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容心想,她會不會給大小姐打扮得有點用力過猛了?
别說男人看到大小姐這副模樣把不把持得住。
她一個女人看了都覺得受不了。
“大小姐,這側邊的開衩要不要往下再縫一點?我覺得可能有點太高了。”方蓉手伸過去捏了一寸。
溫織拍開芳容的手:“就這樣吧,挺好的。”
她這一身算不上有多華麗,她甚至沒有佩戴項鏈耳飾,頭發也沒有挽起來,就隻是燙得更卷披散在身後。
這歸功于方蓉将溫織的話理解得很到位,隻是性感,别的多添一點都是累贅。
這時她轉過身問方蓉:“有繩子嗎?”
方蓉點頭:“有,大小姐需要,我現在就去拿。”
“等等,我不要繩子了,容易掙脫開,拿紮帶吧,對了紮帶有嗎?”溫織真怕沒有,現去買也來不及。
好在方蓉說:“有!大小粗細的紮帶都有!”
溫織挽唇:“那太好了,你去幫我拿一些來。”
……
樓下。
商鶴行已經來了近一個半小時,雖說穆延舟和溫意晚都不在家,但他仍象征性帶了禮品,以及給溫織準備的禮物。
等待的這時間裏,他或坐,或去庭院站會兒,沒有抽煙,隻是安安靜靜等待。
他其實可以像絕大多數男人一樣,長輩不在便無拘,來了就直接去樓上找溫織。
但他沒有這樣做。
他像舊社會的貴公子,将該有的禮數盡到,耐心在樓下等待,也不讓人去催促。
直到樓梯那邊終于傳來下台階的聲音。
商鶴行不緊不慢偏頭看去。
隻見方蓉快步下樓,朝商鶴行走來:“商先生久等了。”
商鶴行淡淡道:“沒有很久。”
方蓉按照溫織交代的說道:“大小姐剛醒,她知道是您來了,便叫我下來跟您說聲,讓您上去找她。”
商鶴行聞言沒什麽反應。
方蓉心中忐忑,認爲是晾了太久,這位生氣了。
隻不過很快方蓉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商鶴行緩緩起身,并向她詢問道:“能否帶個路?”
方蓉忙應道:“可以,商先生這邊跟我來。”
随後,方蓉帶商鶴行上了樓。
但也僅僅隻是将商鶴行到樓上,至于溫織的卧室在哪間,方蓉并沒有說清楚,她以另外的事爲由又轉身下樓了。
商鶴行看着那傭人匆匆下樓的身影,眸中閃過一抹異樣,但又很快消失不見。
他沒有在此駐足,而是繼續往前走。
樓上的房間不多,數過去也就四間房,但轉過拐角,還有兩間。
路過一間房門外,商鶴行腳下稍頓,他目光停留在房門的貼紙上,心念微動,上前擡手敲門。
叩叩-
他手一頓。
突然發現房門是虛掩着的,敲了兩下門便自己開了一條縫隙。
商鶴行推門進去。
卧室内沒有開燈,視覺下黑漆漆一片辨不清室内結構以及擺設。
他按下燈光開關,整個卧室亮了起來。
一張很漂亮的法式雕花床,所有擺設全是溫馨的甜系風,若有似無的鈴蘭香氛遍布整個卧室……
商鶴行往前走時,忽然踩到了什麽東西,即使采壓感并沒有那麽明顯。
他低頭看,瞳孔微縮,是一條絲襪。
他不确定這是不是溫織的,便沒有撿起來,再加上進來後一直沒有看見溫織的身影,他打算轉身出去卧室。
隻是他剛一轉身,室内的燈光驟然熄滅。
一絲光線都沒有,商鶴行的視覺變得漆黑一片。
“溫織?”他輕聲喊她。
但沒有回應他的聲音。
“溫織,别鬧了,開燈。”他知道是她,甚至很确定。
溫織依然沒回應他,她對自己住了多年的卧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摸黑走到商鶴行身邊。
他似察覺到她靠近,伸手觸碰她。
溫織感官敏銳,快速避開,這一來二回猶如在捉迷藏。
很快溫織還是被商鶴行抓住了一隻手臂,她知道這次躲不了,就順勢而爲推着他往身後不遠的床上倒。
伴随着大床重重跌宕,兩人身體陷了進去。
商鶴行在下,溫織撲在他身上,鼻尖充斥着淡淡的馨香,身下柔軟的床沒有一刻不在挑動他的神經。
此刻他手臂護住她後腰,黑暗中緩緩開口:“這就是我初來溫家,你送給我的見面禮?”
溫織笑吟吟問:“那你喜歡嗎?”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尤其是刻意放慢語速,有着吳侬軟語的風情,輕易就能撩撥人的心弦。
“有些荒唐。”他說前一句時語氣略嚴肅,但後一句漾着笑意:“但很喜歡。”
溫織輕輕笑,手臂動了動掙脫開他的手,掌心輕輕撫在他胸膛上,再開口時仍舊是那撩撥心弦的吳侬軟語:“是不是等很久了?”
商鶴行喉結微咽:“沒有很久。”
溫織跟他解釋:“我昨晚沒睡好,下午補眠一不小心睡過頭了,傭人來叫我,我才知道你來了,還讓你等了這麽久。”
解釋的時候,溫織的語氣比剛才低,明顯藏着心事。
商鶴行隻知道溫織今天出了門,還在他幫忙攔截商荊後去見機場了商荊。具體後面的事他不清楚,也沒讓陳進淮去打聽,但也猜到或許是件重要的事。
他不過問,給足她私人空間。
但此刻他後悔他的不過問,沒能第一時間知道她發生了什麽才會心情這樣低落。
他扶着她的腰起身,但很快又被溫織按回去:“你聽我說完。”
商鶴行呼吸沉了些,應她:“好,你說。”
溫織的手慢慢撫上商鶴行的脖頸,指尖刮過他的喉結,他欲出聲阻止:“别亂動,好好說。”
溫織挪開了手,慢慢伸向一旁的枕頭下:“香不香?”
“什麽?”他問。
溫織說:“我身上香不香?”
氣氛沉默了五秒,才聽到商鶴行微微暗啞的嗓音:“很香。”
溫織唇瓣靠近他耳邊:“悄悄告訴你,你沒上來之前,我特意打扮了自己,想給你一個驚喜。”
商鶴行沒說話,溫織能聽見那越發粗重的呼吸聲。
她輕笑的聲音如銀鈴悅耳:“你要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