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軍在旁邊越看越不對勁。
“三大爺,這是怎麽回事?”
楊軍碰了下三大爺闫埠貴,嘴巴朝靈堂方向撅了撅。
“哎。”
三大爺歎息一聲道:“還能怎麽回事,争房子呗。”
“争房子?”楊軍疑惑道。
“不然呢?你以爲秦淮茹會突然發善心幫着給老嫂子送葬?”
二大爺在旁邊聽着,把手中的筷子用力的拍着桌子上。
“不管淮茹的動機是什麽,她能帶着三個孩子送老嫂子一程也算她有良心了,要不是她之前一直鬧着認親,老易他也不能出事,這事說到底還是淮茹的錯,她現在這樣做,也算是将功贖罪了。”
楊軍一聽,二大爺這是要把所有的罪責推到秦淮茹身上了。
恐怕他還不知道是楊軍唆使秦淮茹去鬧的。
“二大爺,你這話就不對了,這事怪不得賈嫂,要是易中海行的端、做得正,沒做過那些龌龊事,又何懼秦淮茹找上門認親?”
“可……可大家一個院的住着,總不能把人往死裏逼吧?”
二大爺劉海中臉色通紅,似乎不服。
“二大爺,你是院裏的大爺,伱怎麽公私不分,置大是大非于不顧,難道你認爲易中海做的那些事不應該受到懲罰嗎?”楊軍反駁道。
“我……我沒說老易做的那些事是對的,但……”
楊軍見他又要鑽牛角尖了,于是揮手打斷了他。
“二大爺,時候不早了,組織人準備出發吧。”
楊軍不想和他争論,扔下手中半個窩窩頭離開。
他向前院走去,還回頭看了一眼靈堂裏的秦淮茹。
哎,這個女人雖然有些改變,可是算計的毛病還是沒變。
搶房子?
哼!
别說你不是易中海的兒媳婦,就算是,那又如何?
房子是軋鋼廠的職工住房,易中海犯了那種錯誤已經被軋鋼廠開除了。
既然易中海不是軋鋼廠的職工了,所以房子自然要收回來。
之前,廠子之所以沒收回房子,完全是可伶易王氏,覺得她挺可憐的,而且還精神失常,所以沒急着收回房子的。
如今易王氏一死,房子肯定是要收回來的,别說是秦淮茹,就是顧大妮也沒資格繼承房子。
秦淮茹把算盤打得啪啪響,最終也是空歡喜一場。
你以爲你給易王氏送終,廠子裏就會承認你是易中海兒媳婦的身份?
呵呵,想得太多了。
易中海都沒資格了,更何況他兒媳婦?
楊軍出了院子,來到大門口,把車子往前挪了挪,他要給中巴車讓位置。
中巴車是從殡儀館租來的,先把易王氏拉去火化,然後再送到墓地下葬。
過了一會兒。
随着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來,七八個年輕人擡着易王氏的靈床出來了。
“易大媽,你怎麽狠心把我們娘四個抛下,棒梗小當槐花還沒來得及侍奉膝前。”
“姑媽,侄女沒照顧好您,你不要記恨我們,你走之後,我會替你照顧好這個家。”
秦淮茹和顧大妮各自帶着自己的三個孩子哭天抹地、如喪考妣的拉着不松手,似乎進行最後的挽留。
看着秦淮茹那梨花帶雨的臉蛋,楊軍不得不感慨她是位好演員,就差奧斯卡欠她一個小金人了。
那個顧大妮也不差,和秦淮茹半斤八兩,不分軒轾,都善于表演。
她們哭的特别傷心,似乎向衆人證明她們和易大媽走得更近。
靈床擡到中巴車上後,家屬也跟着上車。
顧大妮和秦淮茹以家屬自居,各自帶着自己的孩子先後蹬車。
大院裏的其他人紛紛上了另外一輛中巴車,還有的人擠上了楊軍的車。
楊軍的車子夠大,能擠下六個人。
傻柱、許大茂、閻解成、劉光天、劉光福五個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仗着年輕體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把其他人擠掉,爬到車子裏。
“嗨,我怎麽跟你這個孫賊坐一起,早知道這樣,柱爺我就換輛車了。”
傻柱好不容易擠上來,剛坐下,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發現坐在他旁邊的是許大茂。
“傻柱,茂爺還不稀得跟你坐一起,你要是不想坐,現在下車還來得及。”
“呸,孫賊,憑什麽柱爺下去,要下去也是你下去。”
傻柱說完,就要動手。
楊軍無語地看着他們,這倆貨天生是冤家,見面就掐。
不過,他也懶得管他們。
其實這倆貨吵吵也不錯,權當是聽相聲了。
楊軍從後視鏡中看到後面的人都上了車,于是他就緩緩地啓動車子。
車子開出胡同,上了大路,楊軍把車子開到一邊,讓中巴車先走。
原因無他,他找不到去火葬場的路。
當中巴車駛過後,他開着車子跟着後面。
幾人上車後,紛紛高興地看着窗外的美景,體驗坐轎車的樂趣。
車子沒開多久,後面那倆貨又開始掐了。
“孫賊,你快要有個小叔叔了,高不高興。”
許大茂氣得把頭轉向一邊。
“傻柱,不就是冉秋葉懷孕了嗎,有什麽好嘚瑟的,不過你茂爺也不差,我正準備和婁曉娥離婚呢,我媽在老家已經給我找好了個媳婦,到時候茂爺也能當爹了。”
“孫賊,這不是換不換媳婦的問題,這是鐵公雞不能下蛋的原因,你信不信?不管你換多少個媳婦,還是下不了蛋。”
傻柱翹着二郎腿,得意道。
“傻柱……你……茂爺我跟你沒完。”
别看許大茂聲色俱厲的樣子,他可不敢動手,尤其是倆人挨着坐着,他隻有挨揍的份。
楊軍聽了許大茂要和婁曉娥離婚,頓時一震。
曆史的車輪具有很大的慣性,許大茂最終還是要和婁曉娥離婚了。
原劇中,許大茂是因爲和秦京茹勾搭上把婁曉娥給踹了,現在是因爲不能生孩子的問題又要踹婁曉娥。
一提起婁曉娥,楊軍頓時對這個命運多舛的女孩感到唏噓。
原劇中,被許大茂踹了以後,又被許大茂帶人抄家,随後婁曉娥全家人逃去港城,後來還懷了傻柱的孩子。
她在港城的生活并不如意,每天除了上班,還要挺着大肚子去讀書,而婁父卻把所有的希望放在婁曉娥的哥哥身上,對他不管不問。
說到底,這就是一位可憐的姑娘。
楊軍雖然同情她,但是并不會插手他們之間的事。
經過多少次的驗證後,他發現不管如何做,曆史的車輪還是朝着既定的方向駛去,他所能改變的隻是很小很小。
婁曉娥家的問題比較嚴重,楊軍不想插手,他怕自己被牽連進去。
一想到婁曉娥最後也是苦盡甘來,他決定還是不管的好。
火葬場設在城北郊區很遠的地方,大約80公裏的樣子。
雖然開車比較枯燥,但一路上有傻柱和許大茂表演相聲,也就不那麽無聊了。
車子開了大約一個小時,才到達火葬場。
大巴車停在殡儀館的門口。
二大爺指揮院子裏的幾個年輕人把易大媽擡下車,送到殡儀館的大廳裏。
這是一個空曠的房間,房間中間擺着一圈盆花,衆人把易大媽擡到中間的固定床位上。
随後,一個殡儀館的工作人員走了進來。
他先是和死者家屬核對了一下身份,然後才開始舉行告别儀式。
告别儀式非常老套,主持人照着三大爺事先寫好的悼詞開始念了起來。
悼詞的内容無非是歌頌死者生前如何勤勞善良,如何禮貌待人、如何勤儉持家等等。
念完悼詞後,就進行最後一項,就是與死者告别。
所謂的告别儀式和後世的不同。
一般的流程就是,家屬站在一邊,對祭拜的賓客鞠躬回禮。
這個年代實行葬禮簡辦,主持人直接讓家屬領頭,帶着一衆賓客圍着死者遺體繞圈三周就算告别了。
可是讓家屬領隊的時候,秦淮茹和顧大妮又發生了争執。
她們都認爲自己是易大媽最親的家屬,互不相讓。
最後,大家沒辦法,由二大爺出面調停。
讓她們不分親疏遠近,并排領隊。
兩人對這個建議勉強同意,然後每人都帶着自己三個孩子并排走在一起。
在她們兩家人身後,按照規矩,是由死者親屬按照血緣遠近順序排的,可是易大媽沒有子女,也沒親戚,所以大家就随便走了。
而二大爺不管到哪兒都講究論資排輩這一套,他覺得楊軍是院子裏的一大爺,理應走在前面。
楊軍推辭不過,隻能排在第一位,随後二大爺劉海中排他後面,再然後就是三大爺闫埠貴……
告别儀式結束後。
進來四個工作人員,他們把易大媽的遺體擡去火化。
大家從大廳裏出來,在火化爐外等着。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
工作人員從裏面送出來一個搪瓷罐。
由于這次募集的善款不多,其中大部分用來買墓地了,沒有多餘的錢買骨灰盒,所以隻能找了個搪瓷罐裝骨灰。
可在接骨灰的時候,秦淮茹和顧大妮爲了誰抱着骨灰罐又發生了争執。
秦淮茹認爲棒梗是親孫子,有資格抱骨灰。
而顧大妮則認爲他的兒子鐵蛋是侄孫更有這個資格,甚至還出口反駁,說她姑媽生前并未承認秦淮茹一家。
二大爺看着她們在那裏争論不休,氣得也是臉上的肥肉亂顫,氣哼哼的走了過去。
“行了,都别争了。”
“棒梗抱着骨灰,鐵蛋抱着遺像,就這麽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