微的點了點頭。
“廠長,你對我老劉太好了,我……我以後唯您馬首是瞻,您讓我打狗我絕不攆雞……”
“行了,行了,二大爺,太肉麻了,您覺悟這麽高,又有能力,我不提拔你還能提拔誰?”
“廠長,您說得沒錯,我老劉别的不敢說,這覺悟還是有的,您放心,我一定不辜負您對我的期望。”
楊軍見劉海中說話越來越沒譜了,這麽大的歲數說這些肉麻的話也不嫌害臊。
而且,他作爲長輩,在晚輩面前卑微的就像孫子一樣。
他瞧着心裏膈應。
“二大爺,你回去吧,關于你的任命過兩天就下來。”
楊軍起身說道。
“好的,廠長,我……我一定好好幹。”
二大爺不停地給楊軍說些感激的話,然後戀戀不舍的離開了。
送走劉海中,楊軍把辦公室的門一鎖,就下去了。
今天是廠醫應聘的日子,幾百名醫生的考核工作量非常大,這次醫務室能派上場的醫生都安排成主考官了。
不過,依照醫務室那些土郎中的水平,也隻是走個過場而已。
真的像讓他們考核醫術之類的東西,恐怕出糗的是他們自己。
而他們能做的就是看看簡曆,覺得誰的我簡曆漂亮能量就決定用誰。
楊軍穿着短袖的白襯衣,下身是青色的褲子,襯衫沒有勒在褲腰帶裏,就是随便的敞在外面。
這個年代的人都是這麽打扮,誰也沒有注意到他有什麽特殊的。
大禮堂裏擺着十幾張桌子。
每張桌子上都坐着兩個人,他們有醫務室的醫生,也有人事科的,他們分成好幾個考核項目,每個桌子都負責一個項目。
那些應聘的人第一關就是把自己的簡曆交由人事科審核,如果覺得夠資格了才讓應聘者參加下一項審核。
此時,大禮堂外排着一條長長的隊伍,幾百名應聘者手裏拿着簡曆正在排隊。
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們臉上有的帶着笑容,有的帶着擔憂,大家互相讨論着廠醫的事。
“要是我這次能順利應聘上,我家那兩個小子就能調回城裏工作了。”
“誰說不是呢,我家妮子三天兩頭的寫信催着,讓我想辦法,但願老天保佑,讓我應聘上。”
“軋鋼廠不愧是大廠子,也隻有他們才敢開出這麽好的條件,買一送倆。”
大家熱烈的讨論着這次的應聘事宜,似乎看到了自己順利的應聘上廠醫,家裏的孩子也跟着上班的情景。
當然,有人歡喜有人愁。
那些年齡大的,他們有着幾十年從醫經驗,自然對自己有信心。
至于那些年輕的,從醫時間短,資曆不夠,又沒有積累豐厚的醫學經驗,是很難競争過那些老前輩的。
這次軋鋼廠開出的條件可以說是非常高的了,來應聘的人不光有普通的醫生,甚至連副院長級别的專家都來了不少。
爲了今天這次應聘會,保衛科的人幾乎全部出動,他們除了維持秩序,還要幫醫務室的人審核應聘者的身份。
那些保衛科的人見楊軍背着手漫無目的亂逛,誰都沒有跟他打招呼。
他們見楊軍手中沒拿應聘書,隻以爲他是軋鋼廠維持秩序的領導,誰都沒理他。
楊軍進大禮堂看了一眼,各個桌子前都圍着一群人。
爲了應付這次招聘,醫務科專門從職工家屬中找了一些特殊病例的人,用這些病例考核醫生是最穩妥的了。
根據應聘者的診療方案,來判斷他是否具備較高的醫療水平。
伊秋水作爲這次招聘的主考官,她全場參與,幾乎每個考核項目她都要參與。
沒辦法,醫務室那些人的水平實在太有限了。
她也不是每個考核項目都參與,而是有目的的選擇,尤其是那些年齡大的人,她特别關注,因爲她知道,真正有水平的人就在那些人中。
伊秋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她身邊的楊軍,但是她隻是楞了一下,然後繼續滿場遊走。
“你們憑什麽不要我?”
這時,禮堂最後一個桌子那兒傳來一陣争吵聲。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女子面帶淚水,和考核人員在那裏理論。
“我一個國外名牌大學醫學博士畢業生,有着五年的從醫經驗,做過不下于四千台手術,爲什麽你們覺得我連一個廠醫工作都勝任不了。”
那個青年女子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一樣,像個孩子一樣和人事科的人理論。
她滿臉淚水,手裏的簡曆由于用力而變得皺巴巴的。
楊軍一看就明白了,坐在最後那張桌子上的人是專門負責政審的。
隻有前面幾項考核通過後,才能進入政審環節,如果通過了政審,也就意味着正式成爲軋鋼廠的職工了。
而楊軍從這個女子的話中得知,她是從國外回來的,一下就明白被拒絕的原因了。
謝謝大家的支持。
萬分感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