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鶴行仰頭看她,眸底的驚豔不減絲毫,輕聲道:“很漂亮。”
溫織微怔。
商鶴行又說一遍:“今晚很漂亮,有心了。”
爲了捉弄他,還特意将自己打扮了一番,這樣隆重,也算是她的心意。
溫織臉頰微熱,她蹲下身,蹲到一半才想起長裙開衩,猶豫了兩秒,還是強行蹲下去。
但她強行蹲下走光的風景,對商鶴行來說無疑是視覺沖擊。
那雙幽深的眸色深了許多,呼吸也漸漸亂了。
溫織恍若未覺,與他平視,問道:“現在還生氣嗎?”
商鶴行搖頭。
溫織嘟囔:“你這麽快就不生氣了,可我還生氣呢。”
商鶴行已然明白是怎麽回事:“我可以解釋。”
溫織暫時不想聽他解釋,隻是問:“欺負我好玩嗎?”
商鶴行回她:“跟好玩沒有關系。”
“那跟什麽有關系?”
“你。”他說。
“可你爲什麽要瞞我這麽久?那天我将佛珠拿給你看,差一點還告訴你佛珠的秘密,我很信任你。”
“溫織……”
“你先别說話,讓我說完。”溫織表情氣呼呼的。
商鶴行苦笑:“好,你先說,但是說之前你可不可以站起來,這可是你難得能審視我的機會。”
溫織哪能不知道商鶴行的心思。
呼吸都已經亂得不行了。
她這麽蹲着,大好風光在他眼前,他把持不住。
溫織哼了聲:“我偏不站起來,我就是要讓你難捱。”
商鶴行臉色嚴肅起來:“你别後悔就行。”
這點威脅,溫織壓根沒當回事。
她繼續審問:“商荊找你要回佛珠,你是不是調換了再給他的?”
已經到了坦白環節,商鶴行也沒有再隐瞞,回答溫織:“嗯,換了。”
溫織:“你一開始就知道那串佛珠的作用?”
“不知道。”他坦然:“我隻知道這是你送出的禮物,所以我想得到,占爲己有。”
“……那你是什麽時候發現佛珠的秘密?”
“第二次夢境,不過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要各戴一串才會入夢,我以爲我戴上就能夢見你。”
夢境跟共夢始終不一樣。
那是商鶴行第一次能支配自己夢,還是跟溫織一起的夢,恰好又得了那串佛珠,他猜到了部分原因,但還不完全确定,就找了很專業的人鑒了鑒這佛珠。
那人資曆很深,眼界寬廣,見識過數以萬千的好貨,什麽都略知一二。
那人看過之後就告訴商鶴行,這串佛珠——來曆匪淺。
而且有妙緣。
一句妙緣,讓商鶴行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測。
之後那人還告訴他,這佛珠應該是有兩串,或許更确切說——應該是一對。
回來之後,商鶴行找了一個資曆很深的大師,仿了一串一模一樣的佛珠。他一貫做事考慮萬全,計劃深遠,如他預料之中,不久後商荊真來找他要回那串佛珠。
此刻溫織在得知商鶴行拿到佛珠那幾天的做法後,下巴都快驚得掉地上:“連我會要回佛珠,都在你的計劃之内?”
商鶴行彎了彎唇:“推算猜測而已。”
溫織闆着臉:“老狐狸。”
老狐狸三個字,溫織是有感而發,但商鶴行聽到的就是:“老?”
溫織:“你不老,但是你吃嫩草。”
商鶴行嗆笑。
溫織不滿:“如果這次不是我自己發現,你就打算一直瞞着我?一直占有那串佛珠?”
這次商鶴行沒有立即回答。
思襯片刻,他才承認:“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我知道瞞不了你很久,尤其今天你說攔截商荊,我心裏已經有了預感。”
溫織直說:“那你還攔,你可以假裝吩咐下去,再遺憾告訴我飛機已經起飛了,沒攔住。”
他說:“你遲早會知道。”
是的,遲早會知道的!
他這句話還算聽得。
也讓溫織心情好了一些。
心底的氣也已經消散了大半。
或許是因爲這回商鶴行沒有跟他打太極,她問什麽他都承認了,極度坦誠。
“現在可以把紮帶剪了麽?”商鶴行迫不及待問道。
溫織搖頭:“還不可以。”
她的氣隻是消散了大半,又沒有完全消,不多捆他一會兒,被欺負了這麽久的委屈平不了。
商鶴行問:“那什麽時候剪?”
溫織說:“再捆會兒吧。”
商鶴行歎笑:“氣還沒消?”
溫織聳肩:“顯然。”
溫織蹲得久了,腿腳有些麻,她幹脆坐在地毯上,把腿露出來,再側躺下去,手臂撐着地毯。
腳尖不小心勾到了一旁的絲襪,她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是什麽,直到看了一眼,她嘴角咧起一抹壞笑。
商鶴行看到這一幕,索性閉上眼睛,他知道她接下來要用折騰他的方式來消氣了。
溫織撿起那條被她脫掉的絲襪:“你睜開眼,我穿給你看好不好?”
商鶴行像個和尚一樣,閉耳不聞,閉眼不看。
溫織慢慢挪到他身邊去,腦海裏浮現女王對僧人說的話,她不自覺将那句話說出來:“你若睜開眼睛看看我,我不信你兩眼空空。”
這話一出,商鶴行就笑了。
他睜開眼,偏過頭看着她,是認認真真的看,眉眼裏含了溫柔的笑:“這樣看嗎?”
溫織壓着唇角的笑:“我就說嘛,你才不是兩眼空空。”
商鶴行說:“我兩眼都是你。”
溫織輕咬下唇。
商鶴行:“心裏也是你,重要的地方都被你占滿了,另外,拿一下剪刀。”
“……”溫織好想把手裏的絲襪砸他臉上。心說要不是他這張臉好看,剛才那些話就是油膩發言。
得虧他生得好看。
溫織扔了手裏的絲襪起身:“沒有剪刀。”
這一轉身,商鶴行看到了溫織镂空的後背,忽地一滞。
這什麽裙子漏這麽多!
他惱怒:“你這就打算走了?”
“不然呢,我氣還沒消呢,不過……”溫織走出幾步遠,忽然轉過身,“我可以給你跳個舞!”
商鶴行嘴角微抽,不敢想象那個畫面有多難捱:“倒也…不必。”
“算了,不解風情。”明知他難捱,溫織故意說成他不解風情,還故作要出門:“孟繁說今晚組了高端局,很多帥哥,我去看看。”
才邁出一步,身後傳來商鶴行妥協的聲音:“我看你跳舞,你别出門。”
她穿着這樣,要真出了門,他大概得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