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軍開車把楊梅三人放在軋鋼廠門口,然後又去接伊秋水上班。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楊軍的影響,伊秋水現在的性子越來越像他了,變得也愈發慵懶了,自從上班後,就沒幾次不遲到早退的,而且醫務科的事她直接丢給副科長代管,而她一整天都泡在楊軍的辦公室裏。
人就是這個樣子的,你的地位越高,權力越大,那麽你享受的自由空間就越大。
人爲什麽不斷的追求權利和地位?
爲的就是減少這世上的規矩對自己的束縛。
楊軍和伊秋水也是這樣的人。
有的人要說了,這個年代的人不該是艱苦樸素、無私奉獻的嗎?
呵呵,你要是認真,伱就輸了。
我隻能告訴你,電視劇看多了。
任何時候,規矩都會把人分成三種人。
第一種就是制造規矩的人,第二種就是尋找規矩的破綻,遊戈在規則邊緣的人,最後一種就是那種守規矩的人。
楊軍和伊秋水現在就是屬于第二種人,他們利用軋鋼廠的廠規,在不耽誤工作的前提下,不斷的爲自己找到更多的自由時間。
楊軍後世穿越而來,本就向往高度自由的文明,而伊秋水國外留學歸來,自然也不是那種墨守成規的人,倆人在一起,可以說是真正的志同道合。
倆人有共同的愛好,又不拘一格、灑脫不羁的性格,他們結合在一起,可以說是水到渠成。
這不一上班,伊秋水去醫務室露個面,然後就來楊軍辦公室喝茶了。
楊軍這裏有暖爐,還有頂尖的碧螺春,倆人泡上一壺就能喝上一天。
“餓了,我去食堂買飯。”
伊秋水摸了摸肚子,嬌嗔道。
楊軍擡腕看了看時間,快到吃午飯的時候了。
“大冷天的,還是我去吧,你想吃什麽?”
楊軍起身收拾搪瓷缸和筷子,回頭問道。
伊秋水起身把搪瓷缸裏的水加滿,等楊軍回來的時候溫度正好喝。
她走到楊軍跟前,雙手環抱摟着楊軍的脖子,翹着腳和楊軍的視線齊平,撅着櫻唇,嬌嗔道,
“可以點菜嗎?”
“那必須的,你忘記了,傻柱就是我們家的禦廚。”
楊軍摟着她的小蠻腰,霸氣的說道。
伊秋水吃了幾次傻柱的飯菜後,胃口也被養刁了,食堂裏的那些清湯寡菜的老三樣根本提不起興趣。
“讨厭,不許這麽說何師傅,人家好歹也爲我們做過那麽多次菜。”伊秋水的小拳頭在他胸口捶了兩下。
“行行,說吧,想吃啥。”楊軍無奈道。
“吃啥都行,隻要是何師傅做的就成。”
“好。”
楊軍松開她,回到辦公桌前,從抽屜中取一些錢和票。
自從和伊秋水在一起之後,他就刻意的隐瞞空間的事,平時沒事的時候,總在想着怎樣做才不會引起别人的懷疑。
比如說,他在辦公室裏放上七八個搪瓷缸,在抽屜裏放入一些錢和票,以及跟傻柱商量好,隻要有人問楊軍有沒有叫他做菜,他都得說有。
當然,傻柱之所以願意幫這個忙,一是他們之間的兄弟感情,另一方面楊軍送了他一張自行車票。
楊軍平時讓傻柱做菜,并不是白做,每次都多帶食材,到最後,傻柱也能弄上一兩個飯盒。
這不,自從和冉秋葉聯系上之後,即使楊軍不去找傻柱,他自個兒每天中午都要動小竈,炒倆菜給冉秋葉送去。
楊軍拿着搪瓷缸出了辦公大樓,來到一個僻靜處,看了看四下無人,從複制空間中取出自行車。
自從王大栓被抓之後,他的自行車就找了回來,隻不過被他收入空間罷了,從那件事過後,他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之前自己老是糾結自行車票的問題,但他從未想過要複制自行車,自從自行車失而複得後,他才想通其中的道理,别人的自行車不能複制,但自己的自行車可以複制啊。
以後哪怕自行車丢了,他隻要從空間中取出一輛即可,即使被人發現兩輛一模一樣的自行車,他也不怕,因爲自行車上的鋼印在派所登記的是自己的名字,其他的都是赝品。
他打算,不光複制自己的自行車,過兩天也要把楊梅的自行車複制一下。
辦公大樓離一食堂也有幾百米,楊軍腿傷未愈,不能走太遠的路,而開車又太招搖,所以隻能騎自行車去了。
本來他空間中有已經複制好的飯菜,但他不想引入懷疑,所以他隻能偷偷的從空間中取出一斤豬肉,半斤牛肉,外加一捆小青菜。
在這個嚴冷的北方城市,又沒有後世便捷的物流,所以很難找到反季節的蔬菜。
這點小青菜是還是楊軍逛了幾次鴿子市場才找到的,小青菜是一位老大爺在自家暖房裏種出來的,當時在鴿子市場上一出現,就遭到人們的瘋搶,青菜價賣的比肉都貴,直接賣到二元一斤。
楊軍來到一食堂,把車子停好,拎着東西進了後廚。
“楊主任,找我師傅做菜啊?”
馬華一眼就看見楊軍了,見他手裏拎着東西,一臉巴結道。
“是啊,馬師傅。”楊軍笑道。
“楊主任,您千萬别這麽稱呼我,我現在還是學徒工,還沒到獨自掌勺的時候,您直接叫我名字就成。”
馬華見楊軍平易近人,又沒有擺領導的架子,每次來都稱呼他馬師傅,這讓他受寵若驚,而且他也非常樂意見到楊軍,每次楊軍一來,他也能跟着沾沾光,他師傅傻柱裝滿飯盒後,剩下的全都歸他了。
一食堂後廚這些人,早就習慣了領導開小竈,尤其是像楊軍這樣的高層領導,他們哪個不是三天兩頭的來打打牙祭。
雖然他們每次來都付錢和票,但大家心裏都清楚,這些都是走走過場而已,回頭人家立馬找财務科報銷。
廠子裏對他們這些高層領導都有照顧,每個月都會撥出一筆錢作爲補貼費,同時廠子裏還有額外的招待費。
不要跟我說,什麽淳樸年代,不可能發生這些事。
那是因爲你站在最底層,用自己的思維來衡量高層的人。
規矩從來都是高層的人爲底層的人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