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尉遊,另一個是周沁。
溫織認識尉遊,也跟尉遊打過幾次照面。至于周沁,她也隻在周老的壽宴上見過一面,兩人并無交集。
此時溫織慢吞吞走過去時,目光落在周沁身上打量,而周沁似察覺到有人在打量她,偏頭看過來。
四目相對,周沁大大方方對溫織揚起一抹善意的笑。
溫織怔了一怔。
“溫織,我可太久沒見到你了,還記得我嗎。”尉遊禮貌性站起身朝溫織遞出手。
溫織收回看周沁的目光,笑着把手伸過去,與尉遊淺握了一下手,禮貌喊了聲:“尉遊。”
這時,一道青瓷杯碰撞的清脆聲傳來。
尉遊頭皮都麻了一下,趕緊松開溫織的手。
溫織走到商鶴行身邊,目光不經意落在他手裏把玩着的那隻青瓷杯上,她心裏好笑,兩個字從腦海裏冒出來——幼稚。
商鶴行将手裏的瓷杯放一旁,偏頭去看溫織的臉,目光一寸一寸遊移到她唇上,說:“顔色跟剛才不一樣。”
溫織訝異:“這你都看出來了啊,明明顔色很相似。”
商鶴行:“不是靠顔色區分。”
溫織:“嗯?”
商鶴行絲毫沒顧及在座的另外兩人,微微朝溫織靠近一些:“聞着不一樣,這個顔色聞着沒之前那個香甜。”
溫織面紅耳赤将他推開一些:“有人在。”
“無妨。”他并不在意。
雖然商鶴行不在意,但溫織很在意,尉遊隻能算半個熟人,而一旁的周沁可以說不熟。
商鶴行手伸過去,搭在溫織緊張的手背上:“給你介紹一下,她是周沁,周老壽宴上你見過她。”
溫織看向周沁的同時,周沁也看着她,溫織不知道說什麽合适,就象征性朝周沁點了下頭。
周沁禮貌回笑。
商鶴行繼續對周沁介紹道:“她是溫織,我的未婚妻。”
坐在一旁的溫織怔愣了兩秒。
周沁的反應很淡定,她笑着說:“上次你們一起來我父親的壽宴,我聽他們都在誇,你們很般配。”
這話捧到商鶴行心裏頭。
般配兩個字,怎麽聽都高興。
周沁也知道自己說對了話。
飯間氣氛很好,商鶴行會時不時用公筷給溫織夾菜,不過他這樣的人一向沒有伺候人的習慣,蝦蟹這些不會親自動手,因爲自己也剝不好,都讓服務員來做。
随後,商鶴行沒有避諱溫織在場,直接跟另外兩人談及了商明述那事。
尉遊在接話,周沁面色嚴肅,隻有溫織旁聽不搭腔。
聽到最後溫織知道了個大概,原來商明述被抓,是商鶴行的手筆。
這個周沁……貌似是商鶴行這邊的人?
不過溫織有些疑惑的是,周沁真的是周老的親生女兒嗎?
難道周老認回周沁,也是商鶴行安排的劇本之一?
飯後,商鶴行和尉遊在吸煙區繼續聊事情,這邊就隻剩下溫織和周沁兩人。
溫織想着要不要主動跟周沁搭話,誰料周沁比她更主動,直接朝她走過來喊道:“溫織。”
溫織微愣。
周沁說:“我覺得,連名帶姓這樣稱呼比較親切,你也叫我周沁吧。”
溫織點頭說好。
兩人都才認識對方不久,聊天也僅止于淺顯的話題,直到溫織無意問起一句:“周沁這個名字,是你後來取的嗎?”
周沁淺笑,随即搖頭說:“不是。”
周沁隻說了不是,就沒下文了。
溫織不知是想起了什麽,故意提道:“你跟商荊好像是大學同學。”
“這你都知道?”周沁的反應明顯很意外。
溫織:“是之前聽商荊提起過。”
就在不久前,商荊想從她這裏打聽周沁是不是周老的女兒。
那天商荊在她面前說了不少話,不過她沒搭理他。
“商荊還跟你說這些呀。”周沁意外過後,語氣反倒坦然起來:“我們的确是大學同學,而且我們不僅是大學同學,我還是商明述這個案子的關鍵人物。”
溫織挑眉。
有些在嘴邊的話,忽然有些問不出口了。
她的微表情被周沁看出來:“我知道你好奇這個案子牽扯的恩恩怨怨,不過我建議,你想知道什麽可以直接問商先生。”
溫織彎了唇角:“我其實也沒有那麽好奇。”
“可我怎麽覺得,你特别好奇呢?”周沁笑着打趣,“剛才我們聊的話題雖淺顯,可我還是能感覺到,你試圖想從我這裏套話。”
溫織:“……”
她内心詫異于周沁的細膩心思。
不過既然被周沁看穿說穿,溫織也沒忸怩,大方承認了自己剛才的心思。
周沁:“看,我直覺真準。”
溫織接她話:“是察言觀色吧。”
周沁悶笑一聲:“我的身世倒也不是什麽秘密,就是自尊心使然,不想回憶那些往事罷了,不過……”
說着,周沁的目光忽然直直望向溫織:“你是個可交的朋友。”
溫織正想說——那我們從現在開始就是朋友了。
嘴巴張了張,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周沁補了句:“如果夠幸運的話,我會努力成爲你的朋友之一。”
聽到周沁這話,溫織喉頭一哽。
她有些不解地盯着周沁。
然而還沒來得及解惑,商鶴行走來了,尉遊在後邊,臉上還有笑意。
商鶴行随手拎起溫織的包包,信步走來,對溫織說:“回家了。”
溫織承應:“好。”
商鶴行自然地牽起溫織的手,回頭對尉遊說:“先走了。”
尉遊點頭的同時不忘問:“下次請飯什麽時候?”
商鶴行睇尉遊一眼:“隔三差五記我賬上,還愁我不請你?”
尉遊笑得沒個正型:“吃你的,和跟你一起吃,那肯定不一樣。”
商鶴行沒搭理他,牽着溫織就要走,身後周沁目送時說:“商先生慢走,溫小姐慢走。”
商鶴行目不斜視沒應,隻有溫織回頭看了眼周沁。
她不理解,明明剛才聊天時周沁還說互稱名字就好,結果一轉身又是另一個叫法。
從九曲山莊出來的路上,溫織沉默不語。
直到坐進車裏,她終于按捺不住了,立馬就問商鶴行:“周沁都回周家了爲什麽還對你這麽畢恭畢敬?她難道是周家找回去的冒牌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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