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楊軍的反問,賈張氏隻覺得一陣憋屈湧上心頭,看了一眼砸壞了的鎖頭,
繼續耍起了無賴,
“既然這屋子是你的,那你賠我鎖頭的錢,十塊錢,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聽到賈張氏的話,楊軍也是被氣笑了。
“賈大媽,要是我拿個鎖頭挂你家門上,伱砸不砸?”
“當然砸!”賈張氏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那你砸我鎖頭,要你賠償十塊錢,你給不給?”楊軍又接着問道。
“當然……不給,憑啥你鎖我家的門。”
賈張氏臉上變了顔色,後面的話聲音越說越小。
她這才意識到中了楊軍的圈套。
“反正,你砸壞了我家的鎖頭,最少也要賠……五塊錢。”
“三塊錢,不能再少了。”
賈張氏豎起三根手指,一臉堅定的樣子。
“賈大媽,想訛人也要有個合适的理由,看在和東旭哥一塊長大的份上,今天就不與你計較了,如果你再胡攪蠻纏,别怪我當着院子裏的人落你的面子。”
此時,後院早已聚集了十幾個看熱鬧的人。
楊軍一家人也在裏面。
此刻,王玉英内心焦急,想起早上大兒子問起那房子的事,以爲自家大小子和賈張氏一樣在打這兩間房的主意,神色不安的看着楊軍。
一旁看熱鬧的一大媽在旁邊勸道。
“老嫂子,别鬧了,既然這房子是分給軍子的,那就是人家的了,再鬧下去很不體面。”
一大媽不說還好,一句話就像點子炸藥桶,賈張氏頓時變了臉色,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不停的拍打大腿亂嚷嚷,
“大家快來看哦,易中海家不下蛋的母雞夥同楊家大小子,欺負我們孤兒寡母,還有沒有天理了,我賈家男人不在了,活該被你們欺負嗎?”
經過賈張氏一嚷嚷,半個院子的人都聚到了後院。
“賈張氏又要訛人了,楊軍這次估計要破财免災了。”
“那可不一定,楊軍性子硬着呢,他能吃這啞巴虧?”
楊軍見院子中的人越聚越多,說啥的都有。
十幾年不見,他可不想給人留下一個欺負孤兒寡母的印象。
于是掏出房屋證明向大家展示道,
“院子裏的老少爺們,我是楊軍,昨天剛轉業回來,今天剛到我們軋鋼廠采購科報道,這不,上面分了套幹部住房,我用幹部住房換成我們院子裏的職工住房,爲了就是就近照顧家人。”
“房子幾年沒人住了,這不找了位師傅來修一修,誰知街道給的鑰匙打不開,于是我就砸了鎖頭,而賈大媽非要說這房子是他家的,還讓我賠她鎖頭。”
“來,大夥兒給評一評,這是什麽道理?”
楊軍說完,把手中的房屋證明向院子裏的人展示一圈。
分房證明上寫着楊軍的名字,還有軋鋼廠和街道辦紅色的印章,上面的日期正是今天。
這下衆人全都明白過來了,這房子就是人家楊軍的,賈張氏偷偷換了鎖頭,想把房子占爲己有。
賈張氏一看風向不對,連忙解釋道,
“别聽他胡說八道,之所以挂鎖,那是……替他老楊家看房子。”
賈張氏話音未落,一陣唏噓聲傳來。
“賈大媽,你會好心替人看房子?怕不是想霸占這間房子吧?”站在人群中看熱鬧的閻解成嚷嚷道。
一旁圍觀的人也附和道,
“肯定是想霸占房子,眼見不能得逞,又想訛人錢。”
賈張氏一見風向徹底倒向楊軍,于是急了。
“别聽楊絕戶胡說,我賈張氏絕不是那樣的人,我就是好心替他看房子,如今他倒打一耙,還是人嗎?大家都來看看,他一個轉業幹部欺負我孤兒寡母,看我賈家死了男人好欺負。”
“天哪,我不活了,東旭啊,你快出來吧,把這個天殺的楊絕戶帶走吧,要不然你媽我真的被他欺負死不可。”
楊軍聞言,是真的怒了,動不動就絕戶,動不動就讓他兒子把人帶走,這讓他實在忍不了。
可他卻不能跟個潑婦似的,跟賈張理論,更不能動手打人。
賈張氏再無理取鬧,再如何胡攪蠻纏,那也不能動手打她。
隻要你一動手,名聲就臭了。
不出一天,他楊軍動手打老人的事肯定鬧得滿城皆知,甚至連軋鋼廠的領導都知道,到時候讓領導如何看他?
“老楊啊,你咋走的這麽早,留下我們娘兒幾個,賈家如今欺負我們孤兒寡母,老天不公啊。”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幹嚎。
衆人回頭望去,隻見王玉英學着賈張氏的樣子,坐在地上,雙手拍腿,哭天抹地的幹嚎着。
“老楊啊,你睜眼看看吧,如今你大兒子的房子就要被賈家搶走了,你要是地下有知,快把這個老妪婆帶走吧。”
看到兒子被賈張氏欺負,一向性格軟弱,從不與人發生口角的她,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頓時和賈張氏怼上了。
女本柔弱,爲母則剛。
她自然看出兒子拿賈張氏沒辦法,爲了兒子的名聲和前途,這一刻,她也顧不得自己的半輩子的名聲。
有樣學樣,和賈張氏對罵起來。
衆人瞧着王玉英的樣子,頓時轟笑起來。
看來,今天賈張氏注定是占不到便宜了。
賈張氏整天拿死了男人,孤兒寡母說事,院子裏的人都讓她三分,熟不知,不知不覺中助長她嚣張的氣焰。
如今王玉英有樣學樣,和她賈張氏杠上了。
王玉英說得也沒錯啊,老楊去了,留下他們娘六個,可不也是孤兒寡母嗎?
楊家和賈家,都是孤兒寡母的,同樣都能博得大家的同情。
“賈張氏,你忒不要臉了,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的,你還是人嗎?”一旁圍觀的閻解成再次開口道。
“就是就是,楊家也是孤兒寡母的,也沒見像你這樣出來訛人。”
院中衆人紛紛附和道。
賈張氏聞言,頓時急眼了,用手指着閻解成道,
“閻家小崽子,你再亂說話,信不信我往你家門口一躺,不賠個十塊錢不算完?”
“我好怕怕哦。”閻解成裝作一副害怕的樣子,雙手不停的拍着胸脯,然後揶揄道:“我爺爺走的早,也留下一家孤兒寡母的,你不要欺負我閻家死了男人。”
“哈哈!”
“哈哈!”
院中衆人笑的前俯後仰,樂得不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